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不舒服,除了略有些饥饿。

    特意向康繁解释,也是无奈之举,他医术不凡,若是心里存了火气,出了皇宫去乱说,保不齐真有人信了他。

    康繁只道,“既然如此,草民自不会勉强。”

    他拱手俯身,“皇后娘娘大安,乃天下百姓之乐事,草民自当竭力。”

    周启庭一直安安静静不曾说话,直到此时,他目光如刀看向康繁,“康神医医术不凡,堪称国手,治好了皇后,身有大功,朕自当嘉奖。”

    康繁道:“草民谢恩。”

    利益相关时,正常人都不会去做损人损己的事情。

    周启庭说皇后是康繁治好的,那么林慕沅便和此间诡事绑在了一起,若是康繁说出去,外人怕也只会说他医术不行,治不好皇后,便编此瞎话愚弄别人。

    康繁看了眼林慕沅,垂眸道,“陛下,皇后娘娘大安,草民暂且告退。”

    康繁恍惚觉得有什么不对,林慕沅醒睡着时,容貌还有几分像嘉乐郡主,可醒来后,那三分相似也淹没在全然不同的神色里。

    京城中的人,是怎么凭着这张脸传出林慕沅肖似嘉乐郡主的话的?

    林慕沅感受到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怪道:“神医是有话要说?”

    康繁向来认为事无不可对人言,便直爽道:“嘉乐郡主对草民曾有救命之恩,听闻皇后娘娘是郡主之女,跟郡主极为相似,草民今日看着,娘娘和郡主倒不是很像,有些奇怪。”

    林慕沅眼神一凛,随即笑道:“以讹传讹的事情,虽然本宫和母亲是母女,也没得全然相似的。”

    康繁垂首道:“娘娘所言甚是。”

    康繁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他一眼就看穿了林慕沅那一瞬间改变的眼神里,肯定大有故事。但是不言而喻,林慕沅不可能告诉他真相,还不如自己去猜测,就当在自己脑海中演了无数场大戏。

    至于说自己去查看,还是不要想了。

    毕竟……生命安全重于泰山!

    周启庭目光淡然,不见丝毫波动,康繁恍然间感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寒气。

    识趣地闭上嘴,康繁拱手一揖,“草民告退。”

    或许,周启庭是想杀了他的?康繁心道,杀了一个人才是让他闭嘴的最好方法,先帝就老是这么干。

    吾皇还真是仁慈。

    周启庭唤了左和谐进来。

    左和谐做了一辈子太医,清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下也只是冷静地为林慕沅把脉。

    “陛下,皇后娘娘洪福齐天,已无大碍,神医医术不凡,臣启陛下与以嘉奖。”?康繁心道,杀了一个人才是让他闭嘴的最好方法,先帝就老是这么干。

    吾皇还真是仁慈。

    周启庭唤了左和谐进来。

    左和谐做了一辈子太医,清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下也只是冷静地为林慕沅把脉。

    ☆、58

    “陛下,皇后娘娘洪福齐天,已无大碍,神医医术不凡,臣启陛下于以嘉奖。”

    林慕沅浅笑,“本宫病这一场,太医院诸位也辛苦了,左大人劳心劳力,本宫记下了。”

    “娘娘谬赞,臣受之有愧。”左和谐胡须微动,“陛下,娘娘大病初愈,气血两虚,臣回太医院斟酌一二,为娘娘开一剂补药。”

    左和谐得了周启庭的允许,佯装淡定地走出去,在门外狠狠擦了把冷汗,又战战兢兢左右环顾一二。

    室内林慕沅已然变了脸色,目光生冷,周启庭便道,“你知道了什么?”

    林慕沅冷声,“竟陵侯,吴王!”

    她着实想不到,吴王会在此中插了一手。

    她昏睡这几日,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见了前世。前世她死后的事情。

    竟陵侯夫人余氏年轻时与先皇相好,然而那时她已嫁为人妇,二人私下来往长达两年之久,但那时先皇早已勾上了堂妹嘉乐郡主。

    先皇对嘉乐郡主颇有几分真心,余氏不忿,便借由嘉乐郡主闺蜜李氏偷得郡主和先皇之事的证据,以此威胁先皇将嘉乐郡主嫁给别人。李氏恋慕竟陵侯,本想帮余氏一把后,进入竟陵侯府做妾,再斗倒私德不修的余氏。

    可余氏竟然设计陷害她与平原伯同房,不得不嫁给平原伯。

    后来余氏和嘉乐郡主都有了女儿,长大后先皇让嘉乐郡主之女做皇后,余氏的女儿却无人问津,她内心更是不满。

    余氏手握证据,联合爱女心切的吴王妃,说通吴王和竟陵侯合作,逼死林慕沅,将二人的女儿一同送进宫。

    皇后薨逝,后宫势力重新洗牌,四妃除却背景雄厚的杨莹安然无恙,其余人都被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处置,随即石瓀容嫣等吴王或者说竟陵侯一脉的女子入宫,霸占后宫高位。

    至于林婉澜和叶兰儿母女,则是做了别人手中的枪。

    周启庭被人握住把柄,只得忍气吞声,孙太后去世,后宫无人辖制这些人,而后十余年,周启庭一直膝下无子。

    长宁十八年,竟陵侯暴毙,吴王密谋反叛,被瑞王斩于剑下。

    长宁二十三年,周启庭依然无嗣,而他已经不年轻了。长宁二十四年周启庭病重之际,立瑞王世子为储君。

    “你中毒之事,与竟陵侯府有关,吴王府却是干净的,那余氏……”

    “吴王府必然已经跟余氏合作了,石瓀进宫之事本就不合常理,我记得吴王妃本就该为石瓀早早定亲的。”

    石瓀三年未嫁,最终悔婚入宫。那时定亲,或许也只是个幌子。

    “只要他们不干净,就不信找不着证据,”林慕沅冷哼,“没有证据也要造出证据。”

    不管事实如何,不管她梦见的是真是假,林慕沅都不会允许旧事重演。

    周启庭若有所思,“安宁侯是余氏亲兄长,余箬现在就在宫里,安宁侯那里,也该注意。”

    林慕沅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安宁侯会在明年病逝,世子继承爵位,安宁侯夫人同余氏关系势如水火,余箬跟此事无关。”

    周启庭没反驳她,扶着她的肩将人按在了床榻上,“你还是先休息吧,这些事情朕会处理,没人跑的掉。”

    前世周启庭忍辱负重十余年,才保证准确无误地下手除掉对手,这一世占得先机,怎会有失手的理由。

    处置竟陵侯根本不必花心思筹谋,毒害皇后的罪名落实了,他们一家人都没有逃脱的可能。

    而吴王,若不是石瓀在宫里,周启庭倒真是束手无策了,感谢吴王妃送来这么个大杀器。

    石瓀在宫中与外界无法沟通,想要往她身上栽赃一二罪名根本不是问题,外人纵然知道真假,但不是自己家,谁会为了别人的事,心甘情愿落个窥探宫闱的罪名。

    周启庭心中筹谋,目光愈发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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