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不出来,见他切入正题便立刻说道:“主人约您晌午在醉仙楼一聚。”

    简短的一句话,说完马上就神奇地消失在了原地,金泽目光专注地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好半晌都没说话,等了许久许久,茶都要凉了,他才不无可惜地叹息道:“功夫倒是不错……”语调之中,不乏艳羡之意。

    晌午。

    虽已过午膳的时间,但醉仙楼里依然宾客络绎不绝。

    作为京城里名号最响、朝中权贵最爱去的地方,理应这般繁华。

    金泽的轿子一落地,醉仙楼的掌柜便满脸恭敬地走了出来,弯腰站在门口轻声道:“公子,您来了。”

    这醉仙楼,恰好就是金泽的产业。

    “客人可到了?”金泽看都没看掌柜一眼,无视来往人士或友善或恶意的眼神,长臂一伸,展开折扇便走进了酒楼。

    “客人已到了。”掌柜跟在身边回答道。

    金泽微微蹙眉:“到了多久?”

    “左右不过一刻钟。”

    那位爷身份尊贵,他已经推掉了对方多次的会面,如今若是再迟到,便实在有些失礼,走进酒楼雅间的时候,金泽心中还在想着这件事,刚一进去,便被人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本王来早了,你不必皱着眉头了。”

    刘昭靠在雅间的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眼前的期盼,金泽走过去准备行礼,刘昭抬抬手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本王自边关回来已有数日之久,你忙于……私事,不便与本王相见,本王也只有耐心等待了。也幸好,没让本王等得太久。”

    这话听得惭愧,金泽却也不脸红,坐在刘昭对面,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棋局,抬手按着额角道:“王爷一贯知道在下不善这琴棋书画等风雅之事,您摆一盘棋放在这,可是为难在下了。”

    在当今次及受宠的王爷面前,身为一介百姓,不自称草民,而自称在下,这需要何等的自信与胆量?偏偏也就是镇南王刘昭给了他这样的胆量和自信。

    “此次边关一役,多亏了你为本王提供的粮草与休整之地,本王竟还不知你本为京城首富,远在边关,竟也有你的产业,还那般繁盛。”

    当朝太子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帝后感情一直和睦,他的地位本来就很稳固了,但还是容不下镇南王这个眼中钉,这次使劲了法子让镇南王亲子率军前往边关与蛮人一战,本欲借着战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除掉,故意在军中调配与粮草上做了手脚,若不是有金泽的暗中相助,刘昭怕是已经糟了太子的毒手,他如今肯容着金泽几次三番的冒犯,也有此原因。

    比起太子刘慕,刘昭更讲道义,这是作为储君之位争夺者不可多得的优点。

    “在下一介商人,也没什么事做得好,唯一会做的便是做点生意,赚些银两维持奢靡无度的生计罢了,王爷实在取笑在下了。”金泽仿佛万般不甘承受,但那脸上却半点惶恐都无,言语回复也不卑不亢,倒让刘昭颇为欣赏。

    “也罢,本王满饮此杯,算做谢过你站在本王这边。”

    争夺储君之位,除了朝中大臣的辅佐、帝王的赏识之外,银子和民间的支持也是不可或缺的。

    不仅是刘昭,便是刘慕也曾刻意来过醉仙楼一探究竟,却从未真正与金泽有正面接触,也不知后者是有心还是无意,总能巧妙的避开,倒是跟刘昭,来往颇多。

    刘昭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金泽看看自己手边的酒杯,虽有些不胜酒力,但还是端起来跟着满饮一杯,看得对面豪迈喝下的刘昭嘴角带笑,颇为恼怒。

    “王爷何必如此为难在下。”他面上很快浮上几丝薄红色,倒是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英俊不凡,那一双精致的丹凤眼,瞧得刘昭都心头一跳。

    这金泽是男子,也幸得是男子,若是个女子,不知道要惹得多少人夜不能寐了。

    “本王你个大忙,自然要先拿点报酬回来,之前在边关的算是一笔,方才的出丑也算是一笔了。”刘昭清朗一笑。

    对于这个“大忙”,金泽还挺在意,折扇轻挥,微风拂面,发丝几丝飘散,眼神专注道:“不知王爷在下什么大忙?”

    刘昭既然开口了,自然不会是什么小事,否则也不必劳烦他镇南王出手了。

    既然是大事,那肯定是对他非常有利的,金泽不可能不感兴趣。

    刘昭见他很有兴趣,故意卖了个关子,单手靠在靠背上淡淡笑道:“你最近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金泽一怔,眯眼瞧着刘昭,刘昭一笑,指着不远处道:“你不妨去那儿看看,约莫着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金泽不疑有他,起身便绕过桌椅和屏风,走到了雅间的边沿,透过开房的围栏朝下望去,正瞧见带着丫鬟走进来的,一看便是女扮男装的某个人。

    时值晌午,太阳有些烈,许澄夜一身男装,多日来头一次出门,还是背着父母,心里难免有些犯怵。但想到自己要去见的人和复仇的目的,她还是微微吸气,强忍着退缩的心情,以折扇遮着阳光,下意识抬眼一望便准备进酒楼,却正好对上了另一人的眸子。

    亭台楼阁上,目光如水,君子如玉,日光洒在他身上,像是虚幻出来的人。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许澄夜,要扳倒太子,惩治负心人,毁掉陷害自己的太子良娣叶萱,便只有联合对方最强有力的对手,那个人就是镇南王。

    她今日本想来见的人是刘昭,却在门口偶然抬头时,见到了垂目望来的金泽。

    这不是许澄夜第一次见金泽。

    远在多日之前,他们便有过一面之缘。

    若不是金泽,她如今怕是真的已经彻底毁了。

    那日在京城西巷,在她被劫持之后,面临这辈子最大的灾难时,是金泽救了她。

    轿子里走下来的男人犹如神祗,面对那些歹人的威胁不为所动,指挥护卫将他们赶走,救下了衣衫不整的她。

    直到今日,她的衣柜里,还留着那日他为她披上的外衫。

    那日他们从从相遇,谁也不曾留下名讳,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再遇见他了,也没心思再去思考儿女情长,可现如今透过阳光望见楼阁之上的男人,他的眼神沉澈,接着越发深沉,后来……更多的她也看不懂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进雅间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镇南王刘昭的目光在金泽与许澄夜身上流转半晌,才不疾不徐道:“许小姐,你主要见本王,还以那般的方法传信,本王实在惊讶。”

    许澄夜不卑不亢道:“如今臣女刚与太子解除婚约,正在风口浪尖上,想来太子殿下也会担心臣女的行动,必然严加看守,所以臣女不得不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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