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滚落下来。这里是医院正面入口处的大厅。她手里纸杯中的红茶一口都没喝过,已经冰冷了。

    "真笨,都不知道那个人只是玩玩,根本不是认真地把人家当成恋爱对像的。"

    "别说什么人家人家的。"

    靠在墙边吸着烟的瞳一郎沉声说,接着五个人被沉重的静默笼罩了。为了打破它,雾峰站起来指着音羽大声对初美说:"你回去吧,那边那个变态男人会送你,啊,别担心,虽然他是变态,但是是个同性恋,所以不用担心他袭击你。"

    被指着的音羽怃然地瞪着雾峰:"你别自作主张好不好?那女人你来送不就行了?我要和大志君……"

    "是你用强的把人家绑架来的,啊?如果她起诉,你就是正牌的绑架犯,我可以做证人哦?你了解了没?"

    啊?啊?雾峰反问着逼近,音羽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舍地看向大志,耸了耸肩。

    "所以说我对女人这种生物深恶痛绝。"而后他转向雾峰,一付对你这种轻佻生物也深恶痛绝的样子。他对初美抬了抬下颚,初美老实地跟着他向外走去,出门之前,又向大志道了一声"对不起"。大志装出宽慰的样子对她笑了笑,注视着那离开大厅的背影,吐出了一口气。

    "真的很喜欢呢……"

    初美一直在说"那个人",真到最后她说的仍是"那个人"。

    不知为何,大志胸中作痛,而身边的雾峰则毫无顾忌地伸了个懒腰。

    "你那么忧郁干什么。跑来跟你再会却是要骗你,女人啊,就是这种东西。"

    ……这小子身上流的没有一滴人血吗,果然是个畜牲,而且还是个大畜牲。

    对大志愤怒的视线毫不在意的雾峰低声念着"接下来呢",忽然换成一脸谄媚的样子,两只手握在一起,跑到瞳一郎身边去蹭啊蹭的,还用猫一样的声音哼哼。

    "好了,碍事的人都消失了,老爷,人家整整三天都有好好在做探子和看守,连事后清理都没有忘掉哦,既然我这么乖,您总该给我点小小的奖励了吧?"

    向雾峰投来尖锐的一瞥,瞳一郎把烟头扔进身边的烟灰缸里,以指尖扶扶无框眼镜。

    "是啊……去敲打敲打排球部的朝仓吧,可以弄到不少乱七八糟的内部消息呢。"

    "真是多谢您每次提供的情报喽。"

    "既然知道,今天的事就不准报道。"

    "小的自然明白,"

    把手举到太阳穴边做了个军队式的敬礼,雾峰以小跳步退场了。似乎是与瞳一郎做了交易,以逐一向瞳一郎报告大志动向来换取肮脏的情报的样子。

    本想愤然地向瞳一郎抗议,但一想结果这行动救了自己,大志张开的嘴又闭上了。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争气,每次都让瞳一郎帮忙救命。

    "回去了。"

    点点头走出医院,心情郁闷,情绪低落,步子也疲疲沓沓的。瞳一郎向停车场走去,在一台黑色车子前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钥匙理所当然似的开了车锁,指指助手席说:"上来。"

    大志瞪圆了眼:"你,你做了偷车贼?"

    "笨蛋,是我姐的,我没有一耥趟换电车的时间,就借了它。"

    "借来的……你有驾照吗?"

    麻利地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席的瞳一郎从兜里掏出张薄薄的、名片大小的东西伸到大志眼前,居然是驾照,夺过来仔仔细细地看,只见出生年月日的年足足减了三年。

    "怎、怎么会?"

    "你不知道吧?特别优秀的人材会被国家选出来,给予种种特权。"

    "骗我的吧,你小子!"

    "是真的,被选中的人会在夜里被身穿黑衣的男人们登门拜访,坐上全黑的车子带到国会议事堂地下两米深的秘密房间去,在那里宣誓服从国家,然后在脖子上埋进一个米粒大小的行动监视机械,再被放掉,如果做出什么背叛的事,这机械就会立刻爆炸。"

    "不,不可能的!"

    "是真的,哪,你摸摸看,我下颚底下有个小小的硬块吧?"

    大志颤抖着手指心惊胆战地摸上去,的确那里有个不硬不软的肿块。(注:那应该是淋巴结。)

    "呀!真的!怎怎怎怎么办啊!炸、炸炸炸炸,炸弹哩!"

    "嘘,别作声!这可是国家机密,如果我对你说了的事泄露出去,我就会被炸死的。你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地上车来。哦,那之前为了瞒过监视者的耳目,你得先来个关西笑话才行。"

    抽抽答答地半哭着点了点头,把坂田笑匠的"傻瓜傻瓜舞"跳了两遍。停车场的管理员大叔从看守房里投来惊讶的视线,一想到那个大叔也可能是和黑衣男人们一伙的,大志的脸就变得惨白,又转过身去对着他跳了一遍"傻瓜傻瓜舞",然后拉开副驾驶侧的门飞速钻了进去。瞳一郎*笑着打着引擎,车子顺畅地开出了停车场。手按胸膛,为了平息狂跳的心脏深吸了几口气,心想刚才应该是完全地骗过去了吧。

    吓得哆哆嗦嗦的大志旁边,瞳一郎却不知为何好像在拼命忍笑。真是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自己性命交关的时候还笑得出来啊,以后自己不注意可不行了。

    勒着安全带,大志做着这样的决定,放低了副驾驶席的椅背。

    上了车道过了几个信号灯后,大志发现瞳一郎的技术相当好,习惯了表哥粗暴驾驶的身体不由得感叹,无论是发动还是停车,都很平稳,很少震动。

    "你车开得真好,在哪儿练习的?去驾校学车啦?"

    "不,在私路上自学的,我可和你不一样,是有着超级优秀头脑和反射神经的人。"

    "si,s1,lu?……私路是什么?你怎么会有这个?"

    "公路就是所有国民的私路,有我们交的税金才能造出那样的道路的。"

    恐怖的强词夺理,大志默默地住了嘴,这时瞳一郎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递过来,看看瞳一郎,再看看信封,瞧瞧里面。写着杵岛产业公司名与地址和电话号码的信封,里面是厚厚一叠万元钞票,多半是五十万元。

    "你去买饮料的时候,她给我的,是抵抗不住罪恶感才一直带着的吧。还给你,把这个给品子,报告事情经过,等着明天妈妈到吧。"

    大志将目光移向了窗外,握紧的信封发出干干的摩擦声。

    从默不作声的大志手里,瞳一郎唰地又抽起信封,按原样放回自己外套兜里。

    "这个还是放我这儿好,你这家伙会从车窗里把它撒出去吧。"

    "……"

    对无言的大志,瞳一郎有些担心地说:

    "……我来对品子说吧?或者让那女孩子直接打电话?''

    "……不用了,不用你多事。"

    口气中带着些愤怒,自己也有些讨厌的,好像在找别人气的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冒了出来,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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