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后,便收起罗盘朝着一个方向直直走去。

    安逸的空气里没有其他任何声响,但紧绷的压力还是不停地围绕在三人身上,以至于几人一直在快速地跑路。

    终于到了目的地后,陶清辉稍微松了口气,随即举起法剑,口中默念道:“风雨雷电火,爆!”

    本来平平无奇的地面上忽的显出一个冒着红色光芒的印记,随着陶清辉口中的“爆”字,冒出了一道火光,接着天地间像是打雷了一样,发出一阵颤抖。

    周围的环境一一褪去,露出本来的荒山野岭,泥泞土地,冷冷的寒风一点一点地吹着,冰冷的夜色下,那片安静坐落着的墓园依旧了无生息。

    “我一直待着的就那鬼地方?”齐峥脸色有些僵,抬眼看着这周遭的环境,那片巨大的墓园,有些难以置信。

    身侧的陶轻晏看他不敢置信的神色,有些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道:“没错,兄弟,你一直待在墓园里,厉害吧。”

    齐峥半天缓不过神来,想想曹景行也是个死了十几年的老妖精了,半天才发出句粗话:“日……”

    陶清辉出了那地方,便拿出朱砂又画了三张符纸,烧了后在三人身上扬了一下,而后把符纸的灰烬撒在旁边的泥土上,将三人沾惹鬼怪的晦气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现在可以走了。”陶清辉道,随即抬起脚,先走了出去。

    陶轻晏和齐峥跟在后头,走了一段,齐峥终究还是没忍住,皱了皱眉,问道:“曹景行他,最后怎么了?”

    陶清辉轻轻抬眼看了他一下,轻描淡写道:“魂飞魄散了。”

    齐峥闻言一怔,面色顿时僵住,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便听到陶清辉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淡然道:“他的魂魄被我击散了,没有鬼可以这样还能继续活着,除非他不是鬼。”

    陶轻晏在一旁欣喜地吹了个口哨,叹道:“这样齐峥以后就不用担心了,二伯真是厉害,一出手就灭了个鬼王。”

    “闭嘴。”陶清辉皱了皱眉,骂道,“回去以后你们都要用黑豆掺盐水洗澡,从头到脚,不然身上都是晦气。”

    “真的魂飞魄散了?”面色有些纠结的齐峥站在那里,本来还很坚决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迷茫,还有点不可置信。

    陶清辉走在前边,挽了个剑花把法剑收起,听到这声小声的问句,冷声道:“人鬼本就不同路,沉迷其中,就是死路一条。”

    齐峥闻言一定,闭了闭眼,没有答话,喉咙中干涸得好像快要堵住了,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是仍旧说不出口,他抬眼望了望天边的一道黑色,吐出了一道幽深的气息。

    夜,未央。

    地府中,地柱间的裂痕越发扩大,十方殿上,阎罗王冷着神色,严峻地盯着柱上那一道道碎裂的痕迹仔细端详着,没有说话。

    下边几人也低着头,不敢随便出声,阎王上次生这么大脾气的时候还是几百年前,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忽然此时,几道破碎的零散的魂魄随着阴风飘散到十方殿上,周围几人一看这魂魄,便都明了,面色骤然一变,纷纷移过视线,看着殿上的那人。

    判官看着这零散的几个魂魄,面色大骇,道:“这是崖主的魂魄?怎么落得这下场?”

    阎罗王面不改色地看着在殿中不断游荡的几道青灰色的影子,眼皮一抬,眼里露出一抹讽刺,淡然道:“怕什么,元神还在,死不了。”说完后,从口中吹出一口气,悠悠的气息绕过殿上的各个角落,随即,本来还分开着的零散的七魂六魄便慢悠悠地靠在了一起,像一团凝结在一起的雾气,悠悠地立在大殿中央。

    “等他修出原形,再来定罪。”招来了青面鬼使,阎罗王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目光中满是威严。

    “遵命。”青面鬼使低着头,低声答道。

    三年后,熙熙攘攘嘈杂不堪的人间,各种大楼跟雨后春笋一样,四处林立,越来越多的车辆开始占据着每条大道,这座繁乱的城市像个水泥构建的笼子,越发显得冰冷而没有人情味。

    下了班,随手截下头上带着的安全帽,齐峥面色不耐地和一堆工人走出了建筑工地。

    他的工作,在几年前还是被人所不齿的农民工,到现在却反而有个时髦的称呼,建筑工程师,身份地位上升得也让人不禁有些想发笑。

    “嘿,小齐,一块儿去喝几杯?”旁边几个年级比较大的工人甩了甩沾满灰尘的安全帽,朝他叫到。

    齐峥也摘下橘黄色的塑料帽子,耙了耙自己布满汗水的毛寸,浓密的眉头皱了一皱,还是拒绝了,道:“算了,明天还得早起。”

    “也成,那咱明天再见!”几人闻言不勉强,道了别,七八个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工作了整整一天了,需要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齐峥没什么心情和他们出去,几年的在外工作时间让他本来呈小麦色的肤色显得更加深沉了一些,身上的肌肉也更加扎实,连容貌和眼神也带了几分被生活操练过的成熟,抬眼间和以往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走在路上,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齐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大字,让本来有些疲乏的脸色变了一下。

    抬头望了一下,找了个车不多的角落,齐峥接起了电话,道:“喂,妈。”

    电话那头的妇人话里显得热烈又欣喜,如同几年前,儿子还在外地读书时的情况,每一次打电话,都寄托了一个母亲简单而又难得的思慰,电话接通,她便絮絮叨叨地念了这阵子的事情,他爸的病情,还有两人远在异国他乡的生活,琐碎却又无聊,齐母话头一开,就像打开了话匣子,齐峥干脆蹲在了路边,反正他一身肮脏的工人衣服,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蹲坐在路边,夏季即将来临的城市,太阳快下山时,总有海风吹起,这是一座海滨城市,风里夹带着海的咸味与凉意,让人十分舒适。

    齐峥安静地听着他妈说着,直到电话那头的老妇人小心地问了一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曹家的儿子,还有去找你吗?”

    齐母还不知道他儿子和曹景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姓曹的已经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三年前,曹景行突然在除夕夜发作带走了齐峥后,隔日,曹父曹母的电话便打上门,将病重的齐父带到了米国治疗。

    因此每每涉及到这个问题,齐峥都会显得十分艰难,更别提现在,他们全家求助于曹家的情况,让他更是觉得心中有愧。

    清了清嗓子,齐峥敛了敛神色,道:“没再来了,你们在米国怎么样?”

    “都挺好的,你爸精神也好多了,现在能整天和曹父下棋,谁叫他他就吼谁呢。”齐母听着自家儿子避而不谈的样子,就猜到两人肯定是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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