起昔日卖油的傻子。

    人的身边伴着有钱有势的花爷,两人几乎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谁还敢去得罪啊。

    郝爷爷甚感欣慰孙子是傻人有傻福。他已将花爷当是自家孙子看待,焚香祈愿求祖先保佑两个孩子这一生都平平安安、诸事顺心。

    “匡啷。”

    郝爷爷连得三个圣茭,弯着背,拾起圣茭搁回祖先牌位前放好。他嘴角噙笑,心满意足的走出厅堂,眼看全新的住宅建筑就和以往一样,三合院内有鸡舍、花圃,但是多设了一道后门出口。

    气候回暖,郝爷爷的身子稍硬朗了些,便杵着拐杖上街找附近邻家老人下棋消遣。

    倭缎庄的生意兴隆不在话下,花葵逐步计划扩充纺织坊的生产事业,预估过两年会有新的纺织坊面市。

    然,小老鼠养的鸡却超乎预估数量,花葵抽空盖鸡窝,一脚踩着木板敲钉子,“咚咚咚……”的很用力,他咬牙碎骂:“真他奶奶的有够会生,一群鸡吃饱撑着就是下蛋,干脆通通阉了省事些。”

    犀利的目光直射那小老鼠倒是挺开心,手里抱着小鸡直呼:“好可爱……”

    郝古毅笑看围拢在身边啄食的鸡群,有八只母鸡带小鸡,放走手里毛茸茸的小鸡,总共有三十只。

    “葵要多盖三个鸡窝,小鸡才有地方住。”

    花葵不悦的撇撇嘴,哼句:“知道了,你真罗唆。”没停下手边的工作,为了让小老鼠更开心,他奶奶的累死自己没关系!

    时至下午,花葵收拾所有工具,将盖好的鸡窝排放一列,郝古毅则马上把准备好的稻草铺在鸡窝内。

    花葵低头瞧他跪在地上,那蠢脑袋都钻入鸡窝内,搞得一身脏兮兮。“热水烧好了吗?”

    “好了。”他知道葵盖鸡窝都会流一身汗,要洗澡。

    花葵弯身将他捞来身上扛着,脸上的笑容有点贼,心怀不轨的说:“现在乖乖的陪我去洗澡。”

    “啊!”郝古毅瞠然,“我还没告诉小白花母鸡要住哪个鸡窝。”他眨巴着眼望着新鸡窝,想回鸡舍去交代清楚。

    花葵紧搂着他不放,一脚踹开房门去拿衣裳,哪理会他继续罗哩八嗦。

    数月后

    花葵带着小老鼠回旧豪宅悼念敏娘。

    早已盖成一座坟的安息之地和以往截然不同,旧豪宅的建筑已拆,四周花草扶疏、环境清幽。

    花葵烧了一块倭缎给娘亲,回想她生前因貌美而受主人染指,又遭主人之妻章氏嫉妒,有生之年,受尽虐待。

    他的出生来历并不光采,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这秘密鲜为人知,而他始终没对单纯又呆傻的小老鼠提起。

    郝古毅蹲在坟前放束花,双手合十拜了又拜,懵懵懂懂葵的娘葬在这儿,葵会经常带他回来。

    “我以后也会买好漂亮的花,葵说你好喜欢花。”他也好喜欢花,喜欢葵,喜欢爷爷和大鸡、小鸡。

    郝古毅低着头拔四周长出的小杂草,嘴里喃喃数数拔了多少。

    花葵听着他似念经般细数,脑海抹去记忆中的晦涩,取而代之是平凡幸福的色彩。

    “我带你去买糖,好么?”

    郝古毅仰起脸,灿笑道:“好。”

    章腾和凤仙夫妇俩在热闹市集以卖字画维生。自从与章氏断了关系之后,章腾卖掉身上所有值钱的饰品,租了一间小屋,夫妻俩同甘共苦的生活。

    章腾自幼便喜爱古董字画,习得一手好字,如今将兴趣发展成夫妻俩的生活金钱来源,倒也随机而变,知足惜福。

    章氏纺织的没落消息时有耳闻,最后听人道起,章氏卖掉豪宅,举家搬迁出城外。章腾私下试着连系兄长,终于在城外的某处小镇找到亲人下落,但被脾气暴戾的娘亲轰出门外。

    沿途回来,心中虽充满遗憾,仍不悔选择所爱。

    眼看凤仙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和昔日卖油的小哥聊些近况,花爷就在字画摊前选字画,章腾略显尴尬,不知该唤声胞弟,还是……

    花葵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其心思--

    他随手拿了几幅字画,付给章腾银两后,才问:“为了凤仙抛弃所有,你后悔么?”

    章腾一笑,笃定的回道:“不后悔。”

    “你果然不枉我将凤仙许给你。”即使没有凤仙,他一样能够让章氏纺织没落,只是身边有现成的棋子可利用,而他从不让机会从手边溜走。

    回以一抹笑容,花葵上前骤然打断寒喧话语,伸手揽着小老鼠离开字画摊。

    郝古毅频回首,晃着手上的糖葫芦,边走边叫:“葵走好快,我都还没有跟美人姐姐说要去她家。”

    花葵瞪着他,边走边骂:“你吃饱可真,现在乖乖的跟我回去,我没叫你往东、也不准你往西。”

    郝古毅搞不清楚,“要往哪里?”

    “我怀里。”

    喝!他倒抽一口气,问:“葵要塞东西?!”

    花葵理所当然的笑说:“是啊,不然后院子的母鸡怎会孵小鸡,我当然要在你身上努力奸了你。”

    “哦。”郝古毅很傻的上当。他低头啃着酸甜的糖葫芦,脸上渐渐冒出热气,乖乖的任葵牵着鼻子走回家。

    倭缎庄内

    小银子拿出郝主子交给他的账本核对--

    郝主子怕找错钱,所以养成习惯记录每笔倭缎交易的银两出入。他左瞧右看再翻过来仔细研究,“郝主子写了什么啊。”

    上面记载日期,有十位数、百位数、上千……究竟是两银还是一贯千文?

    数目都不对,小银子很懊恼的苦思不得其解……

    甜蜜的依赖

    天色已暗,郝古毅站在门外等了好半晌,“葵没有回家。”他喃喃自语,清澈的眼凝望远方,又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见到葵的身影。

    “郝主子,您别净杵在门外喂蚊子。”小银子心想精明的主子八成是在外有事耽搁,才延迟回来的时间。

    这情况从未发生,难怪郝主子担心。

    “葵一定还没有吃饭,我要送饭给他。”

    “这样啊。”小银子见郝主子转身进屋,人八成到厨房忙。

    片刻后,郝古毅手提一只竹篮,内放今夜晚膳,就在他一脚踏出门槛之际,身后的小银子提醒道:“郝主子,您忘了提灯笼。”

    “哦。”

    小银子立刻从柜子上取来灯笼交给主子,同时叮咛:“郝主子您慢走,说不定您会在半途遇见花爷回来呢。”

    郝古毅一手抱着竹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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