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靠在他肩上,用大腿磨蹭着男人的腰侧,用乞求的语调道:“你快……快些……我不行了……”

    景焄看了他一眼,终於忍不住,将他压在榻上,由上至下毫无阻碍的狠狠动作起来。蓼湘的腿无力的勾着他的腰,随着他的动作不住呻吟。男人鬓间的汗滴落在他前胸上,不知怎的竟让他胸口有微妙的悸动,他伸出手,插到男人的指间,与他十指交握,掌心相连。

    景焄握紧了那只纤细的手掌,一低头就看见蓼湘眼神潮湿的仰望着他,又忍不住俯下身吻他。

    蓼湘被他晃得头有些发晕,在几乎承受不住的时候,男人终於释放了,然後温柔的将他抱到怀里,像是抚慰一样轻轻的吻他的耳垂。

    蓼湘乖乖的靠在他怀里,轻笑了一声:“你还没到虎狼之年就这般厉害,以後岂不是要我的命了。”

    “嗯?”景焄摸着他的头,也笑了,“许是太久不做了,一时就忍不住。”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面把玩着蓼湘的发梢,一面道:“在灵州的时候,我想过干脆找机会逃走,逃到关外去,”他看着蓼湘惊异的神色,继续道,“那里没人认识我们,多好。”

    蓼湘像是苦笑了一声:“说什麽傻话。”

    “嗯,我知道这是傻话,”景焄抵着他的额头,“回来以後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不得已,我真是倦了。”

    “睡吧。”蓼湘低声道。

    “嗯,”景焄笑了笑,“方才做的狠了,有些口渴。”

    “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蓼湘抓过床边的袍子披到身上,走到外间,地上零星的散落着几件衣服,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一件件的捡了起来。“啪”的一声,一个小纸包从外衣里掉落下来,他看着那个纸包,身上一瞬间就冷了,怔了半晌,他还是将那纸包捡了起来。

    “怎麽倒盏茶这麽慢,”景焄有些假意的抱怨道,“莫不是腿软了,走不动路?”

    蓼湘笑的有些僵硬,低头端着茶盏。

    景焄一把接过,仰头喝了,然後将茶盏放到一边的矮几上,拍了拍床边道:“你在发什麽愣,还不快来歇息。”

    蓼湘应了一声,慢慢走到榻边,躺到了男人的身畔。

    这夜的月光极亮,透过层层的纱幔洒在床榻上,蓼湘挣开了眼睛,低低的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许是药性发挥了作用,男人睡得很沈,蓼湘推了推他,仍是没有反应。他披了件单袍,走下了床榻。

    外间书房的灯光很亮,彻夜不灭,案上那个粗糙的硬木匣子像是个鬼魅一般,让蓼湘越走近越是心惊肉跳,他伸出手摸了摸上面的封条,像是被火撩了一下,很快的收回了手。书房左侧的耳室里备着几壶酒,他取了一壶,倒在手上,小心的洇湿了封条,慢慢揭了开来,他将手放在匣子的搭扣上,心跳的厉害。

    有那麽一瞬,他几乎想收回手,回到榻上,躺到那个人的身边,依然被他的体温包裹着。可是迟了,他听见景焄冰冷的声音:“你在做什麽?”

    “你……”蓼湘惊了一身冷汗,转过身来,看见明晃晃的灯光下男人脸色铁青的看着他。

    “怎麽?你很吃惊?”景焄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慢慢向他走近,“你很失望吧,我没喝那盏茶。”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蓼湘惨白着脸,嘴唇发抖,“你之前……”

    “我知道,我知道,”景焄咬着牙根,“明宏跟我说时,我还不信……”

    他一只手撑着桌案,像是忍受着什麽巨大的痛苦,眼里都爆出血丝来,嘶哑的喝道:“我还不肯相信……你真的下得了手!”

    蓼湘被他狰狞的脸色吓得不轻,他没想到景焄会爆发这麽大的怒火,他急切的想要解释些什麽:“不……我只是……”

    景焄却完全没有听他这些支离破碎的话语,他攥着桌案的一角,指节泛白:“你跟了我有十来年了……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一点在乎我,”他无力的摇着头,“却没想到,这个皇位远比我们十年的情分要重。”

    “皇位?”蓼湘一惊,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他上前两步抓到男人的袖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我只是……”

    景焄一把甩开了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到案上,“这茶里的药不是你下的?”

    蓼湘怔在那里,半晌没有答话,他隐隐觉出了不对劲,但说不上来。

    景焄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齐苓,我早就想杀了他,我知道,但凡他活着一日,我们就不得安宁!”他面色阴冷的看着蓼湘,“我真是不明白,难道你忘了自己是怎麽进宫的麽?你到现在还这样护他,甚至不惜为了他,下毒杀我。”

    蓼湘的眼睛骤然瞪大,喊道:“不,我没有下毒!那茶里只是……”

    景焄立刻打断了他:“好了!我都知道了!”他大踏步走到那个硬木匣子边,掀开搭扣,从里面拿出一卷褐色的卷轴扔在蓼湘脚边:“你们不是已经计划好了麽,毒死了我,再在这假诏书上盖上玉玺,这皇位唾手可得。”

    蓼湘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莫大的阴谋,在一个时辰之前,他还靠在面前这个人的怀里,而现在,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简直像个陌生人。

    “你听我说,是有人要害我,我……”他大踏步走上前,拿过那盏要命的茶,“我没下毒,我可以喝给你看。”

    在他揭开杯盖,仰脖的那一刹那,景焄用力从他手中夺回了茶盏,喝道:“够了!你是想用自己的命骗我吗?”他用力的摘下自己的发带,丢入了碧绿的茶水中。

    蓼湘知道,那条发带上坠着一颗明珠,是南蛮进贡的宝物,据说能驱百毒,色泽鲜红,遇毒则会转为绿色,而此时浸在茶水中的珠子已然变作了墨绿。他瞪着那如墨的绿色,像是要瞪出血来,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道:“这不是那药……不,是水里……”他惶然的看向屋角,方才汲水的壶早已不知所踪。

    他忽然向门外奔去,用力的拉开了门,门拉开的一刹那,数柄长枪卷着利风直指了进来,随後的是连滚带爬的王遣:“皇……皇上,奴才方才听见屋内争执,说什麽下毒谋逆,奴才赶忙唤了一队侍卫护驾……”

    景焄额上的青筋还没消退,他咬牙道:“来得好,把他拉出去……打入天牢。”

    蓼湘还想说什麽,但是看着跪在地上哆嗦的王遣和一边齐整的大内侍卫,他只是低低的笑了一声:“你不信我……就算了。”

    第五十章

    记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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