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灯座,因为地毯的阻力,尴尬地滚在最显眼的位置停下来。

    再仔细看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手掌上血淋淋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那狗闻着腥味,蹦跶得更欢实了,蹶着个大屁股做好了姿势就要往他身上扑。

    在座的都不是什么没身份的平头百姓,这么一个举止怪异又来路不明的人出现在这种半商业半私人的饭局上,不少人都皱着眉头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性子急的当场就要请保安赶他。也有明眼的,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了几遍,露出了玩味了然的表情,这看着可是什么稀奇的也不稀奇了,有场好戏,且看着吧。

    但,谁也没有把突然冒出来的厉封放在眼里。

    正等着发难,岳铭章的反应却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预料,其中也包括了连狄。

    他猛然坐正,眼睁睁看着岳铭章站得挺直,站得坦然,他把那个连面貌都来不及让人看清的男人往自己胸口怀里揽进,两条手臂抱上去,一味护着他。别说就是只调皮的哈士奇,就是来只獒犬,也别想碰着他怀里的人一根头发。

    没什么好怕的。轻拍身上人的背,声音已经恢复成不带起伏的冷硬只是呼吸微乱,还带着惊诧后的愕然。说完感觉到胸口的湿意,眼角扫过一抹红,像被人打了一拳,沉闷得喘不过气来,环顾一圈,点了点头,要拉着他出去。

    连狄的眼睛渐渐变红,像是被人当面甩了响亮的一巴掌在肉上,他浑身都漫布着一种被踩在脚下的耻辱难堪,他突然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字像是在吼,岳铭章,我的地方,什么时候是这种来路不明的人高兴就能进,高兴就能出的?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讪讪不语,几双眼睛透着古怪。厉封则是震惊地抬起了头。

    眼高于顶的连狄并没有去理会别人,他只阴鸷地盯岳铭章一个人,又低沉地清晰地问了一遍,你们果然认识。这笔帐我认在你头上!

    正准备带着厉封走出去的岳铭章回过头来,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一字一句地说:连狄,对你,我永远有底限,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看了一眼怀里浑身僵硬的人,跟我出来。很显然他误会了什么,而连狄也没有解释的机会。

    越过梁古殷,梁古殷朝他回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颜致一似乎想追出去但手被梁古殷抓得很紧。

    大奔回来。梁古殷在两人簇拥的背影快消失时才喊了一声,那蠢狗一个急刹车把脸扑在了地上,伸直爪子半天没起来。

    扭头时似笑非笑地扫过连狄那张扭曲的脸,表情微起变化,哼了一声,拉着颜致一起身,诸位,今天就到这里吧,在下还有些事。都记在我账上,先走一步。

    转身不轻不重地按了一把颜致一发烫的额头,冷冷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阿一,这是又犯病了?回吧。拉着他走了。

    浑身发抖的颜致一没说什么,低着头站了起来,手上用力。

    梁古殷一愣,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强求,松开了手。

    何定海心急火燎地在外面转圈子,看见岳铭章沉着脸手里拉着个男人出来,再看到那男人穿着身挺熟的衣服,长着张挺熟的脸,差点被自己的皮鞋拌地上去,擦擦眼睛仔细一看,人影都没了。

    最后走出来的是连狄,他的脸色古怪阴沉,没一个人敢在这时候触他的霉头,都纷纷躲开了。走过走廊尽头的时候遇到了站在那儿的邵同,他停下来,表情迅速变了变,一把抓住那面无表情的男人,压抑的咆哮在喉咙里翻滚,带着要吃人的热劲,邵同

    随手顶开一间多功能包厢,把邵同摔了进去,嘭得一声巨响,桌椅带着个人翻在了一边。

    邵同和他身高相仿,但比他瘦了不只一点半点,那用尽全力的一摔让他磕到了额头,血突突一下子就流了一地,还有几滴落在了那一叠飞扬的报表上,鲜红得吓人。

    连狄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是没看见,一步步靠近,压低身子撕起地上男人的衣服,见他反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紧接着又不停地甩了两巴掌,男(女表)子,总是学不乖,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他妈别乱动。邵同,你真贱!抽开他的皮带。

    邵同被打得半天没回神,动了动嘴,牙松了几颗,恍惚间被人一下子分开腿,心里一凉。

    男人独特的喘息声渐渐大了起来,被压在地上的邵同忍耐地动了动,连狄的呼吸一紧,扯开拉链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他不再去看邵同那张红白交错的脸,眉头皱起,压制住他两条腿的手狠狠一掰,邵同一声惨叫,一动不动地躺着。

    紧接着就被人翻了个身,邵同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看到他直起身住自己身后靠了过去,身子受力往前一冲,闷哼一声,咬着牙才没有疼晕过去。

    邵同在他走后过了很久才挣扎着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一晃,他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椅子才没有重新摔回去,皱着眉头把掉到膝盖上的裤子穿好,手有些抖。他环顾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包厢,独自一人走出来时,目光掠过拐角那个隐蔽的监控摄像头时顿了顿,随后拢着衬衫默然无声地离开,从始至终他都很冷静。

    被带出来的厉封一路沉默着,脸上的表情微妙得令现场透着股尴尬的气氛,但一走出包厢他就被岳铭章松开了手腕。此时离着身边的人,仅仅,不到一米的距离。

    岳铭章沉默不语地走在厉封的前面,他无数次想掉头离开,但就像没有勇气抬头一样,他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十年了,厉封头也不回往前奔跑,拼命地遗忘。而岳铭章呢,总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他,因为这十年,他唯一为厉封做过的一件事。

    每一天都在后悔。

    岳铭章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脑子里飞快想了很多事情,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安悦那张安静无言的脸。

    啊~!一声短促压抑的惊叫声响起,想着想着已经停了下来的岳铭章回过头去看着小心翼翼浑身紧绷揉着额头的厉封,很郑重地开了口,他喊,厉封

    好久不见。

    厉封勉强地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嘴唇发抖,语不成调:我,我还有事,我要走了!嘶说着大力地甩了一下被拉掉一层皮的手,一阵抽痛声。

    死死看着受伤的手掌,慌乱而生硬地站着。

    岳铭章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脸上那种显而易见的兴奋潮水般退去。看看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他在发抖。

    走吧。

    开车把他送去附近的医院,厉封一直侧着头双眸麻木地看着窗外,没有要和他对话的意思。

    弄脏也没有关系。这句话却并没有让厉封放松下来,他的双手依旧安静地摆放在他的腿上,看得出伤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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