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要招供了?肯定是把她供出来了!谢长薇多想制止他不让他开口,只是现在在御前,一旦失礼便又多了一层罪名,她只好听那名刺客说道:“就是这位谢小姐派我们去刺杀齐王殿下的。”

    皇帝问谢长薇:“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是给她机会吗?谢长薇狂喜,恭恭敬敬地给皇帝磕了头,说道:“回皇上,这个刺客说的简直就是子虚乌有之事!一来臣女与齐王殿下无冤无仇,没有任何理由会加害齐王殿下!而且此事遇害的还有家姐,臣女与家姐关系一向很好,不可能害她!二来,臣女不过一介深闺女子,如何能江湖中人联系,如何能让他们替臣女卖命!可知这刺客满嘴胡言,用心险恶!求皇上明鉴!”

    皇上“唔”了一声,那刺客又道:“我有证据!这是四小姐交给我的信物。”说着他怀里取出一两样物事,谢长薇看去,竟是一方手帕,一根银钗。

    刺客说道:“这都是谢小姐之物,手帕下方纹了个‘惠’字,而这支钗子,只要去京城各大首饰楼挨个去问,肯定能知晓是属于谢小姐的!”

    谢长薇手指甲抓破掌心。这些东西都是她的丫鬟保管的,肯定出了内奸!赵王这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啊!枉她如此爱恋他,甘愿为他害了亲姐姐!

    至于这个刺客,应该是赵王随便指派的一个人来栽赃她吧。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谢长薇又磕了个头,对刺客道:“这算什么证据!手帕和钗子是我的不假,你怎么敢确定是我交给你的?这些东西都是交给我的侍女保管,她万一一个不慎丢落被你捡着了或者是你偷来陷害我的也未可知!仅凭这些就想给我安上罪名,别做梦了!”

    “谢小姐不过一介闺阁女子,与江湖没有联系,我为什么会陷害你呢?”那刺客说道。

    “许是我的仇家找上了你让你陷害我呢!”谢长薇转头,对皇帝说道:“皇上,臣女现在觉得嫌疑最大的是赵王殿下!”

    皇帝半眯着的眼猛然睁开,眉头狠狠皱起。

    只可惜谢长薇低着头,没看见,她继续说道:“臣女曾与赵王殿下有嫌隙,此为其一;赵王殿下与齐王殿下不对付,此为其二;最关键的是,赵王殿下曾与江湖中人打过交道,他手下有江湖势力!”

    “哦?你可有证据?”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有戏!皇帝相信她了!谢长薇心中升起一股狂喜的情绪,她定了定神,说道:“臣女没有,但是臣女父亲那里保留着赵王与江湖人士往来的书信!皇上派人去府上搜查便可!”

    虽然这样做不啻于断了父亲的官路,但是父亲肯定不会怪她的!她可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了,父亲一定会为了她不顾一切的!谢长薇这样想着,打消了心里残存的几丝愧疚。

    “胡言乱语,朕不想再听下去了。来人,把她带下去关押起来。”

    谢长薇呆愣地看着突然就变脸的皇帝。

    怎么会这样?皇上是不相信她?不会啊!

    直到有侍卫把她拖走谢长薇还是呆呆的,不敢置信的样子。当她看见一旁王德那怜悯同情的眼神,她突然变明白了。

    皇帝应该早就知道谢长歌和齐王失踪一事的幕后黑手是赵王,可他还是选择了偏袒赵王,把罪名抛到谢长薇头上。

    皇帝叫她来,本就是为了给她安上罪名的!

    她若是知趣,认了,或许可以从轻发落;她不认,反而把赵王拉扯出来,皇帝就容不下她了。然而她不仅把赵王供出来,还将自己的父亲牵扯进来,说他那里有证据。皇帝会放过这个赵王的威胁吗?

    也就是说,她亲手将全家送下地狱。

    谢长薇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由得全身一寒。

    皇帝怎么能偏心至此?

    不过很快她就觉得痛快。

    依老皇帝对赵王殿下的偏爱,皇位的下落还有疑问吗?所谓成王败寇,一旦赵王登基,太子、齐王,还有谢长卿、谢长歌,哪一个讨得了好?

    哈哈哈,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

    谢长歌和安重元在傍晚时分才被找到,在诸位将士的护送下回到营地。

    谢府众人连忙把谢长歌围起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安抚她,潋墨更是喜极而泣,话都说不利索了。谢长歌一一回答了。

    而另一边,皇帝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儿子,只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安重元也很冷漠地应了,一点也没有父慈子孝的模样。

    皇目光落在安重元那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庞,心里有一些波动。可能是愧疚,也可能不是。

    随即,皇帝下了两条命令。

    封谢长歌为安乐郡主。

    赐婚于齐王殿下与安乐郡主。

    直到这一刻谢长歌才明白了老爷子让他们等到春猎后才成婚的原因——老爷子是要在春猎中替她求得郡主的位子,得皇帝的庇佑,这样嫁过去也才有底气,安重元欺负她皇室也不至于偏袒。

    ……

    谢长歌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刚刚重生的时候。和那时候一样,谢长歌现在也被贺氏勒令躺在床上,不准下床,更不准出门,每天要么和药汤,要么喝鸡汤,现在谢长歌看见鸡汤就犯怵。

    她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真的,但是每次当她掀开锦被想下床,潋墨就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一副“你辜负了我”的可怜模样,谢长歌没辙了默默地重新盖上被子。她知道,这次的确把两个丫头吓坏了。

    而安重元那边情况要严重得多,不过幸好有段恒段神医为他医治。谢长歌现在不能去看望她——当然就算她能出门了也只能偷偷地登府,所以她打发了清砚去齐王府照料,顺便传个话啦,带点东西啦什么的。

    谢长栩去年冬通过了青崖书院的考试,开春便去了青崖书院上学,乍闻姐姐跌落悬崖,忙请了假回府探望。谢长歌心下感动,也不愿意耽误弟弟的课程,催他去读书,谢长栩在家磨蹭了三日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贺氏也没闲着,一直忙着准备谢长歌的嫁妆,只等安重元身体恢复了就去商量婚期。

    便在这看似安宁的气氛中,谢府迎来了两位熟人。

    第一位是谢长萱。

    那日皇帝给谢长怜定了罪后,谢府二房除了谢长萱这个出嫁女无一幸免。谢长薇、谢议、曹氏、谢长桦以及好端端做着官没想到莫名其妙就飞来横祸的老二谢长枫全部被流放到衍州,衍州苦寒之地,对于自幼在京城娇生惯养的二房众人来说与赐死没什么两样。

    虽然谢长萱逃过一劫,但是周家却因此提心吊胆,生怕一个搞不好皇帝又想起了谢长萱,万一把周家也一并发作了怎么办?于是周家上下全都来找谢长萱,求她高抬贵手休了周梦鹤,赶紧回谢府吧。

    谢长萱让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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