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她梳齐刘海,穿校服背一个书包从校门口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高个子男孩子,那个男孩子长得很好看,五官端正,眉眼墨黑。他们走到拐角处,我发现两个人的手竟然勾到一起去,笑着准备过马路,我快步走过去,从后头拍那男孩子的肩膀:“喂!你们去哪儿?”
    男孩子转身的同时,女孩子也转过脸来——啊!戴眼镜、露出半截兔子牙的圆脸,不是她。
    “什么事吗?”
    “没,我认错人了。”我松开手让他们走了,一转身,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我看见她了,她站在后面冲我笑:“那是我同桌孙淼和她新交的男朋友杜宇威。”
    我眨眨眼:“唔,好像不太相配。”
    “我也觉得是,杜宇威配不上孙淼,杜宇威这人喜新厌旧,女朋友多的是,可惜孙淼喜欢。我也没办法。”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还喜欢管这些事!走吧,我们吃饭去。”
    晚上起了风,冷起来,我好像穿得不够多,冻得直哆嗦,孟哥看见我这样子,就把他的大衣脱下来给我披上,他是怎么做到只穿短袖长裙就能过冬的?
    我们在火锅店的包间里吃饭,热气氤氲,很快就都暖和过来了,孟哥喝了酒又要给我倒酒,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喝酒,但看他高兴,也就陪着喝了点。
    “怎么样,江野,一切都好吗?”
    “很好,只是遇到了点小麻烦。”她抿着嘴唇,看起来好像很忧愁。
    “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于是,她跟我说起了她今天的遭遇,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意外,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其实在前一阵国内报道打击未成年犯罪的时候,我已经隐隐约约觉出不对来,但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事情迫在眉睫了。
    “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说,但他还是知道趣梦成人关怀店的买卖,他也知道你可能还在做些灰色地带的生意……”旁边一个黑色影子在说话,是谁?我的天,如果这人不说话,我都没注意到旁边还有这么一个人,他怎么跟我们一起来吃饭了?
    我看见那人缓缓靠近灯光,是个年轻人,乌黑眼珠紧紧盯着我,他的脸很白,穿黑色校服衫,一脸丧气,好像谁欠了他的钱,我一时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叔叔,你早知道我是个二代实验品对不对?你也知道这个人型工具,你现在还在做这个项目对不对?”江野在逼问我,我叫起来:“胡说八道!我哪有经费了!”
    揉脑,呼吸,我松了松领结,掏出一根烟点燃,试图让自己平静。
    老罗这个老狐狸,怎么拿到的消息,这么快就追到我这里来,又找到了我的宝藏女孩,简直令人气炸!但我确实也不该低估他,当年他就试图从我这捞一笔油水,幸好我藏得深,把项目核心技术都转移到了美国才躲过他的搜查,可他对我的怀疑这几年一直没退,既是知道了趣梦,那么追踪到江野也是在所难免。
    说起来,我挺同情江野的,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当年发高烧烧得奄奄一息又被那些没良心的大夫送去实验室参与手术实验。偏偏不巧,那时候的实验室已经查封,机器、设备全都停止运营,她却在废弃实验区的药水里做成功了!按照当时的形势,她应该立即被处死——拔掉管子,扔回药水里,任其自生自灭。
    生还是死?每个家长都宁可自己的孩子是个怪物也要她活着,死了,人也就完了。
    如果当年不是她父母找到我,承诺给我一笔钱,我怎么会冒险把她从实验区的药水里捞出来送到医院,她恐怕早不复存在了吧。
    我吸了口烟缓吐道:“这个项目当初刚企划的时候只是拿充气娃娃做实验,可后来到了中国就他妈拿人了,那几个洋鬼子还有个姓尚的假洋鬼子就是不把中国人当人,像魔怔了似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下手……”
    “我就是姓尚的孩子。”黑影子又说话了,我想起来了,他叫尚川,怪不得刚介绍的时候我有种熟悉感,想不起来这名字在哪听过。
    “我是第一代的残次品。”
    我抬起手制止:“我知道,你是第一个小白鼠。”
    江野怔怔说:“所以你真的是我表叔?”
