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涵昏昏沉沉的躺着,感觉屋子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窃窃私语,没多久便听一女子道:“你们两个扶起她,粉黛,你撬开她的嘴,把药喂下去。”
    赵涵感觉自己被扶起来了叁次,喝了叁回苦的要命的汤水,直到下午她才彻底清醒,但是双腿和阴户被蹂躏的太惨根本无法也下床拜见公爹和婆母,傅子疏也不见踪影。
    傍晚的时候,婆母戚氏亲自来瞧过她一回,赵涵挣扎着欲下床行礼磕头,戚氏连忙把她按回去,一脸心疼的不许她起床,连道:“傻孩子,既入了王府,便是一家人了,那些虚礼都省了吧。”接着她在赵涵面前狠狠骂了傅子疏一顿,赵涵无措的咬着唇,想让她别说了,又不能失礼打断婆母的话,只得听着。
    最后戚氏拉着她的手小声的道:“你也别怪子疏不会疼人,实在是他还什么都不懂呢,偷偷告诉你啊,昨晚是他第一次碰女孩子…”
    第一次?赵涵诧异不已,毕竟就是普通人家的有钱公子哥都俏婢环绕,何况傅子疏这种一出生就是小世子的,竟能守身如玉?可再一想,好像昨夜,他一直趴在她身上律动,没有任何技巧和花样…
    “你又生的这般漂亮,也难怪他不知节制…”
    这话赵涵听的俏脸瞬间通红,低着头不吭声。
    “自打他年满十五,王爷不知往他院子里送了多少通房,但是我们子疏呀,洁身自好,根本瞧不上那些轻浮的女子。”戚氏很会挑着话说,她道:“你不知道,子疏他上头还有几个庶出的哥哥,就说他的叁哥子勋,早些年,还没娶正妻呢,屋里的通房怀了一个又一个,你叁嫂一进门就是两个孩子娘亲…”
    就这么把单纯的赵涵给唬住了,是啊,比起一进门就是娘,傅子疏这等后宅清净的,可不就好上千百百倍,他房事粗鲁?也是有缘由的,他毕竟是第一次碰女孩子嘛。赵涵给傅子疏找各种借口,同时也在安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她都躺在床上喝着丫鬟们喂过来的药,慢慢的养私处的伤。很奇怪,她竟莫名的总是盼望傅子疏来望看她,来向她说一声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之类的话,只可惜,她一直没等来傅子疏的身影,她既失望又失落,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傅子疏对她粗暴的侵占,不止在她身体上留下了痕迹,甚至还烙印进了她的灵魂,令她睁眼闭眼想到的都是一根鸡巴捅得她死去活来的声色画面。
    很快就到了回门这日,她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一早便正式给王爷王妃磕头敬茶,也认了傅子疏的十几个弟弟妹妹,礼物亦送出去不少,最后王妃撵走了十几个儿子女儿,牵着赵涵的手,关心的问她身子可好些了?
    赵涵羞涩的点头。
    戚氏突然当着她的面开始怨怪傅炎,道:“子疏新婚你还不放过他,给他安排那么多的事情,害得他在营里归不了家。”
    傅炎只是低头喝茶。
    赵涵顿时紧张的拽拽戚氏的袖子:“母妃…”
    戚氏又轻拍赵涵的手:“子疏是世子,王爷对他寄予了太多的期望,平日里管的是严格一些。但我没想到王爷竟这般没有分寸,连你们的新婚他都要将子疏使唤出去。”
    赵涵忙道:“应该的,夫君身为世子理当为父王分忧。”
    戚氏目露满意,转头问管家马车备好了没有,礼品有没有都搬上马车之类。
    待一切准备妥当,傅子疏也现身了,他和赵涵共乘一辆马车,傅炎和戚氏的马车紧随其后,按理说,回门哪有公婆也跟着的,怕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赵涵猜测了一会,竟生出了天真的困扰,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事情?
