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之禁脔 作者:午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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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鲛人之禁脔 作者:午正开

    声清脆悦耳,“七夕是要绣锦帕的,我就要你就给我绣的锦帕!”

    谢拂身哑然失笑,就知道阿脔一定会使小性子,“锦帕都是姑娘家修的,我可不会。”

    阿脔横了眼谢拂身,“不会可以学嘛。”

    谢拂身无奈,摇摇头,“学不来。”

    阿脔气急,刚想发火,不知想到什么,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谢拂身见阿脔,这幅样子,故意不出声,等着阿脔说话。

    过了一会,阿脔也不看谢拂身,小声道,“我,我亲亲你,你就去学,好不好?”

    谢拂身差点大笑出来,没想到阿脔还会灵活使用“美人计”,又见阿脔又羞又急的样子,当真是爱极了阿脔,伸出舌头舔了舔阿脔的耳垂,“好。”

    阿脔被谢拂身舔的浑身一震,抬头一看谢拂身已经闭上了眼,等着自己去吻,心里忽地不知为何柔软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掌心不自觉微微冒汗,阿脔这么细细看着谢拂身,觉得谢拂身长得好看起来,心里微微发甜,阿脔鬼使神差,抬起头,轻轻在谢拂身唇边落下一吻。

    谢拂身直觉唇边一阵柔软温热,缓缓睁开眼,只见阿脔唇角弯弯,眼底流光溢彩的望着自己。

    谢拂身心里一片宁静,眼中只剩下阿脔,心中浓烈的爱意汹涌翻腾,却只化为了唇边呢喃之字,“阿脔……”

    44绣锦帕

    夏日里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白日里还是阴云阵阵,阵雨一过,马上蓝天放晴,夺目的烈日破云而出,灼热的阳光洒向大地,但奈何雨水过后,烈日也成了强弩之末,地上蒸腾的水汽为这炎炎夏日增加了几许清凉和舒畅。

    下过雨,屋外没没有前几日那么的热,阿脔在屋里早就憋坏了,这雨一晴,阿脔便是万万坐不住,一心的向往那屋外去。清秋无法,知道不能拘着阿脔,定要让阿脔出去一番,但是也不放心,便跟着阿脔出了阳春轩,往御花园去逛了。

    逛了半宿,阿脔也没了趣味,但又不想回去,忽地想到谢拂身,嘴角都弯了起来,“这御花园也没设么意思,这会子不知道拂身在做什么,清秋,我们去乾清宫瞧瞧。”说完提起脚,朝着乾清宫去了。

    到了宫门口,守门的小太监瞧见阿脔来了,跪着身子便要通传,阿脔想来个出其不意,进去吓吓谢拂身,连忙摆手,不让小太监出声,“你别喊,我悄悄进去看看。”

    刘启早就吩咐过下面的人,手下的小太监们也是有眼力的,知道阿脔的身份,也知晓阿脔在这宫里的位置,当下听到阿脔这么吩咐,也没敢拒绝,反倒是笑着道,“那奴才就不通告了,皇上也是知道公子今日个过来,肯定高兴坏了!”

    阿脔撇撇嘴,心里微微一喜,太监就跨进了乾清宫。

    到了屋外,阿脔轻脚轻手地悄悄进去,不想让谢拂身发觉自己。阿脔慢慢挪到朱砂帐后,隔着一层轻薄的淡黄色朱砂,朦朦胧胧可见谢拂身坐在桌旁,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

    阿脔噙着笑,刚想跳出去下一下谢拂身,忽地听到刘启立于谢拂身身边,笑着开口道,“公子真是有福,还劳烦皇上给绣帕子,这一等一的荣宠,不知羡煞多少娘娘呐。”

