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私自将顾流萤软禁在东园?你想做什么。”

    流丹容色不改,如实回答:“丹儿只是觉得此举对谁都好。于义父与世子,免除了后顾之忧。于顾小姐,确保了她的安全。于丹儿自己,也落得心静。”

    她的坦诚让宁王哈哈大笑起来,揶揄地说道:“我看这最后一条理由,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流丹垂下眸子,面上有些微红,不置可否。宁王遂而提醒道:“只是人既然被你关着,你就得小心地看着。否则别说是心诲不能原谅你,就连本王也要受你牵连,脑袋要分家了。”

    流丹扬起的脸上顿然苍白,慌忙跪伏于地,仓惶道:“义父,丹儿绝无此意……”

    “玩笑之言罢了,不必当真。”宁王含笑起身上前,馋住那娇软无力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凝住她泫然欲泣的眼眸郑重说道,“顾流萤在我们手上,扳倒顾蒲势在必得。只是心诲与顾流萤牵扯过深,我们务必要小心,别让自己也卷进去,明白吗?”

    流丹抬起头望进宁王深邃的乌眸中,身子不禁微微地颤抖。她知道,宁王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个男人眼中所有的敌人,都将在他的手中败倒,连一丝余孽都不会放过。她低下头,顺从地应道:“是,丹儿定当尽全力辅佐义父,笼住世子,祝义父完成大业。”

    宁王十分高兴,轻轻拍着流丹的肩头,温言说道:“本王膝下无子,一直待你如己出。你也别总是义父义父,听着生分。从今日起,改叫父王,知道吗?”

    流丹诚惶诚恐地福礼道:“是……父王。”

    从厅堂退下后,流丹将自己关在房内,她也是时候该着手准备了。她朝铜镜走去,边走边解开了腰带,任锦衣华服顺着光润的肩头滑落,在镜中映出窈窕的身影。一瞬不瞬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身上落下的痕迹,针刺的痛楚还犹在心间。拨开浓密如瀑的长发,背后早已痊愈的伤口上亦绽开朵朵粉润的桃花,在略显朦胧的日光下美得异常慑人。

    秋波动人的眼眸流泻着幽亮的光,她抿唇微笑起来,镜中女子的笑靥娇媚如妖。

    明心诲归来时,日已西沉。他已在宫中用过晚膳,流丹便准备好水盆为他更衣梳洗。灯烛点燃,将屋内照得亮堂而温暖,明心诲望着为自己巧手解开腰带的女子不禁有些出神。乌发明眸,红唇皓齿,葱尖般嫩白的手腕上,忽然掠过一道桃粉的色泽,在心底荡起一片涟漪。

    他擒住那只手,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仿佛抓住了一只雏鸟,尽在他掌握之中。明心诲拉过她的手凑到眼前细看,发现原来那是一朵桃花刺青。雪白的肌肤上点缀了粉嫩的色泽,每一笔轮廓都栩栩如生,教人心动。

    “丹儿,这是什么?”明心诲问道。

    流丹有些羞赧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明心诲握着不肯放开。迎着他眸中明亮的光芒,她小声地细语道:“城里有一家新开的铺子,擅于刺青,丹儿一时好奇便也让师傅为我着笔一幅,殿下可莫要告诉我父王。”

    明心诲专注地望着那朵桃花,似已看得痴了,情不自禁地放到唇边。薄唇覆上柔嫩的肌肤,舔舐着那处粉润,激起一阵莫名的战栗传达到心尖,令流丹止不住微微地颤抖。

    柔光下,明心诲眼中的光亮炽热如火,他望着流丹的眼神略带责备:“丹儿,你说谎。”

    流丹惶然一怔,忽然就被圈住了纤软的腰肢,撞入明心诲的怀中。耳畔拂过他温热的吐息,低哑的轻喃宛如羽毛般搔弄着她的心头:“我知道你有意的,可我岂能辜负?”

    一抹欢快的笑容在他唇边扬起,明心诲拦腰抱起流丹一起扑上了床,属于男子特有的气息自身上压下,令她不敢大声地呼吸。

    不论多少次,她仍然会有些紧张,不知他会怎样折腾自己,却也在这种紧张的期待中品出了一丝别样的激情。她圈住明心诲的后颈,娇靥上笑容如花,带着最艳丽的芬芳,在明心诲的耳边低语道:“殿下可知,丹儿的身上究竟有多少朵这样的桃花?”

    玉臂环绕的身体十分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耳边的呼吸亦跟着粗重起来,明心诲深吸了口气抬起身子,望向她妖魅的笑靥,眼里的灼热燃烧起火焰,探手低哑道:“让我来数一数?”

    欢乐的笑语在罗账中徘徊,每一丝喘息都交织起令人心神激荡的回响。流丹从未感到如此贴近明心诲的心,谙熟他的索求,牢握他的死穴。她渐渐地不再像前世那般迷惘,只知麻木地承欢,而是在这场夺来的欢情中掌握了主动权。

    爱欲褪去之后,明心诲留恋地拥着她的身子,在她耳畔轻声低喃:“疼吗?”他用指尖不断摩挲她身上娇艳欲滴的花朵,柔声相问。

    流丹窝在他怀中,点了点头:“那些针根根都细如毛发,刺下时就像蚂蚁在肌肤上噬咬,又麻又疼。有好几次我都险些要放弃,只是……”

    她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去瞧明心诲的神情。他听得专注,仿佛想象到那样的画面,呼吸跟着急促起来,见她停下不言,便回神问道:“只是?”

    流丹仰起脸来灿然一笑:“只是想到世子殿下若能因此而更加欢愉,以扫去这些日子来的晦气,丹儿就算疼死也值得。”

    明心诲凝着她面不改色的笑颜,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丹儿,丹儿……你究竟是不是上苍派来的使者,要带我离开这个世界,才让我享尽这一世的快乐?否则,你又怎会如此了解我,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流丹惊惶地掩住他的口,一双明眸水光洌滟:“殿下千万不可这么说,能服侍殿下是丹儿的福分。殿下若弃丹儿离去,纵然荣华富贵又有何意思?”

    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意,哪怕是阿谀之辞,也让明心诲心中感动。他抬起头来,薄唇重重地覆上她软润的唇瓣,倾身卧在她身上,仔细而温柔地吮吻。

    就在两人欢愉的时刻,宫内却已大乱。

    皇上龙颜大怒,掀翻了御案,奏折与墨砚翻落满地,溅污了即将要被立为皇后的女子的衣裙。在她惊恐的目光下,怒火中烧的男人一字一句问:

    “你、你再说一遍,今日长乐宫中那个男人,你是认得,还是不认得?”

    女子仓惶落泪,一张粉颊满是泪痕,怯怯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不认得……不,认得……”

    “到底认不认得?”

    终于承受不住龙威,她一个接一个地叩首,直将光洁的额头磕出了汩汩鲜血,呜咽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什么都招了……”

    ☆、宫变

    宫中传出了惊天的丑闻,即将要立为皇后的宰相千金竟然是个冒牌货。皇上怒而下旨,以欺君之罪将当朝宰相株连九族。可谁也没料到,老奸巨猾的顾蒲早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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