    我抖掉手里的烟灰:“废话,我不是你表叔是你什么,你爸妈还欠我一大笔钱呢,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能把你押我这里,我要不是看在你有能力帮我经营店的份上,我早就不管你这个小麻烦了!”
    “所以你也一直把我当成工具嘛。”
    “废话,人和人之间都是相互利用。”
    说完这句,我看见江野朝那个黑影子望过去,那个穿黑校服的男生暗中握住她的手,嗯……有点意思,他们恋爱了?嗯,一定是。
    我抽了口烟说:“你记着,我们是雇佣关系,你给我干活我供你念书生活费,这没什么可说的,一家人也不计较了,但我没打你的主意,你对我来说不值钱,我也没像那个富二代他爸那么执着揪住一个项目不放。我只是希望你能健康成长,你也知道,我没孩子……”
    我说这话时,孟哥一直在看我,我笑了,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老孟,我知道你怎么想,可我不能辜负你对不对……”
    孟哥挪开我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他,因为身份事业等缘故我总不能久住中国,他在这边还要帮我照顾江野,将来老了,真希望他不会孤独。
    但是江野却说:“我想出国,反正我这个成绩在国内也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不如出国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
    我问:“你喜欢做什么?”
    江野侧头想了想:”我可以去国外研究性。”
    我还没说话,孟哥跳起来:“不许去!你去那么老远我可要想你!”
    他眼圈有点红,看得出他跟着孩子处出感情了,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吧,我喝了口酒,他又干了一杯,我知道,他心情不好。
    我反问江野:“如果你去国外,你的小朋友怎么办?”
    我以为那人睡着了,没想到黑影子回答:“如果江野出国,我也会去。”
    我笑:“你爸都进去了,你小子从哪儿弄钱呢?
    他只回答:“我有钱。”
    我试图凑近看他,但看不清他,这让我有种隐隐不安感,我记得他爸老尚也是这样,喜欢躲在角落里一语不发,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心里到底想什么,但实际上比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被抓的时候,他也完全知道上面要人头,谁让他拿的不是美国护照呢!
    孟哥翻了个白眼:“你的钱还不是你爸拿无辜儿童做实验换来的脏钱。”
    黑影子又说:“不,我妈和我爸离婚后一直在法国独居,她知道我的遭遇后早切断了和我爸的联系。”
    孟哥气不过,只能瞪着眼说:“你还真是个小富二代啊!”
    黑影子不说话了,关于他的信息他倒是封得严,我隐约记得他爸提过前妻的工作,也是个什么科学家。
    江野侧头看他:“这些事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也没问。”
    这小子冷冰冰一副死相,怪不得是个残次品!真不知道他怎么和江野做爱。
    但对我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当下最要紧的事要去见罗局长。
    我只好结束谈话,站起来:“那好吧,下半年你们准备准备语言考试,我会考虑联系美国那边的大学,当然,如果你们能在这高考完去那边会更容易一点。”
    孟哥想反对,我按住他肩膀:“你打个车把两个孩子送回去,我还要出去办点事。”
    孟哥眯着眼睛看我,我没理他,找服务员打包下楼去结账,他便一直跟着我到饭店结账处,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转过身看他,他今天格外漂亮,知道我回来了,刻意打扮了一番,剃眉剃胡描唇,此刻脸上又加了些醉意酡红。
    “你要说什么?”
    “你真要送她出国?”
    “她想去就去吧,我们也管不了了。”
    “你当初不这么说的,你说这个孩子会帮你做大事,我以为你想让她帮你经营趣梦。”
    我打断:“阿孟,趣梦只是我的中转地,我根本没想投入太多,我只是给你点东西在国内玩玩,我可不希望让这店成了你的负担。”
    “可是……这孩子。”
    “别留恋这个孩子了,她对我没用了。”
    我拿过发票转身要走,孟哥拽住我:“今天下午你带到钟点房的人是不是……”
    我笑着按住他的嘴唇:“你先回去,我晚上去你房里睡。”
    他看着我,缓缓松开手,我这才转身打车而去。
    罗局长是个从来不迟到的人,听说是他以前做老师的时候被训练出来的,说九点一刻在他家楼下会所的包房见,他就一定会准时出现。
    当然,我想,他能这么这么守时也是因为我主动找他,这么多年他什么也没变,只是头发越来越少了。
    “老狐狸!”