    阿脔听得刘启这么一说,眯着眼睛细细一看,原来谢拂身还真是在绣锦帕。

    刘启这话当真是发自心底,谢拂身身为九五至尊,身份何等贵重,此刻却在这做女红,为了个小小男宠亲自绣锦帕,这等怪事无论在哪朝哪代,哪国哪世,都不可能发生,可偏偏却还在自己眼前发生了。越是难得的柔情,越是能打动人心,看着谢拂身手里那颜色素淡的锦帕,刘启心里喟叹,这皇上,当真是个情种。

    谢拂身能文能武,才智过人,出身高贵,何曾做过这等事情,手里拿着根绣花针显得笨拙的很,谢拂身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宠溺和柔情,情意浓重得就像那碧波万里的巨浪,仿佛能把人沉溺其中,“阿脔难哄的紧,朕若是不给他绣,怕是要惹他恼。要说这世间朕万万不愿见之事,便是阿脔不高兴。若这小小锦帕能换来阿脔的欢心,也就值了。”

    谢拂身的话一字不落全落到了阿脔心底,就像那春蚕吐出的春丝一般,牢牢捆住了阿脔的心,再也挣脱不开。阿脔看着面带柔情的谢拂身,看着那方锦帕,看着桌边燃起的琉璃灯,把这一切牢牢记在心里,直到许多年以后,阿脔回忆起这一切,仍然记忆犹新,恍如昨日,阿脔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那便是,满心欢喜。

    45遇险

    七月初一那日谢拂身便带着阿脔出了馥城,向着未央行宫去了。

    未央行宫果然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宫里全是遮天蔽日的槐树,一片片阴凉投到地上,增添了丝丝凉意。

    窗外糊的是青色蝉沙纸,纸张薄如蝉翼,透亮清明,薄薄一层遮挡不住窗外的阳光,阳光透过这蝉沙纸射到屋内,去除了一份刺眼,多了一丝柔情。

    殿中黄色香炉中青烟飘渺,带出丝丝馨香,这香名唤“景泰春”,取得是新春刚发出的苏木、牡丹、沉香和魏玲草混制而成,香味淡雅清幽,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在这炎炎夏日里焚上,越发能带走那丝丝燥热,留下一室清幽。

    阿脔哪里是闲得住的性子,刚到殿里坐了片刻,脑子里边全是出去玩上一玩的想法,看着谢拂身的眼珠子也转个不停,一看就是在谋划着什么。

    谢拂身最是了解阿脔,看着阿脔那转来转去的眼珠,谢拂身微微一笑,吩咐刘启绞了个帕子,细细的给阿脔擦着脸,擦去宫外的酷暑,“坐不住了?”

    阿脔点头,对着谢拂身眨了眨眼,歪着头看着谢拂身,“拂身,我们出去逛逛呗,在屋里很是无聊呐……”

    殿外吹起阵微风,吹进了殿内,微微吹乱了阿脔额前的鬓发,谢拂身抬起手,轻柔的把那吹乱的发给阿脔别到耳后,眼神温软,“不若去猎场狩猎?现下虽是正午,但是未央清风徐徐,也并不炎热,趁着阳光正好,猎物看的也清楚些。”

    只要是能出去,其实无论去哪处,阿脔都是高兴的,一听到要去猎场,阿脔忽地想到了骑马,心里越发开心起来,侧着头笑得眉眼弯弯,“是不是还能骑马?”

    谢拂身笑着点头,扶着阿脔起身,“是,还能骑马,高兴么?”

    阿脔心里都要了开了花,当真是欢天喜地的说了两个字,“高兴!”

    阿脔心里欢喜,笑言自然跟着明媚起来,比那夏日里耀眼的日光还要夺人心神,当真是容色天成,看得谢拂身神色恍然。

    “刘启,传朕旨意下去,备马前去猎场。”

    整个猎场被森林包围,参天古树郁郁葱葱,正是多亏了这茂密的树叶,虽然烈日当顶,但林间却是阳光稀疏,未曾觉到一次酷热,反倒是透着股凉爽。

    猎场外围旗帜飘扬,黄色断面的锦旗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刺眼,锦旗上绣着的青龙盘旋云间,獠牙清面,及其威严。

    谢拂身翻身上马,明黄色的衣角在分钟猎猎作响,面上衬着微光,显得丰神俊朗。

    阿脔仰着头看向谢拂身,着急道,“拂身,我的马呢?”

