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阮若水听到此言,产生一种莫名其妙恐惧感,小心翼翼伸手捂住郑顺顺额头,仔细感受郑顺顺额头温度。郑顺顺一声不吭,摇头晃脑摆脱阮若水的手。阮若水看到郑顺顺面无表情,越来越担心,带着哭腔说:“小顺,你不要伤心,怎么变成这样呢?”

    郑顺顺对阮若水不屑一顾,含悲凝望刘五妹骨灰,简直欲哭无泪。阮若水看到郑顺顺神情麻木,甚至有可能发展到痴痴癫癫,不由阵阵着急,简直快要发疯。郑顺顺不由自主转向阮若水,嘿嘿傻笑两声,重复自言自语:“我们永远在一起,在一起……”

    “小顺,小顺……”阮若水泣不成声,含泪盯着郑顺顺。

    郑顺顺看到阮若水落泪,或是感到恐慌,或是于心不忍,或是心生怜爱,或是受到惊吓……顿时清醒许多,含情望着阮若水。阮若水抬手抹泪,时刻注意郑顺顺表情。郑顺顺伸出双手,扶住阮若水双肩,郑重其事的说:“若水,我要把母亲永远留在身边!”

    “什么意思?”阮若水不解的问,感觉郑顺顺状态有所好转,不由停止哭泣,仔细打量郑顺顺。

    “我决定今天不回老家,把母亲永远留在身边,不让她吹风,不让她淋雨,不让她孤单,不让她受伤……”郑顺顺如痴如醉。

    “我们一直带着骨灰盒?”阮若水追问,感觉不可思议。

    “嗯,不可以吗?”

    “不,不……只要你说出来,什么都可以!”阮若水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容。

    郑顺顺不再吭声,满怀感激注视阮若水。阮若水接连傻笑几声,撂下郑顺顺,转身去厨房煮粥。郑婉妮和郑婉雅随之起床,同时走进厨房,帮忙做早餐。郑顺顺跟进厨房,对两个姐姐说明要把刘五妹骨灰永远留在身边。郑婉妮和郑婉雅对此都感到惊讶,转而试探阮若水想法。阮若水没有半点不愿意,连连表示支持郑顺顺做法。郑婉妮和郑婉雅同样接受把刘五妹骨灰交给郑顺顺,嘱咐郑顺顺务必保管好刘五妹骨灰。

    过一阵子,两个舅舅和其他亲戚陆续起床,步行到祥坂小区十二幢三零六号。郑顺顺招呼众亲戚吃早餐,告诉他们昨夜所梦,临时决定把刘五妹骨灰永远留在身边。两个舅舅和几个亲戚听到如此消息,都赞叹郑顺顺很有孝心。陈清连想到刘五妹骨灰留在南京对车祸赔偿有利,毫无疑问赞同郑顺顺想法。几个亲戚或许感觉不妥,劝郑顺顺三思而行。郑顺顺不听劝告,执意把刘五妹骨灰留在身边,并且表示今天不回老家。众亲戚议论纷纷,大部分表示一两天内回家,劝慰郑顺顺和阮若水节哀顺变。唯独陈清连暗自着急,简直快要发疯,转向郑顺顺大声说:“顺顺,你不能独吞赔偿款,要给我留一份,我暂时不回去,就在这里等吧!”