    她抬眼瞄向沉默的傅子疏,瞧他眉眼冷硬的很,自上马车就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可能是她接触男子接触的太少吧,她以为像殷家哥哥那样春风拂面的温柔男子才能拨动她的心弦,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对她冷漠粗暴的傅子疏一样让她心神不宁,关注非常。
    她紧了紧拳头,鼓起勇气道:“世子,我们…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傅子疏瞥向她。
    她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的道:“当日王副将他将妹妹错认成了我,当然,这里也有我们没有及时澄清的缘由,所以世子才会认错了人。”赵涵的解释里摘去了和殷家的婚约,她忐忑不安的回望着他:“在我及笄那日…”
    “行了。”傅子疏粗暴的打断了她:“别说了。”
    赵涵又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我们已经圆房,有了肌肤之亲了…”
    傅子疏回以深深的沉默。
    接下来她真的掉起了眼泪,因为觉得委屈,她已经这样委曲求全,他竟依然没有一句道歉,她本是打算,只要傅子疏向她道歉或者关怀她一两句,她就原谅他,就算回门,也不提大婚之夜的事情,她会好好的做他的妻子。
    可现在他这个态度,自己该怎么办?
    ****
    清晨出发的,到顾府已经是正午了,周宸夕泪盈盈的将赵涵揽进怀里,关怀备至的问她在王府过的如何?
    赵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而出:“女儿很好,王爷母妃和世子都待女儿非常好。”
    说完她就后悔了。
    周宸夕却信以为真,看向傅炎和戚氏的目光都带上了感激。
    既已结了姻亲,那就都是自家人,全部共聚一堂,置办了两张酒桌,赵斐周宸夕夫妻,赵蕴林熹夫妻还有傅炎戚氏夫妻六人一桌,小辈们傅子疏赵涵夫妻,赵馨赵明姐弟,外加一个古灵精怪的赵悦五人一桌。
    小辈们这一桌就有些沉闷,几乎都不说话,赵涵是心事重重,谎话说完之后,她一直处在后悔之中,她明明是打算和娘亲爹爹说她这几日在王府里受的冷遇的…
    傅子疏则是不住的看向赵馨,一看就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赵馨察觉到姐夫投射来的视线,拧着眉低着头,全程没抬脸,赵明见大家都不说话,他也跟着不说话,赵悦是挑食,这个看着不想吃那个看着不爱吃,搁了筷子抱着胸坐在椅子上晃腿,她机灵的瞄着林熹,只要林熹一回头往她这里看,她就作势夹起一筷子青菜。
    林熹再次回头看到女儿又在乖巧的吃素菜,脸上流露出欣慰的表情,转回头,自己面前的碗里多了不少绿绿的菜。
    她就转头了这么一瞬而已!
    林熹本着回报的心态,给赵蕴也夹了两块大肥肉。
    温情脉脉的你来我往落在周宸夕的眼底,心中浮起了熟悉的羡慕之情,她侧头看了眼赵斐,他正和傅炎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官腔,这两人并未因为成为姻亲而有所改变,分明还在互相做表面功夫,很快,傅炎就迈进了正题,他神色认真的邀请赵斐的家眷和赵蕴的家眷一起躲进他早年建好的秘密地道里去。
    他道:“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若是我等在前方厮杀,夫人和孩子们却有了危险,这天下打又有什么意思!”
    这才是他真正的来意。
    只是善意还是恶意,就不得而知了。
    赵蕴听完先看了眼林熹,林熹冲着他弯弯唇角,他心中一定,谢绝道:“不必了,我在哪,熹儿在哪,不论生死,我们都在一处的。”
    傅炎“哦?”了一声:“令夫人要随军出征?”
    赵蕴道:“不错。”
    赵斐随即也跟着拒绝。
    一连被拒绝,傅炎脸挂不住了,和赵斐说话的口气跟训下属似的,道:“难道你这么多孩子都要跟着一起随军?这是去打仗还是去踏青呐?”
    话音一落,赵斐脸也跟着臭了起来。
    傅炎惊觉自己口气不好,连忙尴笑着描补道:“咱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将军还这般防备于本王,本王心中很是惆怅。别的不提,就说鑫儿!那可是本王的亲侄儿!本王难道会害他不成?”