    谢拂身爽朗一笑,朝着阿脔伸出手去,“我两共乘一骑,阿脔,把手给我,我带你上马。”

    阿脔本想着自己能独自骑马,没想到却要和谢拂身共乘一骑,心里很是不乐意,当下哼了一声,挑着眉头,“我要自己骑,和你一块,多没意思。”说完眼神四处飘忽,好似在寻找自己的马匹。

    谢拂身忽地笑了一声,从这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微微弯下腰,一把拉住阿脔,力气大的把阿脔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旁的侍从连忙使劲,从背后拖住阿脔,把阿脔托上了马。

    阿脔一下子脚没着地,受了惊吓,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骑上了马,坐到了谢拂身的怀里。

    阿脔生气极了,眼神越发清亮,很是好看,朝着谢拂身发脾气,在谢拂身怀里扭来扭去,想跳下马去,“我自己要骑,你没听见么?”

    谢拂身双手拉住缰绳,把阿脔仅仅圈在怀里,下巴顶着阿脔的头顶,阿脔只听得一阵笑声,“你自己骑不安全,等你要是摔了,我却是会心疼的要死。阿脔,你想让我心疼么?”

    谢拂身一席话说的柔情四溢,那其中的情意就像那夜色中的明月,朦胧之中却又昭然若是,听在耳边,可那深情却洒到了心底。

    阿脔脸上烧的要死,脑中一片空白,小声讷讷地道,“不想……”

    这声“不想”却被谢拂身听了个仔细,瞬间脸上荡满笑容,手里鞭子一样,圈紧阿脔,骑着马奔腾去而,“阿脔,坐好了!”

    阿脔直觉眼前景物变幻的厉害,脸颊间吹过真真热风,坐在马上一阵驰骋,心也跟着轻松起来。

    两人骑着那胭脂马在猎场里飞驰,不多时便进到了猎场深处,远远可见林中前方有块草地,草地上青草颜色碧绿,长势茂盛,虽然已到正午,但是身处于林间,草叶上还带着点晶莹的露珠,露珠沾湿草叶,在倾斜而下的阳光下发出钻石般的光芒。

    阿脔坐在马上,只见草地上有只梅花鹿低着头正在吃草,阿脔从未见过陆地上的动物,一时间好奇极了,窝在谢拂身怀里问道,“拂身,哪是什么?”

    谢拂身也早已见到那梅花鹿,一把拉住缰绳,停住马,身后尾随的侍卫见谢拂身马停,也跟着勒住马,整个林间猎场瞬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婆娑的树叶声和清脆的鸟鸣。

    谢拂身凑近阿脔耳边,小声道,“这东西唤作梅花鹿,夏季体毛多为棕黄色,在背脊两旁和体侧下缘镶嵌着有许多白色斑点,状似梅花,因而得名。梅花鹿肉质鲜嫩,做成烤肉最是味美,待我用箭射了这梅花鹿,给你烹了,可好?”

    阿脔最是喜欢食肉,无肉不欢,听得谢拂身这么一说,早就馋到了,乖顺的连忙点头。

    谢拂身嘴角一挑,反手抽出弓和箭,阿脔直觉脸颊一阵疾风吹过,朝前一看,只见一只淡棕色的赤茎白习的弓箭向着那梅花鹿飞去,一眨眼的功夫,那弓箭射中那梅花鹿的腹部,梅花鹿仰头嘶叫一声,蹒跚了几步,倒在了草地上。

    谢拂身见那梅花鹿倒地,笑着道,“晚膳的烤肉有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侍卫见梅花鹿中箭,连忙纵马上前,把那梅花鹿放于马上。

    谢拂身拉住缰绳,细细一听,忽地挽起个笑容,低着头对着阿脔道,“阿脔,你听,可听到水流声不曾?”

