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假山后,偷偷望着这边的一名十七岁少女,眼中不由擒满了泪水。

    幕凉郡主是段少清大哥的女儿,因为他是最小的王爷,虽是幕凉皇叔,却只比她大七岁。

    段少清闻言叹气,萧雨歇过去是何等身份,又是这般样貌,历经多年的风霜下来,阅历与年岁沉淀出的气质,更是一般青年才俊所不及的,他单单是往那里一站,就足以将幕凉这般少女的心魂摄去。

    段少清偷偷望一眼假山后藏身的皇侄女,再次争取道:“萧公子,我知道你爱重夫人,可是你找了已经整整三年了,至今没有下落……幕凉好歹也是郡主啊,无论是身份还是教养,都不差什么……”

    萧雨歇心中闪过一丝刺痛,面上却勾唇笑笑:“三年如何,哪怕是三十年,我也会继续找下去。”

    段少清真是急了:“好歹我救过你,看在这份恩情上,萧公子你再考虑考虑。”

    听段少清提起救命之恩,萧雨歇不禁有些无奈,只得开导道:“王爷的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既然是救命之恩,便以命来还,来日王爷有难,我必出手相救。”

    段少清叹气摇头:“幕凉思慕你的心思不是一两日,你哄哄她也好啊,我不愿看她难过。”

    这方面,萧雨歇从来没有什么迟疑:“我必定不能和她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我心里容不下旁人。我若哄她,平白给她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对她才是真的伤害。你若真心疼她,就不要再来为难我!”

    萧雨歇见段少清还没想明白,晓之以理道:“我一个前朝大将军,至今藏身在此,郡主要以什么身份嫁我,不怕招来杀身之祸?而且我有妻室,势必不会和离,难不成让郡主做妾?郡主到底年纪小,我这么大岁数,即便真的在一起,也是说不到一处的,与其到那时后悔,还不如现在放下。”

    “我不后悔!”身后忽然传来少女干脆且坚定的声音。

    三人闻声回头,但见幕凉郡主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萧雨歇一见,那叫一个头疼,不由望向扶苏,扶苏冲他一挑眉,丢给他一个看热闹的表情,萧雨歇瞪了他一眼。

    萧雨歇和扶苏起身行礼:“拜见郡主。”

    幕凉走至萧雨歇面前,在隔着三人的距离处站住脚。方才萧雨歇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既是难过又是不甘心,但听她质问道:“我是郡主,难道以我的身份,还比不过你那位夫人吗?”

    此话一说,萧雨歇心头委实不快,他护在心口多年的人,岂是旁人可以随意贬低的?他将目光移去别处,淡然道:“我夫人是前朝的护国公主。”

    幕凉眸中微惊,护国公主可不是谁都能受封的,一个朝代能出一位便已是不错了,好多朝代都没有呢。幕凉有些脸烫,她哪儿知道萧夫人会是前朝护国公主,论身份她确实比不过。

    但她自在皇叔别院见到萧雨歇的那一日起,便被眼前男子身上所蕴藏的风姿吸引。见过他身上那份岁月沉淀下来的魅力,其余男子,皆是平淡的一碗水,怎能比过萧雨歇这碗浓烈醇香的酒。

    男人不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嘛,幕凉豁出去了,脸虽憋的通红,但口中却不甘示弱道:“可我年轻啊,我只有十七岁。”

    萧雨歇闻言,头疼不已,同样都是十几岁,相比之下,当年文君也没这般胡搅蛮缠过啊。

    萧雨歇只得道:“我夫人初嫁于我时,也只有十七岁。”言下之意,便是年轻的我尝过。

    幕凉彻底没话了,眼眶瞬间便红了,不由咬紧下唇,望着萧雨歇一跺脚,羞愤的跑了。萧雨歇长舒一口气。

    段少清哪里还顾得上萧雨歇,赶忙追着跑去关照他的大侄女了。

    段少清走后,萧雨歇和扶苏坐回桌边,扶苏打趣道:“你还真是不怜香惜玉。”

    萧雨歇清俊的双眸望向他,冷笑一下:“这郡主就是个活脱脱的麻烦,一旦沾染,怕是性命难保。而且,我的心思,这么多年,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扶苏笑笑,算是默认了。他早就劝过段少清,萧雨歇心里不可能容得下旁人,奈何段少清不信啊。

    扶苏旁观者清,历经几番长达几年的分别,文君早就成了萧雨歇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朱砂痣。

    年少时懵懂的倾心,还没来及发芽,文君家就生了变故,花没摘到手里就没了,于是,萧雨歇这一惦记就是七年。年少时的爱恋,失去的太突然,这样的遗憾,足以让他在七年的追忆中,彻底美化那段过往。

    然后这惦记了七年的人,忽然又出现了,还长成了那般倾国之貌,又有风云朝政的智慧,还对萧雨歇爱撘不理,好不容易把人哄到手,才大半年,就又分开了,一分开就是两年。

    再次相见后,俩人又去了军营,日日都在不知明日生死的珍惜中度过,如今又是阴差阳错分别了三年,什么时候能再见还不知道。

    萧雨歇和文君,这样挣扎在生死离别中的相爱与珍惜,谁能插得进去一脚?

    思至此处,扶苏不由叹息,幕凉也真是,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萧雨歇,只能注定伤心了!

    萧雨歇望一眼南方的天空,眸色中满满都是渴望与迫切,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究竟何时才能找到她?她至今不知晓他还活着,这三年她是怎么过得?有没有忘了他?

    ******

    文君他们一行人,在武陵郡住了几日,便渡江北上。

    一路上,还是和往常一样,悠闲散漫,大抵又过了一个月功夫,抵达了北方的衡文城。

    他们从南方启程是深秋,一路慢行,正好避过了北方的冬天,到达衡文城时,初春的暖意,将将袭来。

    原本打算在衡文城住几日便继续北上去昭阳,怎知,突如其来的一件事,绊住了一行人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可能回来会晚,所以明晚的现在更新掉。

    ☆、蓦然回首

    文君一行人, 原打算像往常一样,在衡文城住几日,便继续北上回昭阳。

    可是,也不知水土不服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来衡文城没几天,萧想和萧念忽就生了病, 原本活泼爱闹的两个孩子, 小脸蜡黄, 整日里蔫蔫的没有精神, 什么也吃不下。

    这俩孩子,是文君的心头肉,这一病, 揪的文君的心跟着隐隐作痛。请了大夫来,大夫给开了药, 奈何药太苦, 两个孩子一吃就吐, 药不下肚, 病自是不见好。

    文君心疼的不行,卢若英、陆离等人亦是焦急,两个孩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又是萧雨歇的遗孤,他们心头的担忧,并不比文君少。

    权衡之下,众人决定等孩子病好了再赶路。

    为了方便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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