    周宸夕听到这里,敏感的皱了一下眉,很快她便暗道,谐音一样罢了,毕竟馨儿鑫儿,也是一个音。
    这里有个误会,怀馨儿之时,人人都说她的肚子是个男孩,于是老侯爷便开开心心的先取了“鑫”这个名字,谁知落地居然还是个女娃娃,这才匆忙换成了“馨”。
    她拂去回忆,恰听赵斐语气十分生硬的道:“王爷真的误会了!只是我这几个孩子们的安全,我早有了打算,真的不劳烦王爷费心了。”
    气氛一度僵硬。
    这对傅炎来说就等于是谈不拢了,他沉着脸正要继续开口之时,戚氏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是有这么一套计划的,若他说不通,便由戚氏去游说周宸夕。
    于是傅炎收起赤急的表情,不再提及此事,散宴之后,他和赵斐赵蕴到几个男人前往书房议事,戚氏很自然的挽住周宸夕的胳膊,两个女人都是后宅应酬的佼佼者,其中一个心存感激,一个有心讨好,瞬间亲热的宛如一个娘胎里出来似的。
    小辈们也纷纷散了,赵涵带着傅子疏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她的院子和赵馨的相邻,于是叁人结伴。
    十几年的亲姐妹,因为多了一个傅子疏,她们二人这一路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赵涵带着傅子疏站在院门口和赵馨分别,赵涵道:“一会我让丫鬟将礼物送到妹妹院里。”
    赵馨低着头“嗯”了一声,转身便走。
    她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如影随形,令她不安,令她想跑。
    一进入自己的院子,她便命丫鬟将院门锁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安,又吩咐道:“不论谁来找,都说我歇下了,不见客!”
    然而她不安的预感不是错觉,她才走上台阶,还没到门口,傅子疏的身影已经攀在院墙上了,不知他使了何等手段,赵馨身后的丫鬟倒地一片。
    赵馨如何能不怕?但她不能让傅子疏看出她怕,她冷声喝道:“什么王府世子,不过金玉其外罢了,与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有何区别?好好的门不敲,便要爬墙越窗。”
    傅子疏任她嘲讽,只一味专注的盯着她脸看。
    赵馨被他看的心生厌烦,道:“今日姐夫攀墙闯我院子一事,一会我会原原本本的禀告爹娘,亦会向王爷王妃讨教一番王府家教和礼数!”
    傅子疏嗤笑一声,终于开口了,道:“好啊,我也想请教请教二小姐的爹娘,我都已经和令姐成亲了,二小姐还私藏着我的贴身玉佩又是什么样的家教和礼数?”
    赵馨一惊,俏脸有些变色,她勉强镇定:“你胡说什么!”
    傅子疏道:“当日是我误以为和你有婚姻,才将贴身玉佩赠与,既然现在发现是一场误会,二小姐是不是应该将我的玉佩还给我了?”
    赵馨当然不会认下私藏男人玉佩这种事情,偏偏傅子疏用话激她:“我越墙而来,也是为了二小姐的名声,原就是想悄悄的取回玉佩,因为这玉佩的主人应该是令姐,二小姐如果坚决不还。我只能请岳父岳母决断了。”
    赵馨气的发抖,那鬼玉佩是他当日非塞来的,谁要私藏啊?赵涵不肯要,她也不要,但又不知如何解决,她便命丫鬟到院子里的树下挖一个洞,埋了。
    这下没有丫鬟,她自己找出一柄小铁锹,因为不知道具体的埋玉地点,她吭哧吭哧了围着树根挖了一圈。
    傅子疏抱着胸,就这么看着她。
    始终不能释怀。
    若说他一开始对她两叁分意动,那么这种阴差阳错的求而不得便将这份意动催化成了五六成,今日一瞧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眼神态度皆对他无一分情意,更加是不甘心。
    是不是得到了,睡过了,眼前这个人或许也就平平无奇了?
    “啊!找到了!”
    赵馨扔掉铁锹,从土里扒拉出一个粉色荷包,里面放的正是傅子疏的那块玉佩。
    她一脸开心和解脱的将玉佩递给傅子疏:“喏,还给你,以后两不相欠,今日你翻墙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禀告我爹娘!”
