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这里是一些瑞士大学的资料,你如果能考上能去到瑞士,我会尽力帮助你,但你自己考不上,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倩倩低着头,她觉得委屈极。

    黄荔茵看着倩倩,她觉得她应该转身就走,但就在她要转身的瞬间,她不自觉停住了,她叹了一口,和倩倩多说了一句话:“如果你在备考的过程中有什么困难,你可以随时找我,我会帮助你学习的。”

    倩倩第一次听到黄荔茵这么柔和地和她说话,也就是这句话微妙地改变了倩倩,毕竟有人真诚地和你说她会在背后帮助你,谁都会多点力量。

    年底,公司年会,朱德也正修养完,这是季归浙在公司的第一次年会,朱德也去了。

    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这个酒会很隆重,陶剑川也来了。

    朱德第一次和陶剑川见面,朱德一直以为陶剑川会很酷,对谁都爱答不理,不想他对她很客气,看到朱德颔首问好,还说改天去看宝宝。

    朱德说很欢迎,陶剑川还和朱德说道:“阿浙这两天经常约我去唱歌。”

    朱德很讶异,说道:“我一点也不知道。”

    “每天一小时。”陶剑川掏掏耳朵说道,看上去很嫌弃季归浙的唱功。

    朱德笑了,她从没听过季归浙唱歌,她很好奇。

    “他说要唱首歌送给你。”陶剑川说道。

    朱德更惊讶了,她转过头去看在台上为优秀员工颁奖的季归浙,他西装革履,高冷而谦虚,一点也不像要表演节目的人。

    而季归浙真的表演了,主持人问他还有什么话要对全体员工说,季归浙就说道:“致辞已经说了很多,再多说也是重复,不如唱首歌吧。”

    底下一片惊呼声,显然大家也都很意外,有人鼓掌有人欢呼。

    季归浙就在这种活跃的气氛中,沉下心来唱了一首歌,是张国荣的《共同渡过》,不能再贴切他感激这一年大家为公司的付出和努力,也不能再贴切他想对朱德说的话,所有的艰辛和不易有了片刻的意义。

    朱德听着季归浙唱歌,他认真而深情,朱德忽然找回了久违的对歌唱的热爱,记起了最初写歌作词的意义,就是传递爱和感激,还有美好。朱德眼眶微红微湿,她也很庆幸所有的人生风雨都是和季归浙一起渡过的。

    ☆、不畏风雨

    过年前的有一个晚上,陶剑川带着一个女孩来看小季小朋友。他们进门的时候,朱德问是女朋友吗,陶剑川还没有回答,那女孩就红了脸忙否认道不是。陶剑川则看着那女孩话是没说什么,神情却很不悦。女孩呢,对别人显得害羞腼腆,看着陶剑川眼神却是犀利倔强的。

    朱德想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感情的,也有波折,或许谁也不愿意先对对方妥协。他们两个人分明是一起来的,但是却都在管自己,他们待了有半个小时,都没有和对方说话,只有走的时候一起说了再见。这么互相折磨的相处方式,真是有恃无恐。

    朱德在两人走了之后正好接到黄荔茵的电话,德国正在下午,黄荔茵在电话里头长长叹气,因为张易庐重感冒发烧住院好多天了不见一点好转,她很心疼担忧。朱德默默听着,心想人与人之间的事情不容易,身体好的相处不好,相处好的身体不好。

    这一年朱德的新年愿望是大家都要身体健康,要懂得珍惜。

    第二年开春,张易庐一直缠绵病榻,他还得了肺炎,体质一日不如一日。但朱德和季归浙都没有想到他会就此离开,他们都以为不管怎么样,他都还年轻。

    那是六月的一个早上,朱德像往常一样一早起来给他们家饿醒大哭的渊哥喂奶,季归浙在浴室洗漱,嘴里叼着牙刷,顺便把渊哥早上尿湿的尿布洗了。

    朱德妈妈也起来了,她在门口敲门问朱德孩子是不是醒了,朱德回答她说是,已经在喂奶了。朱德妈妈应声就说她去准备早饭。

    就这么一个平常的早晨在季归浙接到张易庐爸爸的电话后,所有人都傻了眼。

    很快,朱德和季归浙在他们能做的最短时间里,带着离不开母亲哺乳的孩子一起去了德国。

    渊哥平时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除了吃喝拉撒通报时哭两下一般很少闹,可他到了德国之后就一直哭闹个不停,必须朱德时时刻刻抱在怀里,一旦离了怀抱被放下来就大哭,撕心裂肺。

    张易庐家的保姆有经验,她和朱德说是因为母亲的奶不好,朱德很悲伤喂孩子的奶也是悲伤的,所以孩子那么伤心。

    朱德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长途飞机颠簸使得孩子有哪里不舒服而是因为这个原因哭闹的话,那朱德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因为她的悲伤是控制不住的。她和季归浙没有见上张易庐最后一面,只看到黄荔茵和张易庐妈妈悲伤哭泣地双双倒下。

    那几天,所有人都笼罩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也充满不解,不解人生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年轻的生命。而活着的每一个人的灵魂也似乎每一天在每一个阶段都受到了命运的鞭笞和拷问。

    葬礼结束后,黄荔茵是第一个离开的人,她没有和任何人好好道别,只在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告诉朱德说她要会瑞士了。朱德挽留她,她希望她能和她回国去,她觉得她需要朋友的陪伴。

    但黄荔茵拒绝了,她离开的干脆利落。

    张易庐的妈妈是久久离不开张易庐的房间,她坐在他的床上终日以泪洗面。朱德和季归浙不得不离开的那天,他们去道别,张易庐的爸爸十分憔悴,他拥抱了朱德和季归浙还有他们的孩子,张易庐的爸爸对季归浙说道:“好好赚钱,经营好你的公司。”

    朱德当时其实不是很明白在那种情况下,张易庐的爸爸是如何还能这么去关心季归浙的,到后来回了国,她才明白张易庐的爸爸是要季归浙以后要有更大的能力去培养更多的医生,用钱去资助医学的发展,他不愿意有人再像他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投给季归浙的钱是投给天下的父亲。

    张易庐的妈妈和朱德当下一样,不太明白张易庐爸爸的做法,她在悲痛的时候对季归浙“恨之入骨”,她说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张易庐什么都没有,季归浙却这么美满,她指责季归浙是多么对不起张易庐,如果不是他当年的私心,或许张易庐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她还要季归浙马上还钱,她也说他不该有这样的人生。

    朱德当时抱着孩子听到张易庐的妈妈这么骂季归浙,她就哭了 ,她默默流着眼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去为季归浙辩解,面对一个母亲的雷霆之怒,万分痛苦,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紧紧抱着她的孩子,看到季归浙笔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也是一言不发,沉痛的沉默着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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