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se佯怒手空握成拳头捶他的胸口,沈瑜笑着拉开她的手臂,再度把她揽入怀中。

    “可是,我觉得,你最近好像都不开心。”

    “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

    她伏在他胸前,低声呢喃:“我希望我可以帮你,而不是束手无策的什么都做不了,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只能分享你的快乐,而不能分担你的烦恼。”

    “以后不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他长叹,搂紧怀里的人,感谢她能来到他身边。今后他都不再是一个人,面对任何苦难他都不再会孤单。

    这 一年来,陈淑曼安排的人一直在找,找那个三十年前在医院抱走孩子的女人,她只记得女人的名字叫方敏。除此之外,她一无所知。因为当时她没打算给自己留后 路,这个孩子她压根不想回头去找。怀上他压根不是她所想,生下他已是迫不得已。在孩子出生之前,她一直在打听当地的福利院,还曾旁敲侧击的问护士是否有人 愿意收养。

    方敏当时照顾着和她同一个病房的另一位产妇,怀的是一对双胞胎。她们在同一日被推入产房,她生下儿子,而那个产妇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

    生孩子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怀孕时,她就不曾对孩子的出世有一丝一毫的期待,生孩子的过程又是那样的痛苦与折磨,当方敏在产房外向提出收养时,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如释重负。让孩子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长大,也许是她能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最 初那几年,她阻止自己去想曾经抛下孩子的事实,强迫自己不后悔。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夜夜被折磨的不能安眠,一次次的想孩子是否健康、是否快乐,如果可 以,她希望他一辈子都不知道曾经被抛弃。每一年他生日,她都会为他准备一份礼物,而这些无法送出的礼物总会加倍的折磨着她。

    在窗前伫立许久,她走到床前坐下,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支手机,打开通话记录,那里有几条记录,全部来自同一个人。她颤抖着回拨过去,电话一接通,她的眼泪就涌了出来。她说不出话,只剩下轻微的啜泣。电话彼端的人似是能懂她的心,并没有催促什么,耐心的等着。

    “我想找个人说说话,除了你我不知道该跟谁说这些事情。”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陈淑曼要非常努力,才能抑制住嘴唇的颤抖,才能将字词连成句,“原来他都知道了。他知道我是湖南人,知道我就是何晴,知道是……我抛弃了他。”

    方敏在电话彼端叹气,“唉,你都知道了,也好。”

    “我以为只要我选择沉默,他就永远不会知道,我是真的真的……不想打扰他,不想再伤害他,更不想把sese牵连进来。人在做,天在看,我做了孽,总有报应。”

    “其实,在你找到我的第二天,他传给我一张你的照片,我就知道瞒不住的。沈瑜他……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我知道,他非常优秀,他在沈家长大,比跟着我,要强百倍。”她这样说并不是想替自己辩驳曾经抛弃他的事实,只是懊悔自己没有那能力为他创造更好的生活。如果她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那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可冥冥之中,或许早已经有了安排……

    “他应该很怨恨我吧,如果我消失,他会不会好过一点?”

    “你不要有这种想法,这更加是他的负担。”

    冷静下来的陈淑曼也觉得自己幼稚之极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她若是消失sese怎可能不担心?这样他的生活还如何能平静?况且又如何能做到销声匿迹?

    方敏继续说:“今天盛夏跟我说,他不打算和你相认,这已经说明他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打算破坏他的生活,而他更不想毁掉现在的平静。”

    “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办法跟他说声对不起,我知道道歉很苍白,我欠他的我永远弥补不了。

    她 走到窗边,恰巧看到沈瑜和sese手挽着手的背影,灯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他们像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甚至能听到sese开怀笑的声音,似乎也能看到沈瑜 宠溺望着sese的神情。直到他们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她依然望着那个方向不肯收回目光。任何可以让他们幸福的方法,她都愿意去尝试。

    ☆、第69章

    ????连续两天沈瑜都到季家报道,陪着sese照顾陈淑曼,之后便开始投入工作,每天忙碌,甚至没有时间见sese。她亲自做的便当送到公司,也未必能见上一面。

    开学前,sese要返回北京,恰好沈瑜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可以和她一同回京。

    陈淑曼坚持要留在香港,她说在北京生活了一段日子,发现自己还是更适应香港,如今有沈瑜照顾sese,她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并且宽慰sese,她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身体。

    新学期伊始,sese也很忙,她和褚茗子每人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像个追风小少年似得穿梭在校园里,忙忙碌碌、风风火火。

    终于到了周末,沈瑜亲自去学校接她,sese喜出望外。

    sese从沈瑜的酒柜里挑出一瓶80年份的红酒,沈瑜亲自下厨做了丰盛晚餐,花前月下、美酒佳人。他听她聊着学校里的趣事,听她提起陈淑曼,她说陈淑曼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沈瑜轻晃着酒杯,微微出了神。

    当私家侦探告诉他,何晴可能还活着时,他无法描述他当时的心情,震惊、不解、伤心已不足以形容,他对她,可以说是恨。恨她生下他,却抛弃他,甚至假死来切断和过去的所有联系,切断与他的所有联系。

    经过对蛛丝马迹艰难的追查,最终确定了何晴的身份,而他始终不敢相信。他把陈淑曼的照片传给方敏,拜托她无论如何也要想起当年那个女人的长相,是否就是照片中的人。然而方敏却告诉他,陈淑曼找到了她,询问他的下落。

    他 们一直都在寻找着对方,如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彼此知道对方,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他不是不痛苦,他不是没有挣扎过,那段日子他无心工作,失眠、 走神。但是同时,他也非常清楚自己不能失去sese,相比于那个所谓的亲生母亲,sese对他来说更加重要。虽然她们并不是对立的存在,但是他最后仍然选 择放弃,因为一旦真相揭开,sese就要承受变故带来的痛苦,她是无辜的。再者说,即使相认又如何?虽有血缘,但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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