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陆敬哲冷冷地看他。

    罗臣揉了揉冻得泛红的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让我进去啊?我等了很久,脚都冷麻了……”

    最近一段时间,罗臣就好像把自己这里当家了一样,每天下了班就来这里报道,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一个人讲笑话,讲完之后再一个人哈哈大笑。

    即使陆敬哲耷拉着死鱼眼瞪视他,他也能当没看见,神经大条到完全感受不到尴尬。

    清净惯了的公寓里,一时间热闹得好像进了五百只苍蝇,嗡嗡得让他万分烦躁,直觉这人是个麻烦,便能躲就躲了。

    结果还是没躲过。

    “妈的。”

    正在玄关换拖鞋的罗臣闻言抬头,“你说脏话。”

    陆敬哲翻白眼,“说……脏话……关你鸟事?”

    “……你又说了。”

    “你去吃屎。”

    嗯,这句还骂得挺顺。

    “……”

    罗臣知道这人心情一直不好,于是默默闭嘴。

    小猫咪见到罗臣立刻张着小爪子冲过来扑倒他身上,咪呜咪呜叫得相当亲热,罗臣笑着搔了搔猫咪的下颌,“真乖。”

    陆敬哲看着自己的宠物跟他的感情那么好,连自己都没享受过被撒娇的待遇,于是愈加不爽,直接拿过本子开始写字,“你又来干什么?”

    昨天才拿着扫把把这个人赶了出去,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罗臣一只手拖着小猫崽走进客厅,笑道,“原本是想邀你去买醉,没想到失手了,没堵到人……”

    陆敬哲睨了他一眼,写道,“你没事做?”

    “我时间多得很。”罗臣笑着放下小猫,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改天一起去吧。”

    陆敬哲没说什么,哼着把小猫咪从他手里夺了回来,“不送。”

    门啪嗒一声沉重合上,房间一瞬间又变得那么寂静。

    安静得让他觉得有些恐慌,心里也开始发堵。

    他静静坐在沙发上,一如他回到n城的每一天。

    一旦入夜,心里某处的感情就怎么也抑制不住,蠢动着喧嚷着想要破茧而出。

    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呢?

    明明无论是在哪里,安睿都不曾需要他。

    陆敬哲刷地站起来,拎起搭在沙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突然冲到了门外,急匆匆地向罗臣离开的方向追去。

    怎样都好,突然不想留在那个空荡荡的家。

    静得好像全世界都不曾在意过有他的存在,他根本是不被需要的。

    黑暗成一片。

    陆敬哲跑了几步到电梯门口,猛地撞上一堵肉墙,只听那墙“唔”地闷哼一声,手机的微弱光芒才闪现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罗臣捂着撞疼的鼻梁,奇异地看着他,“我忘了什么东西在你家?”

    陆敬哲喘了两口气,抿着唇扭过脸,哑声问道,“买……醉……太晚了……吗?”

    “……”

    罗臣怔怔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半晌,缓缓放柔了嗓音,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

    所谓买醉,就是不醉不归,花钱如流水。

    两人挑了商业街附近一家新开的一家格调安静的酒吧,仗着陌生的店,不怕遇到熟人,便敞开怀一杯一杯地喝着,大有些至死方休的架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敬哲觉得,自己似乎始终没有醉过。

    走出来的时候,还是一派衣冠楚楚。

    罗臣的眼神略带了些酒精作用下的氤氲,而陆敬哲的脸却是越喝越白,如今更是白得像白纸了。

    深夜的商业街附近仍是人潮汹涌,两人逆着人潮走向停车的位置。

    有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风衣与陆敬哲擦身而过。

    他猛地回过头,急忙叫道,“安……”

    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不是他……”

    陆敬哲自嘲似的垂下头,大概是酒喝得太多了,眼睛变得酸胀起来。

    一辆黑色的大切诺基静静停到他身边,车窗玻璃缓缓降下,罗臣的脸从里面露出来,“阿哲,怎么了?”

    陆敬哲抿了抿唇,回头又望了望那男人消失的背影,“没事,认错……了人。”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罗臣的车子静悄悄地停在陆敬哲家的公寓楼下,陆敬哲低头便开始解安全带。

    “不请我上去?”

    陆敬哲动作顿了一下,摇摇头。

    罗臣又笑了,却不像之前那样没心没肺似的,而是眼中带着些怜悯,“安睿就那么好?值得你在买醉的时候,都不忘在店里到处找他?”

    “他……没什么……好。”陆敬哲僵直了背脊,好半天才淡淡道,“可是……没办法……”

    说完,他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关车门的声音,罗臣在他身后大声道,“安睿说你像流浪猫。”

    “……”

    陆敬哲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罗臣在昏黄的路灯下微笑着看他,“可我觉得,你分明是迷了路的家猫。”

    “……”

    “迷了路的,咪呜咪呜寻找主人的家猫。”

    “……”

    罗臣看着那始终倔强的人缓缓垮下肩膀,抬手捂住双眼的样子,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就如之前那样,无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真可怜。”

    陆敬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崩溃。

    大概是温暖太久不来,等待得心脏都冻结成了冰块,所以才会在融化的时候,流出那么多的眼泪。

    一个大男人,为了感情哭泣什么的,明明难看得要死。

    可他不单怎么也抑制不住,还伸出了双手,死死地攥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衣襟,放也放不开。

    安睿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国外出差回来,连脚步都没有停驻过,急匆匆地披着夜晚的冷风向那人的家中赶去。

    几天来的不眠不休的工作让他的神经绷得近乎断线,也没有任何时间跟任何人联系,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弥补下属的错误上面。

    等他终于腾出时间的时候,却看到手机上收到那么一条短信——

    from 阿哲:

    不要再见面了。

    安睿头一次觉得有些发懵。

    紧绷的神经线啪嗒一声断裂,他几乎蹭地从酒店的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那短信看了半晌。

    如果是之前,他大概觉得这是一条喜讯。

    那个陆敬哲啊……

    无论自己丢多少次,都会自己跑回来的陆敬哲;那个可笑地哭着说,“阳痿我也不怕,你喜欢我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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