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道:“陛下,您万金之躯,若是出了什么事,宣府所有将领都担不起。”

    朱厚照执意道:“朕亲自打败蒙古军!”

    江彬无法,只能领命跟随,梁思让郭盛在府中等他,他去暗中保护圣上。

    郭盛担忧地看他:“小心。”

    梁思:“放心,没事。我又不是将军,要与士兵共存亡,我只看着朱厚照,护他安全,绝不恋战。”

    郭盛这才放心,松了手。

    朱厚照身着一银甲,驾于马上,身侧紧紧跟着江彬保护,将前来袭击的小兵斩于马下。

    梁思在城头观看。

    两军明显一强一弱,我军占得优势,营中将领正奋勇杀敌,陡然见到朱厚照从身旁飘过,以为看错了人,定眼一看,果真朱厚照不安分的名号是名副其实,众将领只能一叹。见他身边围着的都是小喽啰,还有江彬保护,便随了朱厚照。

    敌军有七名将军,将领为孔马英,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大刀高指,大喝一声就奔了过来,坐下马匹也是烈马,直接撞翻了明军的十名小兵,踏于马下。

    孔马英以一敌三,一名将军被他斩于马下,他马头一转,并未与明军另两位将军纠缠,驾着烈马冲入明军深处,而另两位将军被蒙古军从国来的其他将领纠缠住。

    孔马英挥舞着大刀,犹如神力,一路斩杀无数明军士兵,他面容狰狞,满是鲜血,发出怒吼。

    梁思在城头目光陡然一聚,随着孔马英的策马方向延长,正是朱厚照!

    朱厚照没有意识到危险,在江彬的保护下斩着已经毫无战斗力的蒙古士兵,他兴奋得高喊着:“谁可再欺大明?!”

    孔马英嗜血的目光投来,他狠拍马匹,冲到了朱厚照面前,朱厚照前方江彬手持长剑对峙,孔马英怒吼一声,举起重达数十斤的大刀劈来,刀剑相触,发出尖锐的声音,孔马英力大无穷,一斩就将江彬长剑斩于他的肩头,江彬的马双腿外折,发出痛苦的声音。

    江彬肩头鲜血直流,朱厚照看的心惊,孔马英不欲与他痴缠,一抬大刀,划过对方马儿脖颈,马脖颈鲜血喷涌,向下倒下,江彬摔落于马下。

    孔马英犹如嗜血魔鬼般盯着朱厚照,阴冷笑着:“明军的皇帝?”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朱厚照只在几位重要将领面前暴露过自己身份,也是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从未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过,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只带了江彬就过去杀敌。但是他现在想不到这些,只能惊恐的望着孔马英。

    孔马英举起大刀,大刀嘀嗒的落着血!

    朱厚照举起佩剑,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孔马英玩弄的勾着唇角,侧身一让,朱厚照扑了空,长剑插到了地上,剑柄杵了他肋骨,他疼的龇牙咧嘴。

    孔马英阴冷嘲笑道:“今日我就做取大明皇帝性命的第一人!”

    江彬的腿被马匹砸中,抽不出,只能怒吼道:“冲我来!”

    孔马英不屑看他,举起大刀走向朱厚照,朱厚照仰头看去,犹如看到恶魔般,惊惧的颤着身子,而又因为朱厚照倒在地上,明军其他将领也看到此景。

    大刀砍下去的一刹那,一把秀美的剑划开了,剑身微弯,刀背有着细细一条花纹,看起来华而不实,却是四两拨千斤,孔马英拿着大刀退了几步,望向来人——

    着一身锦衣,既不像将军,也不像士兵,面容俊秀,一尘不染,气质出众。

    孔马英喝道:“来者何人?!”

    梁思拉起朱厚照,将江彬也拉了出来,道:“带陛下回去。”

    江彬望了望孔马英,似有迟疑。

    梁思就道:“要不你留下,我带陛下回去?”

    江彬一怔,道:“这里有劳梁大人了,我带陛下回去。”

    梁思扯住衣袂,在腰处打了一个结,迈开步子,孔马英目光一厉,伴随着喝声,大刀落下,梁思避开,绣春刀攻向孔马英肋下,孔马英当真天生神力,握着大刀还能立刻转过来挡住,并且凌空飞来一脚。

    这一脚劈来凌厉非常,风在空中急速破开,迎面刺骨的烈,踢中梁思的肋骨,梁思闷哼一声,单腿一曲折向孔马英的退,连着退后,将孔马英拉成了劈叉,孔马英胯|下一阵撕裂般的痛,目光惊诧不已,竟然有人能在被他踢中一脚后还能站稳!

    孔马英忍着□□痛,双拳袭来,梁思左右躲开,又将腿拉的更开,孔马英龇牙咧嘴,另一条退凌空扫荡了过来,借着梁思折他腿的支撑点。

    梁思只得撤退,孔马英的腿落到了地上,一声闷响,砸出一个凹的形状,可想腿力之大。

    孔马英抖了抖两条腿,恼羞成怒,梁思孑然而立,一尘不染,从容淡定的看他。

    孔马英大喝,大刀砍来,重大数十斤,平常人连拿都极费力,梁思目光一抬,以右脚就四两拨千斤之势将大刀踩到了地上。

    孔马英惊惧不定,下一刹那,胸膛剧痛,梁思踩着孔马英的肩,在空中双脚|交替连踢孔马英胸膛数脚。

    孔马英躬着身节节退后,梁思最后一脚将孔马英狠狠踢出,壮硕的身体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孔马英刚才留下的凹形竟然也被拖平。

    孔马英胸膛一股积血,勉强站起,恨恨道:退兵!”

    明军大获全胜,蒙古军退至边疆外,朱厚照点兵去南昌,因为大军行程慢,又要有人给南昌的王守仁通信,梁思和郭盛便先行前往南昌。

    晚上,收拾行李,梁思和郭盛正商量着走那条路去南昌,梁思突然不说话了。

    郭盛回头望去,梁思躬着身子,眉头紧锁,一动不动。

    “怎么了?”郭盛去扶梁思的腰。

    梁思一口气倒抽,疼的眉眼颤动,郭盛急着掀梁思衣衫,也是倒抽一口气,道:“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以命相搏吗?”

    梁思一笑:“当时那个情形你没看见,我总不能带着陛下跑,让江彬一个人留下送死吧。”

    郭盛神情凝重肃穆。

    梁思戳了戳他严肃的脸:“好了我的郭大人,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帮我揉揉,帮我揉揉就不疼了。”

    郭盛不看他,被他气得不轻,难道身为武官就要一天到晚受伤?离背后那次烧伤才多久?他若是可以,倒是希望自己替他上阵杀敌,可叹自己寒窗苦读十年,依他看来书中有句话说的最对:百无一用是书生。

    梁思望郭盛又是懊恼又是心疼,脸上想气又气不起来的表情,几乎失笑,他的郭大人何曾有过这样的表情。

    梁思心头一动,将他的手拿到自己腰腹间,让他慢慢揉着,梁思觉得清凉舒适极了。

    郭盛生气了一会,终究对他无法,心疼的望着肿起来的淤块:“疼吗?你这样不行,我去买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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