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到了兰枢。陆挽低下了头,想让兰枢的身影在脑子里消失。

    电梯在五楼开了,陆挽被后面的人挤着出去,踮起脚不住地选找着曲不言。

    怎么没有?还在电梯里么?

    陆挽钻到电梯门前,等那些人都上了电梯,才踮起脚往里看。

    没有?

    电梯里的人诧异的看着他,陆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松开了电梯按键。电梯门关上,上去了。

    曲不言呢?

    陆挽在电梯附近搜索着,电梯门前又聚集了上下电梯的人。

    没有?

    去哪里了!

    陆挽疯狂的在五楼搜索着,四下张望着搜索,曲不言,你到底去哪了?

    他跑遍了五楼所有的过道和商店。

    没有,全没有。

    他累的大喘粗气,趴在电梯门口的走廊扶手上,慌张地搜索着五楼,四楼,三楼。他往下看,往下一层一层地搜索,一人一人的排查。

    没有。没有看到。

    他想喊,可是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像是窒息一样掐着自己的嗓子,捶着自己的喉结,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商场的行人都被这个满头大汗十分着急的男孩给吓到了。

    陆挽在疯狂跑下五楼,火急火燎地搜索着,满脸通红。

    没有!

    曲不言,你到底在哪!

    陆挽在四楼搜素了一遍,又疯狂地跑下三楼。

    他在人群中穿梭着,搜寻着,是不是撞到人连连鞠躬道歉,是不是被人不小心撞到,却只是赶紧向下一处搜寻。

    三楼音响店的音乐奔入耳中,陆挽看到了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陆挽又气又急,直冲到那人的身后,可那人全然不觉发生什么事的安静站在音响店前。

    直到路人撞了陆挽一下,曲不言回过头才发现站在身后的陆挽。

    “你去哪了?”曲不言转过身,若无其事地问。

    陆挽绷着脸抬眼瞪着他,大喘几口气后,突然两只手抓起曲不言的右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你……”曲不言手上猛疼,瞬间,滚烫地液体落到手上。

    陆挽,哭了……

    曲不言皱起地眉头平展下来,任由这个男孩咬着自己的手腕。

    这感觉和上次被咬脚踝一样,火辣辣地疼,曲不言能感到他咬的用力,势必要咬进他的骨肉里。

    这感觉又和上次不一样,男孩咬地用力,混乱不堪地呼吸冲撞在自己的手腕上,接连不断的热泪低落。

    过往的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曲不言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伸出左手,将他埋进怀里。

    怀里,男孩用力咬着手腕,小心地颤抖着。

    身旁,音响店里音乐单曲循环。

    “我站在路口,是不是该走了。

    你曾告诉我,跟着你就好了。

    其实听我说,其实我想说。

    你离开以后,天就不再亮了。

    其实听我说,其实我想说。

    你离开以后,我就开始老了。”

    ……

    曲不言,曲不言,你是为了听这首歌才来这里的么?

    曲不言,你这个怀抱里,到底有多少,是属于我的?

    “为什么要五个?”地下二层的帐篷店里,云轴子问。

    “这个……”陈以臣也想不出来。两人一个,需要四个。

    为什么需要五个?

    陈以臣只能摇摇头。对这事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的云轴子只继续选着帐篷。

    不过陈以臣确实之前问过武袂,这种事让康叔做就可以了,为什么偏偏把他们都喊来。

    武袂给的解释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嗯,想着和云轴子一起睡在一个帐篷里,陈以臣禁不住浮想联翩。

    “臣哥,这个怎么样?”云轴子选了个军绿色的,抬起来问陈以臣。

    “颜色不太好。”陈以臣摇摇头。

    “是么?陆挽比较喜欢这种颜色。”云轴子放下,重新选另一个。

    “你不会是打算和陆挽睡吧,男朋友?”陈以臣指着帐篷问。

    云轴子小心看了下周围,还好没人听见。

    “你在担心什么,男朋友?”陈以臣把男朋友三个字的音量提高。

    云轴子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选着颜色。他其实对帐篷不太懂,以前都是听陆挽的。

    陆挽好像对什么都懂一些。大概是因为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的缘故吧,云轴子想。

    “你如果想和陆挽睡一个,也没关系。”陈以臣突然认真起来。

    他想,或许这就是武袂准备五个帐篷的原因吧。

    “不是。”云轴子选了个朱红色的:“我们睡这个好不好?”

    “好。”陈以臣笑笑。

    两人选好帐篷后,来到一楼集合,闻人醉已经在一楼等,最后来的是曲不言和陆挽。

    “陆挽你怎么了?”云轴子看到陆挽眼圈红红的问。

    “没……事……”陆挽张张嘴,挤出两个音节,但是之后就发不出声音了。

    “别着急,慢慢来。”闻人醉安慰。

    陈以臣瞧了眼曲不言,曲不言隔空接过陈以臣的目光。

    —又迷路了?

    —臣哥英明。

    陈以臣皱皱眉。

    —手腕怎么回事?

    曲不言低头看了眼右手腕。

    —看得出来?

    陈以臣笑笑。

    —你什么时候把衬衫袖子系上过?

    曲不言回了一眼。

    —你知道地太多了。

    “应该这几天就可以说话了,你别着急,慢慢试着发音。”闻人醉再次安慰。

    陆挽点点头,随后几人又购买了些配套的小东西。

    比如:

    曲不言:“闻人,铃铛要不要带一个?”

    闻人醉:“多带几个,挂门口防洪袖添。”

    陈以臣:“宿舍床单好像该换了,男朋友。”

    云轴子:“好像是……陆挽这个帽子怎么样?”

    陆挽刚摇摇头,帽子就扣在了脑袋上,这还没怎么长好的头发确实该戴个帽子。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的几天。陆挽在咿呀学语中,偶然发现,窗台上的茶花几乎要开了。

    玻璃酒瓶上的字还在,风干了的马克笔墨,在冬日的阳光下静默着。

    离开校医院的曲不言,并没有回宿舍,按照约定,他在五点钟之前去了兰枢的公寓。

    教官公寓外,老大爷像往常一样躺在椅子上,盯着屏幕上的视频。大爷看到有熟客到,开了门摆摆手示意他进去。

    曲不言微微欠身,进了公寓大门。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条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次。

    而曲不言更知道,此刻门卫室里,大爷的视线一定落在自己出现的屏幕中。

    五层,兰枢右侧的房间,曲不言照例褪去所有衣物,卧室中,背对着门站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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