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徵以为她至少会时不时抽空去看看卫澄之或者其他什么人,结果她这两个月只守着他,卫澄之那里她也就给了一瓶还春丹又时常问问医师他的情况。魔皇觉得幸福得有点不真实,不过他倒是不介意这份快乐的代价是什么,短暂的不安过后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换药换到两人的衣服都没了,然后不顾伤口裂开地做爱这样的日子。
    实在不是这几位男士在白千羽的心里排名有先后,他们这几位都像上班高峰期的电梯那般挤在白千羽心里很小的一方地盘,谁都希望找个机会把对手扔出去,白千羽觉得自己临近离开之日,决定尽可能减少他们的内心创伤。
    至于魔皇这个小傻子纯粹是他撞上来的时机不巧,他现在舔糖舔得开心,糖舔完了就只剩毒药了。
    养伤这阵子,魔皇更加顺理成章地把事务丢给景儒衡去操办,他一度觉得那小子比自己更适合这类事务,好像天生上手一般。范九徵也不知从哪里得知再过一个月凡人那儿有个节日,会放花灯,还有集市,他知道魔域可看的就那么几个地方,估计自己以前都带白千羽逛过了,决定提前一周带白千羽过去瞧个新鲜。
    范九徵特地挑了个清晨,让小猫在他怀里醒过来的时候提出邀约,结果他看到了她脸上的一丝不耐烦,气得魔皇啪叽打了两下这只小恶猫的屁股,小恶猫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把樱唇送上来时,范九徵心想:还能怎样,当然是原谅她咯。
    最后两人还是去了凡人城镇,白千羽来之前没抱多大的期待,不料抵达之后,还是被凡人的智慧与艺术水平给小小惊艳了一下。
    纹样精美的走马灯,晶莹剔透的琉璃花灯,垂下各色丝绦的手持灯……白千羽觉得那样都好看,哪个都想买回去替换掉魔皇寝殿床头那个异兽骨爪形状的烛台。
    范九徵满足地看着现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猫,她的眼睛此刻在灯火的照耀下仿佛落星如雨,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办。
    正在他陷入思绪之中时,白千羽已经穿过人群绕到另一侧的摊位上,原来她瞧见了一个匠人正用高热融化的树胶凝铸成他想要的形状,她和周围几个孩童一样屏住呼吸凝视着这位匠人的一举一动,树胶遇冷很快凝结,留给匠人的时间并不多,可他就这么不疾不徐地做出了一只琥珀雀鸟,活灵活现,振翅欲飞。
    “谁要?”匠人抬起头,问道,一群孩子连带白千羽都举起了手。
    “大姐姐你怎么能跟我们抢呢?”一个男孩子不满地说道,“我娘经常跟我姐姐说,大人就应该让着小孩子。”
    白千羽轻蔑一笑:“你娘那是放屁!”
    魔皇惊惶了一阵,很快就锁定了白千羽的位置,走过去时刚好听见她口吐粗鄙之语,不由地微笑。
    匠人眉心微蹙,似乎没料到这位仙姿玉质的女子居然说话如此粗俗,便把手里的鸟儿给了站在吵吵嚷嚷的几个孩子中最边缘最安静的那一个,没成想周围的孩子一下子就将那孩子推倒在地,抢走了那只琥珀鸟,其他的孩子也闹哄哄地追打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幸福一秒的小孩没有哭,咬着下唇拍干净自己的衣裤,追随着吵闹熊孩子的脚步离开了。
    白千羽看了看离开的倒霉孩子又看了看有些吃惊与懊悔的匠人,耸了耸肩膀:“还不如给我呢。”
    匠人翻了个白眼:“不接受定制花样,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对你们这种手工艺人的脾性可太清楚了。”白千羽无所谓道,“要不就是随缘取货,要不就是随缘制作,眼缘、人缘、地缘、姻缘等等缘来缘去,其实你们就说个,‘老子就是手艺好任性’,也会有一大堆人买单的。”
    匠人被她的一番言语气得手一抖,原本灵动小鸟的模子一下就变成了一只呆蠢的鹅,匠人正欲丢了那一块蠢鹅却被白千羽不怕烫地徒手接了过来。
    “姑娘,小心……”匠人见她伸手过来,生怕她被滚烫的树脂烫伤,可连最后的“烫”还没说完就见她已经把鹅稳稳地捧在手里。
    “你看,你的失败品已经在我手里了,你快给我做个好看的,不然我就拿这个去败坏你的名声。”白千羽说着市井赖子的话,脸上却挂着美艳动人的笑。
    匠人被那迷人的笑容晃了眼,却见到她身后站着一个死盯着他脸色不虞的青年,他连忙低下头摆弄起树胶,一瓣两瓣,白千羽敛神屏息地瞧着,最后匠人的手中绽放出了一朵蜜糖色的雪花。
    白千羽微张着嘴从他手里接过雪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太厉害了大兄弟!”
    这样说着,她将琥珀雪花递给范九徵,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翠玉恭敬地放到匠人的工作台上:“我身上没有银钱,我就拿个等价的东西给你,这也算你们所说的结缘吧。”
    匠人无奈地笑了一下,正欲将玉退回,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雪花?寓意不好。”魔皇摆弄着手里的琥珀玩意儿评价道,其实他也就是在挑刺。
    白千羽没有理会这个,扣着范九徵另一只手说道:“我要走了,给你留点东西作纪念。”
    魔皇心里一抽,抓紧了她的手:“你要去哪儿?”
    “什么啊,我要回合欢宗了,给弟子们放的假就要结束了,我得回去继续盯着他们练剑。”白千羽心知魔皇的直觉没有错,却还是将近在眼前的永诀说成了平淡的离别。
    魔皇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收下了,唉,那人怎么不做只猫儿呢?”
    “你要求真多。”白千羽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范九徵。
    两人在集市与人群之间穿行,白千羽心中灵光乍现,转过身瞧见那灯火阑珊的巷子中有个算命先生支了个摊子,也不知为何,她的脚步就往那里迈过去。
    “你去干嘛?”范九徵困惑地问。
    “我夜观星象,发现此处有个算命先生,算得肯定比星机阁那帮人还要准。”
    范九徵只当她开玩笑,也便由着她去了。
    那算命先生对于她的到来小小地惊吓了一回,在幢幢灯影下,白千羽还是分辨出了这是一位扮男装、目光锐利的姑娘。她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算命桌子的对面,算命“先生”却开始收拾起了东西,下了逐客令:“时间过了,在下收摊了。”
    白千羽伸手摁住了她的手腕:“不忙,先生不妨给我算一卦,准不准我都不会生气。”
    算命“先生”盯着白千羽,白千羽亦盯着她,明明敌意并不明显,却觉得交汇的视线间火星四溅。
    “好,就一卦。”算命“先生”也不摆龟甲,也不看手相,更不掐指算六壬,张口就来,“无路可走,王已困毙。”
    “哦,听不懂。”白千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算命“先生”,为了不让身后的范九徵看出端倪,语气还是洋溢着欠揍,“祝大师财运昌隆。”
    白千羽头也不回地拉着范九徵离开,回到了人声鼎沸的集市,装作无事发生地挑选琉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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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条世界线是商战线,让我们迎接霸道总裁白白!鼓掌!
    原本我对自己能不能写好商战十分怀疑,但是看看现实中的商战:率领几名大汉偷公章、用锤子砸合伙人,还有华尔街怒拔散户网线,我觉得自己充满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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