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婉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笑过了,甚至自己越来越不认识自己。
    自从上次激怒过路臻之后,她才发觉自己是那么的胆小懦弱,她开始不再想着逃跑和反抗。
    或许是因为她表现的如此乖巧和可怜,让路臻不再那么看着她,甚至也不再用那铁笼关着她了。
    还安排了几个丫鬟贴身的伺候她,路婉一声不吭,却也默许了,甚至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反抗挣扎,惹怒男人的后果,也算都是自己找苦吃。
    这日复一日的时间,让她迷茫而又无助,本就不是她想要的,为何却又强加于她。
    她还在失落之余,外面的鞭炮齐鸣,甚至震耳的可以,她不由得被外面欢愉的气氛感染,好奇的走到了窗户边。
    冬日的夜晚总是悄无声息来的快,屋内灯火通明,外面却早已经黑下了。
    尽管窗户被男人早就吩咐小厮用木板钉的死死的,与这豪华不已的室内毫不相关,甚至有些丑陋。
    可她总是能从窗户铁板的缝隙中,感受到室外的气息,让她着迷又向往。
    她细耳听闻伺候自己洗漱穿衣的两个小丫鬟,在门口八卦着。
    "看啊!今日可是沉家大小姐和邱家姑爷给孩子办十二天的日子!"其中一个年长丫鬟,开心的望着天空中的礼花,绽放的夺目。
    "真好看啊,这沉家真是财大气粗,这满京都有几个皇家商铺像她这么折腾"另一个小丫鬟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也是抬眼看着天上的礼花。
    "还不是为了让那邱家姑爷有面子,你是不知道…"那个年长的丫鬟侧头对着比自己小几岁的小丫鬟咬着耳朵。
    "想当初那沉家硬生生的逼着邱家姑爷娶她,新婚之夜那邱家姑爷更是被那大小姐气的躲进了书房也不肯入洞房。到最后还是那沉大小姐拿着鞭子抽打着邱姑爷从邱家带来的小厮,才把姑爷从书房弄出来,入了他们的洞房。"年长的丫鬟,入京都时间长,虽然才入路府不几日,可却十分了解外面的大事小事。
    "唉,若是邱家不败落,邱姑爷也是邱家的独子啊!怎么就成了上门女婿了。"小丫鬟不由得替邱家的姑爷打抱不平,这京都谁人不知,这沉家的大小姐,性格泼辣,刁难任性,不讲道理,手里的鞭子更是想抽谁,就抽谁,目无章法。
    "谁说不是,这邱家的邱公子本是一名落榜的状元,家里却又不知道惹了谁,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他那病重的父亲,还一直卧床不起。真是可怜……"年长的丫鬟一边看着烟花,一边和自己身侧的小丫鬟咬耳朵。
    之后的丫鬟们又说了些什么,路婉却早已听不进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邱家姑爷’,‘邱家败落’,‘上门女婿’。
    她扶着窗边的手颤抖着,跌坐在地板上,她像是感觉不到地上的冰凉。
    原来这世间所有的伤心与难过,真的可以在一刻爆发。
    眼泪像是不值钱般的顺着眼眶就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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