    阿脔对于水声很是敏感,侧耳一听,果然听见涓涓细流之声,心里想到前方怕是有小溪,阿脔当下眉开眼笑,往后靠着谢拂身,直觉谢拂身胸膛挺拔宽阔,仰起头看向谢拂身,眼里全是期盼,“拂身,我们过去看看!”

    阿脔这无意的往后一靠,无疑逗得谢拂身心花怒放,谢拂身低头在阿脔脸颊边落下一吻,柔情宛如那漫天的大雪,飘洒而下,“好。”

    谢拂身拉住缰绳望着水流声方向转着,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侍卫道,“都别跟着。”

    谢拂身从来说一不二,虽然面如冠玉,温润尔雅,但天威竟现,也无人敢抵触,虽然留皇上一人进入林间不和规矩,可也无人敢反驳,一干人等只好原地待命,不敢贸然跟上。

    谢拂身嘴角微弯,带着阿脔朝着林间深入。

    走了一盏茶的时辰,林间数目越发茂密起来,阳光就像是那透过砂纸一般,斑驳婆娑。

    阿脔心里本就欢喜,身体不自觉的前倾,希望立马就能见到那小溪,果然不出阿脔所料,透过层层绿叶,可见一条蜿蜒的小溪依林而流。

    阿脔抬手一指,欢喜道,“拂身,快看,有小溪!”

    谢拂身淡淡一笑,把阿脔往怀里一带,“坐好了,我们这就过去。”

    谢拂身骑着胭脂马朝着那小溪过去,穿过繁密的树叶,一条小溪q然而现,只见那溪水清澈见底,作于马上还可见到水底的鹅卵石,那鹅卵石形状而已,有方有圆,一块块石头上长出青苔,翠绿色的青苔顺着水波轻轻飘荡,宛如那九天上仙女的衣袖。

    阿脔早就坐不住了,忙着要下马去,谢拂身勒住马,嘱咐阿脔道,“脚底千万别沾到水,否则到时候现出鱼尾,可就麻烦了。”

    阿脔很是不耐烦,觉得谢拂身千叮咛万嘱咐,总把自己当做孩童一般,阿脔翻了个白眼,皱着眉直嚷嚷,“知道了知道了!快让我下去!”

    谢拂身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从未这般嗦过,当真是讨人厌恶,自己一颗心全无他物,想着的全是阿脔,可是一想到这个让人想,让人念的人是阿脔,谢拂身瞬时释然,甘之如殆。

    谢拂身翻身下马,伸出手轻笑着看着阿脔,“下来吧,我拉着你。”

    胭脂马身形高大,阿脔坐上去时还未觉得,可这忽的要下来,才觉出了这高度,心里一时有点惴惴不安。

    谢拂身从来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忽地见到阿脔不安,谢拂身心底软的就像那春日的青草一般,放柔声音道,“阿脔,别怕,我接着你。”

    阿脔半信半疑的看向谢拂身,只见谢拂身张开双臂,笑着看向自己,阿脔一见谢拂身的笑容,心里忽地安定下来,好似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在,这世间便再无什么能够伤害到自己。

    阿脔恣意一笑,笑得张扬,怒放的笑容就像那寒夜里的火把,温暖人心,朝着谢拂身跳了下来。

    阿脔直觉一双强有力的手环住自己,自己的脸都埋在了谢拂身的胸前,两个人挨的极近,仿佛都听到了谢拂身的心跳。阿脔鼻尖清香环绕,好似是谢拂身身上的龙涎香,香气清幽,却直到了阿脔心底。

