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童悄悄开口。

    “人家一年回来不了一次,高兴也是对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回来后求亲的儿郎们什么时候上门,我们还是别把地扫的那么仔细了吧,反正明天就要乱七八糟……”

    贺穆兰听着卢家几个小僮的对话,顿时僵立在风中,久久不能言语……

    儿郎儿郎儿郎……

    求亲求亲求亲……

    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怎么能把这个给忘了!

    ***

    每年贺穆兰回京述职,求亲的人马都能踏破花府的门槛,有些甚至只是跟着凑热闹的,似乎在定亲之前没向传说中的女将军求过亲,都已经落伍了似得。

    哪怕被拒绝了,那也是“曾经向女的骠骑大将军求亲未果”之人,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身份象征啊!说不定求亲的举动诚恳一些,这大运就撞到他们头上呢?就算没撞到大运,载入史册也是一段佳话嘛!

    君不闻“东床快婿”、“当垆卖酒”之类的美谈吗?

    这一来就可怜了贺穆兰,每年差不多都要被各种“花式求亲”折腾的体无完肤,这二郎们求亲的礼物也是千奇百怪,有一年甚至有个“狂士”扛着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恐龙化石放在她家门前,说是千载难得的“龙骨”,让她哭笑不得。

    此外,什么孔雀、山魈,各种让人诡异的动物她都被人送过,有段时间她甚至想问问有没有人见到过大熊猫,最后还是她压住了自己的脑洞,没真祸害来一只熊猫。

    万恶的古代,真是权势之下,什么都做的到啊!

    然而今年,最让贺穆兰心惊胆战的这一段日子,却安静的几乎让她以为自己跑错了府宅,有好几次她甚至跑出大门口,看着那面熟悉的匾额,才确定没跑错。

    “今年怎么这么安静?我带回来看家护院的亲卫一点用都没有嘛。”

    身为亲卫队长的那罗浑看着快要无聊的打瞌睡的兄弟们,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是不是将军传出和狄将军的那件事后,各家儿郎就不来自取其辱了?”

    陈节咳嗽了一声。

    “会不会是这样?”

    “你说什么?”

    贺穆兰诧异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

    “啊,将军!”

    “火长!”

    “你说,还有这种好处?”

    贺穆兰好奇地问陈节。

    “我只是这么觉得嘛……以前有人求亲,还是因为将军您没有表露出要成亲的意思,可现在您自己在礼宾院门口说已经和狄将军私定了终身,再来提亲就是凭白得罪两员大将。再说了……”

    ‘又不是每个儿郎来求亲都是真想娶你,大部分都是表达下自己的崇拜之意而已,真要势在必得的……’

    “再来争您,就应该去找狄将军了。”

    贺穆兰恍然大悟地一击掌。

    “原来如此!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好办法!”

    那些艺人传出绯闻之后靠什么迅速平息此事?不就是靠订婚吗?

    一旦有了婚约,什么狂蜂浪蝶都退避三舍了!

    更别说狄叶飞也不是好相处的性子!

    贺穆兰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自己胡言乱语也不是什么难接受的事情了。

    不不不,只是她不想成亲,狄叶飞还是想要成亲的,她怎么能为了清净这么利用狄叶飞的名誉呢?他都打了这么多年光棍,万一还是个魔法师,自己就罪孽深重了!

    “我真自私!”

    贺穆兰重重拍了自己一记。

    “我该想办法澄清这件事。不,我应该先去向狄叶飞道歉!”

    说罢,抽身就走。

    “将军你去哪儿啊!马上要宵禁了!”

    “没事,我翻墙回来,你们看家就好!”

    “喂,将军!将军!”

    贺穆兰从马厩里牵出越影,骑着马就直奔礼宾院,到了礼宾院,门口几个守门的侍卫还在津津乐道贺穆兰和狄叶飞的事情。

    “只见得花将军一个抬手,使出一招霸王硬上弓,将狄将军按在身下……”

    侍卫甲手舞足蹈地添油加醋着。

    其他几个侍卫咽了一口口水,睁眼道:“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花将军就这么压着狄将军,对那美貌动人的女郎一声冷笑‘我和他私定终身,他已经是我的人’啊,花将军!”

    “我知道是花将军说的,然后呢?然后呢?”

    一群侍卫听到正好之处,见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卡了壳,连忙催促。

    “然后我就要揍人了。”

    贺穆兰“冷笑”一声,故意磨了磨牙。

    “啊!”

    “天啊!花将军!”

    一群侍卫顿时鸟兽散了。

    贺穆兰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径直入了西院,去找狄叶飞。

    此时狄叶飞正在屋内喝着闷酒,一见贺穆兰来了,外面又没有人通报,还以为自己喝醉了眼花,连头都不抬一下,继续对着瓶吹。

    贺穆兰见狄叶飞连迎她一下都不迎,还以为狄叶飞还在恼她,担心等会吵起来难看,将门关上闩住,大步在席间坐下,也抓起一瓶酒喝上一口。

    “咦?梨雪白?这么烈的酒,你就这么喝?”

    “你这人,怎么是个影子还这么爱管事……”狄叶飞喃喃自语,“这时候了,还把我当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的小兄弟……”

    “你在说什么呢?”贺穆兰好奇地看着满脸绯红的狄叶飞,突然一下子愣住。“你全身上下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又开始服寒食散了吧?”

    “寒食散?你要要要这个?”醉的云里雾里的狄叶飞大着舌头,踉踉跄跄地起身。“好好好像还真有……”

    他站起身,从屋角的柜子下面掏啊掏,掏出一个镶金嵌玉的盒子,递给贺穆兰。

    “给,寒食散……”

    狄叶飞如今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员,来往的商人经常有各种“孝敬”,这寒食散就是一个南方的商人当做稀罕物“孝敬”给狄叶飞的。他虽不知道狄叶飞对这种东西深恶痛绝,但因为毕竟不是好物,吃不准狄叶飞对这东西态度如何,只说是贵重的胭脂,狄叶飞就收了下来。

    这盒子长得好看,但打开却需要一定的技巧,狄叶飞折腾了一阵子没打开,又觉得盒子漂亮里面的胭脂差不到哪里去,就鬼使神差地揣到行李里了,想要送给贺穆兰。

    谁料到了京中,狄叶飞收拾行李的时候无意间打开了这个盒子,发现里面居然是寒食散,当即气的对墙而掷,反弹到了柜下,索性就眼不见心不烦了,此番喝醉了贺穆兰提起寒食散,醉的熏熏的狄叶飞居然不怕死的在贺穆兰眼皮子下面摸出了“赃物”来。

    此时贺穆兰自然是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劈手抢过五石散就骂:“这种东西你居然还有!你还在用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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