    “等?你等什么?”郑婉雅插口不耐烦的问。

    “废话,等赔偿款呀!”陈清连大声回答,双目怒瞪郑婉雅。

    “大姐始终没有谈钱,你老想要赔偿款,不会睁眼看看人家,也不感觉丢脸吗?”郑婉雅愤怒质问。

    “大姐没有谈钱,其实还不如你,你不但没有谈钱,还反对我谈钱,这些只能说明一点:郑家后人一个比一个天真,一个比一个愚蠢!”陈清连很激动。

    众人听到此言,顿时都紧张起来,不约而同把鄙视目光转向陈清连。陈清连似笑非笑,简直恬不知耻,扫视四周几眼之后,把得意目光转到郑婉雅身上。郑婉雅咬牙切齿,心生百般怨恨,正好看到阮若水手执扫帚路过身边,随手抢来扫帚,向陈清连打去。陈清连迅速钻进人群,左躲右闪。众人七手八脚,拉住郑婉雅,夺下郑婉雅手中扫帚。郑婉雅哭哭啼啼,接连抱怨遇人不淑,自然而然得到众人安慰。陈清连大呼小叫,不停咒骂郑家,连说坚决不回家,非拿到赔偿款不可。众人都看不惯陈清连如此贪财,纷纷劝说陈清连尽快回家,甚至指责陈清连许多不是之处。陈清连不接受众人劝说,强硬对抗众人指责。众人或许受到陈清连吵闹影响,直到日上中天,都没有再提回家。

    中午,阮若水、郑婉妮和郑婉雅煮好一锅干饭,炒好许多好菜,当作午餐招待众亲戚。陈清连早已趁人没有注意,溜出祥坂小区十二幢三零六号。众人找不到陈清连,都明白陈清连用意所在,不愿点破而已。郑婉雅暗自着急,苦想对策,伤透脑筋。

    下午两点,有人提议租车回老家,得到大部分亲戚赞同,可是找不到陈清连踪影。郑婉雅当即打电话给陈清连,以逛南京城为名,哄陈清连回来。陈清连随后回到祥坂小区十二幢三零六号,却听说要租车回老家,便对郑顺顺怒吼:“你想独吞赔偿款吗?”

    “不是,我保证不花赔偿款。”郑顺顺回答。

    “鬼才信你保证?”陈清连冷笑。

    “你不得不相信,走着瞧吧!”郑顺顺说。

    “你说走着瞧,还不是想独吞?”陈清连质问。

    郑顺顺若无其事,对陈清连不屑一顾。陈清连如坐针毡,恰似热锅上蚂蚁,就地团团疯转,偷窥众亲戚脸色,断定求助无门,最后把希望目光转向郑婉雅。郑婉雅冷漠而立,暗自伤心埋怨,气愤不已。陈清连对郑婉雅察言观色一番,感觉十分无趣,转身悻悻出门。郑婉雅看到情况不妙,万般无奈和气急败坏之下,转向门口哀吼:“你不回老家,到底要干什么?”

    陈清连没有回话,没有止步,没有转身,没有回头……以电掣雷鸣之速下楼,热血沸腾,冷汗冒出,脚步噗噗响,心儿怦怦跳,暗自在想:我回老家,意味着分不到赔偿款,坚决不能回去啊!

    郑婉雅追到门外楼梯口,对着楼下哀唤。陈清连不顾山崩地裂般呼声,跑出祥坂小区,漫无目的逛街。郑婉雅伤心欲绝,在跟随出门的亲戚们劝说下,慢步走回屋内。众亲戚看到如此情形,断定下午无法动身回家,只好接着聊天,把回家之事抛到九霄云外。

    晚上六点,郑顺顺和阮若水再次在泰安大酒店宴请众亲戚。陈清连接到郑顺顺和阮若水数个电话,暗自认定郑顺顺和阮若水欲讨好自己,便执意缺席。郑婉雅想到郑顺顺尚未找到工作,还受陈清连不回家拖累,从而花钱在此设晏,心里感觉愧疚不安,独自偷偷离席,拨打陈清连手机。陈清连断定郑婉雅欲劝自己赴宴,拒绝接听电话。郑婉雅气急败坏,接连狂拨陈清连手机,始终没有听到陈清连说话。

    郑顺顺和阮若水散宴之后,照搬昨晚样子安排众亲戚住宿,仍然找不到陈清连踪影,只好悻悻而归。次日天明,众亲戚陆续回到祥坂小区十二幢三零六号。陈清连还是没有出现,还把手机关掉。郑婉雅无奈着急之下,拨打电话报警,声称陈清连已经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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