    阿脔一时间闹了个脸红,连忙挣脱谢拂身的怀抱,低着头慌张道,“我倒小溪边去了……”说完飞快的转过身,朝着那小溪跑去。

    谢拂身见阿脔绯红的脸颊,脸上带笑,心满意足的牵着马走到书边拴马。

    阿脔脸烫的厉害,捡了块大石头跳了上去,低着头看着潺潺的溪流发呆,脑力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谢拂身温暖的怀抱。

    阿脔从未这样过,心里很是惊慌,想了半天觉得都是谢拂身的错,都怪谢拂身好端端的熏什么香,都是那怪异的香味把自己熏得头脑空白,阿脔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从旁边捡了块小石头,那把小石块当做谢拂身,狠狠地扔进溪水里,“叫你熏香!”

    阿脔实现朝着那小石块看去,小石块落进水中,发出“噗通”一声,溅起点点水珠,转眼消失不见。

    阿脔抬头这一看,发现这小溪对面忽地出现了个黄色毛发的东西,这东西体型巨大,毛发间还带着黑色条纹,这条纹一直延伸到腹部,腹部却呈现出白色皮毛。这东西头骨滚圆,耳朵高高竖起,眼冒金光的看着阿脔,那眼神很是凶猛,仿佛要把阿脔撕裂一般。

    阿脔虽然不知晓这东西,但是从心底冒出丝丝寒气,背脊直挺,动也不敢动。

    谢拂身栓好马,转身一看,一时间双拳紧握,只见阿脔隔着一条小溪和一只老虎在对视!

    谢拂身心跳如雷,却不敢惊动老虎,拔出马背上备着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向着阿脔靠近。

    老虎紧紧盯着阿脔,爪子落到水中,不紧不慢的向着阿脔走来。

    阿脔咽了口口水,却发现自己咽喉很是干渴,手心里全是冷汗,阿脔不自觉小声道,“你,你是什么东西?”

    老虎自然不会搭话,双眼锁定阿脔,尾巴低垂,离阿脔越来越近。

    阿脔心里大骇,觉得这东西好像要吃了自己,浑身发软,动弹不得,脱口而出道,“你别过来……”

    老虎眼神一眯,背脊猛地弓了起来,谢拂身心里大叫不好,知晓这老虎怕是要发动攻势,果然,只见那老虎高高跃起,伸出前爪向着阿脔扑了过来。

    阿脔脑力一片混沌,动弹无力,只见一片明黄之色遮挡住自己,阿脔一颗心仿佛要跳了出来,细细一看,原来是谢拂身挡在了自己前方,阿脔惊慌急了,声音发颤,“拂身……”

    谢拂身见那老虎一跳,连忙挡在阿脔身前,一只手挡住面颊,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向那老虎刺去,那匕首刺中老虎,老虎吃痛,往后推去,可是前爪却抓伤了谢拂身。

    谢拂身见阿脔无事,松了口气,“阿脔,别怕,我来了……”

    阿脔见谢拂身衣袖被抓破,手臂鲜血直流,那鲜血红的刺痛了阿脔的双眼,阿脔心中又甜又痛,甜的是很么,痛得又是什么,阿脔不知道,阿脔只知道自己就像是身处于冬日里的房内,尽管屋外寒风密布,白雪飘飘,可是屋内却暖得让人想哭。

    那老虎被谢拂身刺中,腹下被戳了个窟窿,腥红的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清澈的溪水,那老虎怒吼一声,眼神凶狠的看向谢拂身,但好似又对谢拂身手里的匕首产生畏惧,犹豫着不敢向前。

    老虎没有动作,谢拂身自然也不敢动弹,这人和虎相持不下。

    小溪边树木稀疏,不似林间那般繁茂,阳光照耀得这溪水波光粼粼,可这波光之间却泛着丝丝血红,仿佛还能嗅到那血腥味,这蜿蜒的溪水反倒是可怖起来。

    忽地只听林间响起一阵鸟鸣,那鸟叫得甚是悲惨,听的人汗毛竖立,那老虎在这一瞬间忽地再次吼叫,露出白色的獠牙,尾巴高高竖起,想再次跃起扑向两人,阿脔紧张的胸口都要裂开,豆大的汗珠沾满了额头,嘴里一阵发干,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阿脔闭着眼,只听到一声巨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阿脔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一看,只见那老虎不知为何躺在小溪中,一动不动了。

