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照,哗啦啦下了一场金雨。

    酷,太酷了。许白觉得这个画面一定会火。

    所以为了拍好这部戏,许白最近一直在看金融类的书,看到眼冒金星、怀疑妖生。想他一代文学院大神,为了装逼,他可能会去了解一下《资本论》、《国富论》,看一看《货币战争》,但再多也没有了。

    什么理财啊,投资啊,那都跟许白无关,因为他赚得很多啊,存在银行生出来的利息就比普通人赚得多了。

    可是为了拍戏,许白还是得逼着自己看书,至少一些专用术语、一些行话,他得懂。

    半个小时候,许白把书盖在自己脸上,决定休息一会儿。然而这时,头顶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哟,你一个人在啊,老傅呢?”

    闻言,许白摘下书,抬头看向站在屋顶上、双手对插在衣袖里宛如一个北京老大爷的商四。

    “四爷来了啊,傅先生去荷和轩了,马上就回来。”许白说。

    事情是这样的,荷和轩的厨师长做了一道新菜,想要请傅先生过目。做好了带过来吧,怕凉了,到这儿来做吧,傅西棠可不会让外人碰他的厨房,所以他干脆自己去了一趟。

    闻言,商四随性地在屋檐上坐下,抛出了一个令人惊喜的消息,“那只飞鸟有下落了。”

    第91章 远行

    商四说,飞鸟最终落在了秦岭一带,靠近渭水的地方。

    “我找到的那本书是本杂记,书中世界太小也太不稳定,我追踪到那附近的时候世界就崩溃了。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是深秋,那只飞鸟一路从北京飞过去不曾停歇,耗了太多的力气,想来也飞不远了。我在出来前强行推动时间看了看,它应该就落在了那里。具体是哪儿,还需要去实地找一找。”

    闻言,许白在脑海中勾勒着中国地图,却不大能确定商四所说的地方在哪个位置。

    “秦岭?你确定就在那附近?”傅西棠的声音却紧接着在许白身后响起,许白连忙回头,就见傅西棠已然回来了,正抬头看着商四。

    商四摊手,“看来你上次没找错,钥匙的碎片不在那儿,可是花种就在附近。”

    傅西棠默然,过了许久,才说道:“如果是靠近渭水,那离我上次找的地方还很远。”

    “傅先生,先坐下来吧。”许白拉了拉傅西棠的衣袖,打破了稍有些凝重的气氛,而后转头看向商四,笑问:“四爷你真的不下来坐会儿吗?”

    商四这才舍得从屋顶上下来,大爷似地往椅子上一坐,说:“过几天我要带圆圆回他老家。”

    傅西棠点头,商四在每年的五月份都会带着一大家子南下踏青,今年为了他的事情已经往后拖了大半个月了。

    “代我向他问好。”傅西棠说。

    商四没坐多久就走了,临走时带走了傅西棠做的一些机巧小玩意儿回去讨好陆知非,然后作为交换,给了傅西棠一张简略的地图,“大致就在这儿,你自己去找吧。”

    大佬拍拍手,担子一撂,一身轻松。

    傅西棠粗粗看了一眼,却说:“如果是在这片区域里,那我知道应该在哪儿了。”

    “哦?”商四挑眉,不过他一贯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过分参与到别人的故事中去,该帮的忙已经帮了,就不必再多问,只笑着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傅西棠的唇边也有了一丝笑意,“承你吉言。”

    大佬不走寻常路,又闪身上了屋顶,不见了。

    许白好奇地问傅西棠:“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是个地理渣,思考半天也没确定那个地方到底在地图的哪一块,也没想到相对应的神话故事或相关传说。

    傅西棠解释道:“换个说法你可能就知道了,那里有座山,叫小南山。”

    “小南山?”许白惊讶,他记得《芝麻图鉴》里有提到过这个地方,说那是一个方外之地,就像桃花源一样,是一个遗落在人世间的幻境。

    他忍不住问:“既然是幻境,那那个地方真的存在吗?”

    傅西棠:“存在,只不过它就像被特殊的结界包裹起来了,寻常人难以找到入口罢了。我当年也是机缘巧合发现了这个地方,然后把它写进了书里。”

    闻言,许白跑进书房把《芝麻图鉴》取了出来,按着记忆把书翻到记载了小南山的那一页,右手轻轻一拉,就拉出了一张巨大的折页。

    折页上画着一幅很漂亮的图,从左到右,恰好是从白昼到黑夜。和煦的春风刮过芳草如茵的山坡,吹得草叶轻摇,花瓣飞舞。那是一个宛如仙境一样的山坡,山下是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潭,水潭里倒映着精致的小木屋。花瓣被风吹着擦过屋檐上的铃铛,“丁零丁零”的声响中,它们掠过昏黄的暮色,撞进了一大片被萤火虫的海洋里。

    折页的两个上角,一边是金日当空,一边是明月高悬,不同的时间被融合在一张图上,微微泛黄的纸张让它看起来更有韵味,美得让人心颤。

    当初许白第一眼看这张图时,就觉得这个地方特别美,画画的人画得也特别好,只不过太美得地方,往往都似梦境一般遥不可及。

    许白再次看得入神,傅西棠的声音便在他耳边悠悠响起,“其实我跟北海虽然在北京扎根,可实际上,我们是飞鸟从某个不知名的远方带到这里来的。”

    “嗯?”许白好像又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此飞鸟当然不是彼飞鸟,但现在想来,北海去了小南山这件事,应该是我早该想到的。”

    “怎么说?”许白疑惑着,忽然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猜测,“难道小南山就是你们的故乡?”

    傅西棠却摇头,说:“我曾经试着找过,可离开故乡的时候我们都还是一颗花种,什么都不记得了。”

    傅西棠并不是一个对身外事过分执着的人,在他看来出处并不重要,北京早已是他的故乡了。只是在看到小南山的时候,他想:如果他真有一个远方的故乡,那它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北海比我长得慢,那时候他还小,总是缠着我问这问那,所以我就跟他说,那里就是我们的故乡。小南山这个名字还是我随口起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记得。”

    对于许多年前的一句笑谈,傅西棠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今天商四对他提起,他可能要在很久之后,才会因为某个契机想起来。

    但是北海竟然还一直记得,这让傅西棠觉得有点意外,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因为北海本来就是一个比他更感性、更浪漫的人。

    许白也忍不住遥想了一下当年的情形,北海先生坠湖变回花种后,心里想的大约就是要回家。他已经死了,所以只剩下模糊的意识,一直想着要回到故乡。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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