    傅子疏伸手接玉佩的同时,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娇小的身躯往怀里一拉,赵馨惊呼一声,下一刻就被堵住了嘴,她怔了一瞬,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赵斐严肃的脸庞,他十分不满的看着她斥责道:小小年纪,不知羞耻,连亲姐姐的夫君你也要勾引?
    赵馨立刻疯狂的挣扎起来,傅子疏如饿了数日的野兽终于捕食到猎物一样,咬住她的嘴唇就不松嘴,用擒拿术将她挥打的双手钳住反剪,再将她推到大树的躯干上,用身体压得她不能动弹,赵涵吓得心跳如雷,因为这个姿势好像有些像初见时,他非礼她的姿势,如果她现在踢腿,他怕是又要钻进她的双腿之间…
    她的迟疑,在傅子疏眼底成了乖巧,也就不忍再动粗,便松开她的嘴唇,清晰的看到她的红唇上已经有了他的齿痕,暧昧无比。
    他的眼底顿时烧起了漫天欲火。
    嘴得到自由的赵馨愤怒的吼道:“你疯了!还不快放开我!你想害死我吗?你还记不记得你已经和我姐姐成亲了!我姐姐就在隔壁!她若知道了!该有多么伤心!”
    傅子疏也很愤怒:“你只关心你姐姐伤不伤心,你有没有想过我伤不伤心?”
    赵馨简直无语:“你伤不伤心与我有什么干系?你放开我!放!开!我!”
    “没干系?”傅子疏气的心脏都疼:“为什么当日你要骗我你是赵涵?为什么不说清楚你是赵馨?造成今日这幅局面的始作俑者就是你!你姐姐就算伤心也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就算我与世子你有过一面之缘的误会,可那又怎样?与你定下婚约的是我姐姐!与你拜堂成亲的依然是我姐姐!是你自己认错人给错玉佩,是你的错!关我什么事情?”她越说越振振有词,道:“我赵馨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不曾诓骗世子,不曾对不起世子,不曾招惹过世子,世子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与我为难,给我难堪?哦…世子爷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看来世子爷有特殊的癖好,喜欢戴着帷帽容貌不清的女子?”
    对一个少年来说,最难堪最伤自尊的就是真心被嘲讽!傅子疏再次咬住她的嘴,恨恨的啃咬宣泄着心底的怒火。
    赵馨气的脸通红,她是无奈放弃了挣扎,因为她被反剪双手,一动就是用胸去磨蹭他的胸!她咬紧牙关,绝不许他将舌头伸进来,她愤怒的想:他若敢伸进来,她一定一口咬断他的舌头!
    不过不知道是傅子疏察觉到她危险的念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没有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只是闭着眼睛在咬她的嘴唇,从左嘴角咬到右嘴角,还有些磕磕碰碰的感觉,咬完了,便把自己的唇贴在她的唇上亲来亲去的厮磨,粗重的呼吸喷在赵涵清冷的面上,她冷眼看着傅子疏又开始伸出舌头,将她的唇型描绘了一遍又一遍,一副意乱情迷不能自控的模样。
    花招倒是不少!赵馨冷哼一声。
    这声不屑的冷哼传进傅子疏耳里,就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猛地睁开闭着的眼睛,对上她黑白分明清澈明亮毫无一丝温情眸子,浑身的欲火消了一大半。
    她冷冷的道:“亲够了吗?可以放开我了吗?”
    傅子疏呆呆的没动。
    “不放?”她道:“那你还想做什么?夺我清白?闹的人尽皆知,令我羞愤自刎?”
    他急忙否认:“当然不是。”
    “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世子爷欺辱侵犯。”说着她闭上了眼睛:“我赵馨今日虽身体受辱,但精神不会屈服,亦不会闹出亲姐妹共侍一夫的丑闻令爹娘蒙羞,令我侯府蒙羞,只恨日后再无法侍奉娘亲膝下,无法回报我娘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她虽没睁开眼,但是她感觉到傅子疏放开了她。
    一阵风拂过,空气里已经没有了傅子疏身上的味道。
    她睁开眼,混乱之中掉在地上的玉佩,已经和它的主人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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