    阿脔满眼震惊,久久不能言语。

    谢拂身忽地笑了起来,转过身紧紧抱住阿脔,那手臂就像是藤条一般勒的阿脔喘不过气来,谢拂身沉声道,“阿脔,没事了,没事了……”

    阿脔直直看着老虎,心跳的还是厉害,深深吸了几口气,阿脔稳住心神,抬起头看向谢拂身,“拂身,这是什么东西?”

    谢拂身微微松开阿脔,好似怕吓到阿脔,轻声说道,“这便是前几日书里看到的会吃人的老虎。”

    阿脔想到那书里说着老虎“啖人肉,饮人血,啃人骨”,又看向那躺在溪水里的东西,越发的心悸,眼底不自觉微微泛红。

    谢拂身看得阿脔红眼,心里知道阿脔定是受了惊吓,轻轻拍着阿脔的后背,柔声道,“阿脔别怕,这老虎流血太多死了过去,不会有事了,别怕,别怕……”

    阿脔窝在谢拂身怀里,贪婪的嗅着谢拂身身上的龙涎香,所有的畏惧、惊怕慢慢消散。阿脔明白,今日要是没有谢拂身,自己只怕已经成了那老虎的腹中餐,阿脔看向谢拂身,只见谢拂身笑意柔情,那柔情好似皎洁的月光,全都倾泻到了自己心上。谢拂身手臂还在流血,那血灼烧着阿脔的心,烧的阿脔心头滚烫灼痛。阿脔自小生活在水底,性情单纯,从未如同今日一版经历过这么的多的情绪,这情绪就好像巨浪一般一阵一阵的袭来,汹涌澎湃的敲击着阿脔喘不过气来,阿脔压下那巨浪,只化作舌尖的两个字,“拂身……”

    46合欢

    初一的月亮仿佛是一个娇羞的少女,躲在云间不透一丝身影,空中无月,显得越发夜色深沉,载着浓重的夜色中,未央宫满宫都挂上了龙凤合鸣灯。这龙凤合鸣灯采用的是上好的花梨木制成,花梨木略带暗香,微分一吹,未央宫里都是着淡雅的清香,闻之欲醉,让人稍稍忘却这恼人的酷暑。灯面上糊的是清光纱绢,纱绢材质轻薄如蝉翼,通透的很,烛光透过这清光纱绢外撒而出。

    龙凤合鸣灯身带八角,象征八面如意,纱绢上用金线绣着绞颈相缠的龙凤,寓意皇上与皇后情深意切、琴瑟和鸣。这龙凤合鸣灯乃是帝后之征,平日里乱不能随便使用,一般多用于皇帝大婚之夜。刘启心里明镜一般,早就知晓了谢拂身的心意,探着口风就把这龙凤合鸣灯给挂了上去。

    谢拂身受了伤,这狩猎是万万进行不下去了,喊过太医包扎了伤口,也就歇下了。

    阿脔头靠在谢拂身胸前,心里闷闷地,有千言万语却又有梗在喉,一言不发。

    阿脔青丝如墨,缎子一般的黑发在烛火下发出一圈圈淡淡的光圈,光圈层层荡漾开来,揉进了谢拂身心底。

    谢拂身眉眼微弯,哄着阿脔道,“阿脔,你闭上眼,我有东西给你。”

    阿脔来了兴趣,撑起身子看着谢拂身,睫毛闪的飞快,“什么东西?”

