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杯子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几个椅子倒了一串。

    摔在榻上时,胳膊肘先支了床,我疼得险些岔了气,刚抬了胳膊要起身,他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唇。毫无章法的噬咬,气闷刺痛。我一边沦陷一边恼火,欲要屈膝踹他一脚,腿又叫他压住了。胳膊叫他按在头顶,什么力气也使不上。

    “你滚,”我气上了头,顾不得许多。

    未曾想倒是有奇效,他停下动作,站直了,笑道:“再说一遍。”

    我不欲理他,胳膊撑着床榻起身。

    “父帝这几日不在,我得空闲,”他转身去桌边,竟真的未与我计较。“你好好与我解释,那时存了什么心思离去,又在临赫殿中与父帝说了什么。”说着拿起桌上的青玉瓶,往杯子里倾。

    我不吭声。虽说他这样子让我心里没底。但本仙君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话说。

    “真不说?”他捏着杯子过来,坐在我身旁。

    方才未开口,这时候即便觉得有话想与他说,也无从说起。况且我也不愿再提那些与冥帝说过的话。除此外,真的无话可说了。难不成本仙君还与他叙一叙旧情么。

    “莫要后悔,再讨饶可没机会了,”他笑道,眼里仍冷。

    饶是知道他生性如何,本仙君还是小小地提了口气。不知道地狱里……想到一半,脸被他抬起来,杯中的液体从口中灌了进去,我呛得咳嗽,他视而不见,杯子见了底才松手。口中有酒的冽甜,酒水顺着下巴喉咙流到前襟,湿了一大片。

    我扶着床边咳得眼泪差点掉出来,眼角余光瞥见扶霖手中转着杯子又至桌边。

    “这是什么,”没忍住问了一声,本仙君当然不会以为他是好心怕我口渴,这酒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坐过来,只与我示意手中倾满的酒杯:“要么自己交代,要么我再给你灌一杯。”

    本仙君后颈发了凉。但这酒喝下去还没动静,不大能体会到是做什么的。他竟然这般消停良善?我挪一挪身子,坐得离他远一些。

    “眼下觉得做错了,该叫你永世在人间受轮回之苦,”扶霖面色比本仙君还难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偏头看我,“非要这样?”

    哪样,本仙君心里嘀咕,面上不动声色。房中安静,喝下去的酒开始慢慢散出来,从喉咙胸膛一片火热,接着滚到了下腹,口中干渴更甚。我攥住领口,刚要本能地扯一扯,惊觉了。那酒是……

    “蜜青果,兑上碧海里的水,酿的酒,”他瞧着我,轻笑道,“现在后悔晚了。”

    我狠狠看了他一眼,使劲压下`身体里没法忽视的燥热:“无耻。”

    “思齐宫里还有几个小仙童,你想这副模样去院中罚跪?”他愈发闲适。

    我闭着眼睛,没还击回去,一则身体苦不堪言,想不打磕绊地说出一句话来当真困难。二则他蛇蝎心肠,定然做得出来,到时还是本仙君受罪。

    想站起来缓一缓,不妨下巴又被他捏住,清凉的液体滚进喉中,缓解了喉咙的干热。我死命地推拒,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按到了墙上。没有退路,又挣脱不开缚仙索的束缚,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一杯酒灌完。

    他撤开手,我跌到地上,呛得心肺疼。

    手腕上的绳索挣得有点疼,但也顾不了许多。没法忽略的热意比先前更加浓稠,还有说不清的眩晕感,我努力地叫自己忽略下`身胀麻的感觉,死死地抓住衣袖喘息。

    他蹲身,手指摩挲着我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动作轻缓。我口中险些溢出一声□□,狠咬住牙,才没出声。

    他按住我的嘴唇,叫我松了牙齿,指了指另一边:“窗子开着。”

    我看不清楚,出了一身汗,不得缓解。想把衣裳甩开……

    肩上陡然清凉,他扯下我一边衣领,手在肩头游移,我想挣扎,身体却自发迎合上去,往他手上凑。

    “忍着别出声,”声音与那张面容皆模模糊糊,胸膛前被揉动得痒热难耐。他越摸越不是地方,我听见自己漏了一声吟哦,但神智昏昏,汹涌的知觉逼得眼中泪意朦胧,早控制不住。

    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腰带被他解开,但大半个身体先是觉着一凉,又迅速被皮肤下头的燥热充斥。腰上被抚得一片麻木,我大口地喘息,忽变作冰冷刺痛的触觉,激得我醒了片刻神。

    “现在可说了?你是不是觉着我极有耐心,”扶霖暖热的气息近在耳边,我躲闪不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清醒须臾的神智又没进了深渊。

    “不开口,便不用说话了,”他推开我起身。喉中火燎般地疼了一刹那,又复了原先的焦渴。

    我伏在地上,没来得及仰头,又被他抓住后脑的头发灌了一杯酒下去。这回仍呛得喉咙咳嗽,却发不出声音了。往他身边挪了挪身子,他退后几步,轻和的笑在我耳中听来一片恍惚,如隔云端:“好好挨着。什么时候我消了气再来看你。”

    额头的汗顺着脸颊下巴往下渗,我此时即便想把衣服扯下去,手脚无力也使不上劲,委顿在地上活煎熬。

    我醒过来的时候,脑中有些空白,只觉身上疲软酸疼,累得不成样子。下`身还隐隐作痛……

    我一边挣缚仙索,一边起身,胳膊肘支着床榻时,晕乎地记起来发生了什么。

    被扶霖卑鄙无耻地灌了酒。但本仙君后来受不了酒意发作时,又被他扯起来按在了床榻上。只是他好像说要走,那到底走了还是未走?

    愣了一会儿,我放弃试图挣脱缚仙索的想法,往后栽到了床上。本仙君现在满身不舒服,他自然是没走。

    下作小人。

    一想到被他强迫灌了酒,便恨不得现在抡把凳子砸到他头上,砸死算罢。

    我叹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翻了个身。

    ……扶霖正在我身侧,头半歪着,细长漆黑的眼睫微微挑着,还未醒过来。

    天意叫本仙君砸他。

    我撑起半个身子,无声地盯着他一会儿,尽量放轻动作坐起来,又捡起衣裳,试着念了念口诀,衣裳也听话地自己套上了。我吐了口气,掀开被褥。砸不砸他另说,绝不能与他同床共枕。尽管那什么,但非我自愿,这时本仙君清醒了,当然要离他远一点。我慢慢地半跪在床上,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

    刚提了膝盖,鬼使神差地朝那厢看了眼。

    他醒了。

    一只胳膊枕在脑后,好像与昨日换了个魂儿,温和地道:“要去做什么。”

    我没理他,把头扭过去接着提膝。刚踩着床沿,就被他揪着衣领摔回了床上。头一日被他算计的恼怒又上了头,顾不上什么仪态,只想让他离得远远的。可惜比不上昨日有力气,挣扎一下`身上哪处都酸疼。

    我被他压住身子,怎么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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