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设下今日的阵法让沧州陷入囫囹之地,绝非常人。
    “还在想那老道的事?”
    “不过有些可惜,若是能为大秦所用倒也是个人才。”林昭摇头,“西凉那边已经归属大秦,正式向天下昭告,改号为秦,不过等统一钱币怕是还有一阵,还有那块地方……”
    “封地吗?”
    “恩,让谁去镇守也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
    那地方再往西就是西域,西域一带可并非谁都能前往的,和西域邦交,但却要防止外敌入侵,此事安排不可能有一丁点的差错,否则后患无穷。
    可安排谁去一事上,可真不好说。
    盯着眼前的人,林昭摇头,“待京中传来书信再说,不过,若是能有室韦一族一样的能人,世代守卫才是可取之法。”
    “北有室韦都护府,你想在那儿也如法炮制一个?”
    “有何不可。”
    林昭笑了笑,“可惜,将才难寻,此事不急,短期内倒也不会再有什么战乱,还有时间,眼下还是守住沧州余下半月,待铁骑卫一到,立即把北辽赶出沧州,不敢再犯。”
    这一战怕是十年来和北辽打得最艰辛的一场,也是十年来伤亡最惨重的一回,如今三十万守军只剩一半,这才一月不到,剩下半月才是考验。
    “放心,只有半月而已。”
    只余下半月而已,沧州必能守住。
    回到大营中,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顾知安和林昭对视一步走回大帐,果真见到室韦姣云一身戎装站在那儿,听到动静后回过头来,见到是两人回来,笑着走上前抱了一下顾知安。
    “许久不见了啊,想不到当年的小娃娃都长大了。”
    “云姐,当年见你的时候我也算不得一个小娃娃吧?都十来岁了。”顾知安无奈,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昭,见林昭正别开脸忍笑,更加无奈,“好了好了,蒋大哥还在,我可吃不消他手里那把刀劈下来的功力。”
    “得了吧你,你还吃不消,你的事情我们可都听闻了,啧啧,想不到出息了。”室韦姣云本就不拘小节,倒也松了手,“这位便是那名满大秦的秦国公了吧?”
    秦国公可不是谁都能称的,如今秦王年幼,才一登基封了这么个年轻的秦国公,往大了说,林昭除却西凉一战时立下的战功外可并无其余的汗马功劳,往小了说,林昭也不是皇亲国戚,如何能得‘秦’这一字命名。
    心中的但凡明白点的都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室韦姣云打量一番,笑了起来,斜睨着顾知安,“林昭可是比你长得讨人喜欢,瞧你这样,一看就是个不会顾家的人,哪里比得林昭英俊。”
    顾知安无奈笑道:“你说的都对。”
    旁边蒋卜闻言忍不住道:“得了,阵前说笑也只有你,这两天北辽收兵,不知在盘算什么,估摸着接下来还有一场硬战,得早做防备才行。”
    看了一眼顾知安,“你们两来得正好,才和阿护、阿宪谈到这一点,咱们必须要把这个点守住,城墙东西两侧,如今护城河是派不上用场,都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唯有东西两侧城墙末端还能设下陷阱。”
    城墙东西两端,东侧靠山,而西侧则是一片平原,这一道墙外并无什么遮拦,除却护城河外,没了屏障。
    如果从西侧攻城的话,恐怕连天然的屏障保护都没有。
    不过西侧视野宽阔,如果作战的话观察敌情很方便,也能将下面情况尽收眼底,只是眼下这个情况,怕是抵挡不住北辽的二十多万人。
    强行攻城,不知还能守得住多少日。
    “西侧现在是谁在守?”
    “我和蔡修。”室韦宪出声道,“那地方要看怎么排兵布阵,如果兵力足够的情况下,我们占据高处,从上往下攻,倒也好守,但如果对方人比我们多的话,怕是不好守下,一旦对方上了城墙进城,怕是就难了。”
    一旦北辽军入城,城中百姓必定遭殃。
    闻言林昭皱起眉,“我知道了,所以现在问题就在于这里,这样的话,那接下来先以西侧的城墙防守为主,必须要守住西侧城墙,至于北面,只能取巧布置,以假乱真让对方不知到底我们的兵力主要安排在何处。”
    “假亦真时真亦假,你打算用疑兵之计?”
    “恩。”
    室韦护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和大哥去守西侧,北面就交给你们了,正好大姐和姐夫来了,这下,总算能一扫之前的郁气,真是打得最憋屈的一回!”
    旁边室韦姣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别莽撞,你才受伤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往后有的是出气的机会,点到为止,不能急功好利。”
    “知道知道。”
    室韦姣云叹了一声,只觉室韦护这家伙是不长记性,但一想行军作战,这么多年来室韦家不知道多少人葬身此地,若真的命中如此,倒也阻拦不了。
    顾知安和林昭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只是太过冒险,不过若是中间调度及时,也不失为一条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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