    谢拂身眼中凝着光华,笑得温柔,“别急,你闭上眼。”

    阿脔心里实在是想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别别嘴,慢慢闭上眼,故作嫌弃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

    谢拂身柔柔一笑,从怀里慢慢拿出了个东西,递到阿脔面前,“睁开眼。”

    阿脔听得谢拂身说话,眼睛立马睁开,看着谢拂身手里的东西呆住了。

    谢拂身手里乃是一方锦帕。

    这锦帕上绣着一对鸳鸯,那鸳鸯绣得针脚粗糙,模样也绣得很是不好,微微变形,阿脔才看一眼,就知道这帕子就是谢拂身那日给自己绣得那方。

    阿脔心里热的滚烫,眼角也跟着热了起来,阿脔一把抓过帕子,死死攥在手里,俯下脸,把脸埋在谢拂身胸前。

    谢拂身脸色微红,心内发紧,试探的问道,“可是不好看?”

    阿脔半宿不言语,谢拂身只听得灯芯“啪”的跳了一声,自己越发紧张起来,脸上不自觉露出个苦笑,想必这帕子绣得丑了,阿脔定然不会喜欢。

    等了半日,谢拂身只听得阿脔闷声闷气道,“难看得很……但是,我喜欢。”

    谢拂身心里宛如烟花般炸了,心中五光十色,一片美好,谢拂身忽地翻了身,把阿脔压在身下,拽着阿脔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阿脔,我爱你得紧,我的一颗心全给了你,你呢?你喜欢我么?”

    阿脔手掌紧紧贴着谢拂身胸前,隔着衣料却能感受到谢拂身强劲有力的心跳,阿脔觉得谢拂身一直逗弄自己,嘴里说的什么情爱仿佛都是假话,可是直到今日,直到感受着谢拂身的心跳,阿脔第一次觉得,谢拂身说的是真话。阿脔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对于谢拂身,阿脔只知道自己好像从一开始的惧怕,变为了现下的依赖,这种依赖浓厚的自己心都疼了,浓厚的烫伤了自己,浓厚的就像一杯毒酒,明知有毒,却还是忍不住一饮而尽。可是这是喜欢么?阿脔不知道。

    谢拂身火热的视线灼烧着阿脔,阿脔别过脸去,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谢拂身万万没想到阿脔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原以为阿脔定会断然否认,可没想到却是“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包含了不确定,不好了不知晓,可是在这“不知道”的背后却是充满无尽的可能,说明阿脔对自己是有了情意,光是这淡淡的情意就足够让谢拂身为之癫狂迷乱。

    谢拂身低下头含住阿脔的嘴唇,疯狂的亲吻起来,这个吻不似平日里的柔情,仿佛是要把阿脔生吞一般,阿脔直觉唇边一阵火热,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有微微的眩晕。心脏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阿脔脸色都红透了,喘不过气来。

    谢拂身一边吻着阿脔,一边伸手挪到他胸前,捏着他的乳珠轻轻拨弄。阿脔本就很是敏感,被谢拂身微微一挑弄,就感觉身下一阵阵发热,眼睛都红了。

    谢拂身唇边放开阿脔,抬头只见阿脔眼角上挑,春情也随着那眼角泄了出来,看得谢拂身气息上涌。

    阿脔低声呜咽道,“拂身,我难受。”

    阿脔声音本就好听,此刻尾音微微发颤,听得人骨头都酥了,谢拂身声音暗哑,狎邪的舔了舔阿脔的耳垂,“阿脔,我马上就让你快活。”说完顺着阿脔的肩下骨吻了下去,阿脔直觉谢拂身的舌头好似带了火一般,所到之处烧的自己浑身发红。

    阿脔忽地直觉自己□被一阵温热包围,整个人就像身处云端,舒服极了,阿脔低头一看,只见自己那处被谢拂身含在嘴里,谢拂身白玉一般的面颊也泛着红,看的阿脔心都化了。阿脔毕竟未经人事,没多久就泄了个彻底,谢拂身舔了舔嘴角,把阿脔的白浊全都舔进了嘴里,看的阿脔一阵脸红。

    阿脔微微有点发晕,没有回过身来,张着嘴喘着气。

    谢拂身凑近阿脔,好似唇边还带着点阿脔的味道,谢拂身嗓音沙哑饱含□,“阿脔,我忍不住了……”

    阿脔红着脸,好似懂了谢拂身说什么,又好似没懂,只是一味地咬着嘴唇,越发显得唇红如火,魅惑心神。

    谢拂身低哑的唤着阿脔的名字,手指往着阿脔后穴伸去,谢拂身手上抹了药膏,很快就伸进了一指,阿脔没觉痛楚,直觉发胀,不舒服的扭动腰身,后穴越发把谢拂身的手指吸住,谢拂身下身硬的发胀都痛了起来,谢拂身喘着粗气,“阿脔,别动……”

    阿脔眼底露出点慌乱,又羞又怕,“拂身,别……”

    谢拂身真真是忍不住了,压住阿脔,亲吻着阿脔的嘴角,好似阿脔便是这世间最为珍贵之物,“阿脔,阿脔……”

    阿脔被谢拂身喊得意乱情迷,头脑一阵阵发昏,谢拂身见阿脔没再乱动,又在生了一指头,直道伸了三指才停抽出指头,谢拂身一只手抚摸着阿脔面颊,脸上都是热汗,汗珠顺着谢拂身的脸颊滴到阿脔身上,烫到了阿脔的心神,“阿脔,我要进去了……”说完没等阿脔反应,谢拂身轻轻一推,进到了阿脔体内。

    阿脔不自觉呻、吟一声。

    谢拂身舒服的叹了口气,眼神迷乱的看向阿脔,使劲动了起来,“阿脔,阿脔……”

    殿中春情正好,殿外夜色正浓。

    作者有话要说:拂身吃到肉了。。。

    47、新人入宫

    夏去秋来,天气也凉爽起来,这秋日的里日头比起夏日,升起来的自然也晚了些,到了寅时,屋外依然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这夜色黑的浓墨重彩,好似那浓厚的墨色一般。

    阳春轩内一片漆黑,屋外却亮着些灯火,两个守夜守夜的小太监坐在屋外,经过一夜的寒凉,手脚微微发僵,这会子两个人靠在一处正在互相取暖。

    两人守了一夜,闲着无聊,正在说着话打发时间。这两个小太监都是御前侍奉的宫人,一个小明子,一个小山子,都是十七八的年纪,对于什么都是好奇的紧。

    小明子用胳膊肘捅了捅小山子,“你说前些日子里皇上关在笼子里的那老虎哪去了?”

    小山子打了个哈欠,眼里透出些光亮,撇撇嘴笑的一脸坏水,“我哪里知道?兴许是做成虎鞭吃了?”

    说完两人冲着屋内看了看,越发笑得有所含义,小山子笑够了,接着道,“不过也奇怪,我记得好像是皇上和公子要去未央行宫那几日,刘公公吩咐给那老虎喂了些迷药,然后好像一同带着去了行宫,是不是在行宫给吃掉了?带着那么大个东西到处跑,也真麻烦,还不如在宫里吃了。”

    “嘴碎的东西!也不知道小点声!吵到皇上有你们受的!”刘启见见上朝的时辰一到,便来到屋外想唤谢拂身起身,没想到听到守夜的小太监在墙下嚼舌根,也就骂了几句,把两人吓个半死,两忙闭了嘴,不敢言语。

    刘启往两人脸上啐了一口,轻手轻脚走到房内,只见房内那鸳鸯红烛几乎燃尽,微弱的烛光就像一层朦胧的轻纱,轻柔的洒在屋内。刘启一进这屋内,就嗅到一股□过后的腥味,一想到自从谢拂身称帝,这阳春轩便是夜夜春宵,谢拂身日日宿在此处,从未到其他宫殿去过一次,阿脔夜夜承宠,不知忌红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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