    哈哈,我笑:“这不应该是你的绰号嘛!”
    他讥笑一声,给我点了一根烟,坐到沙发里,悠闲吐烟:“别来无恙啊。”
    我笑:“彼此彼此。”
    他静悄悄打量我,又不露声色地收回目光:“你在国外这几年养得精神倒不错。咱们还是直奔主题吧,我今天终于找到你藏了多年的宝贝,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耸肩:“我无话可说,可她是我表侄女,我照顾她也无可厚非。”
    “放你的狗屁,她是表侄女?还不是你们的实验观察对象!”
    我摆手:“不不,我早认识她奶,七七年我下乡住在她奶那里,认了个干妈。”
    罗局长鼻子哼了一声,又问:“但你敢说你没参与那个项目?”
    我翻了个白眼:“那个项目太low了,他们要我参与,但我根本不想参与,在没回国前,我就跟尚院长说过,他这个想法不行,他不听我的,怎么样,出事了吧,老罗,你知道我怎么都不会拿人命开玩笑的,我还要我的小命呢。”
    罗局长真是个老狐狸,金丝镜后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好像要从我的表情里看出蛛丝马迹,这帮警察有时候就是职业病。
    ”好吧,我也不想追究那个案子了,上面没说话,媒体静悄悄,我们也懒得翻案,但上面很感兴趣这个二代产品,如果我们能让她进到局里……“
    我抬起手来阻止:“她活不长了。”
    “什么?”
    “二代和一代产品的寿命有限,他们活不过二十岁。”
    罗局长眯起眼睛看我。
    我继续说:“你有卷宗,所以你肯定知道当初给二代注入了情欲感应回声博起器使其成功,可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不是一种可以拿出来的仪器,芯片或者一个小玩意儿,那是一个基因代码重组剂,说白了,我们注入到人的大脑中一种液体,通过脑髓稀释这种液体从而改变基因,她能幸存下来是个奇迹,更别说那个初代的小白鼠……他们的生理机能无法支撑这种高消耗的基因重组,所以寿命自然短暂。这个信息也是我们在后来总结实验时获得的,我觉得我们不必再投入成本了。”
    罗局长皱眉:“你怎么证明?”
    “我有数据可以证明,你也可以找你的化验科技术员给他们做检查。”
    罗局长脸色凝重:“我们已经获取了他们的DNA,基因结果确实不理想……”
    我笑了:“但是别灰心,实验虽然彻底失败了,但是任何伟大的成果都是在无数失败的基础上研制出来的,我们总要有失败的案例才能获得宝贵的经验,就像现在都在说雾霾,那是这一代人的发展代价,你改变不了,总有人要做炮灰,所以没什么可惜。”
    罗局长吸了口烟问:“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有新成果?”
    我从公文包里掏出项目书来给他看:“这是我们搞的三代项目,绝对安全,不会出人命,更不会拿儿童做实验。”
    罗局长接过去低头看,我想他也看不懂,就给他解释:“人工智能技术其实是一种伪造人类技术,也就是说伪造人的功能去做人的事,你见过充气娃娃,但是见过真人娃娃吗?这个技术就是模拟真人,实现机器人替代人的作用。以前,我们的技术达不到,所以需要用人来做实验,现在,我们技术已经发展到高端,我们可以用人工智能来解决这一问题。
    他们是我们的人工性具,不仅能读到你的性欲点,还可以跟他们发生性关系而不必采取任何保护措施、同时他们也不会传染任何疾病、不会泄密,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因为他们是机器人。
    实际上,这些机器人比人还要先进,可以有七情六欲,还可以学习、工作、交往、生孩子,可以说是在人群里的机器间谍,你可以当宠物养也可以认真交往或者养成,但是他们需要充电、需要维修bug,需要升级软件,也需要定期更换硬件和重启。”
    罗局长显然不能吸收这么多信息,举着烟半天也不抽,直到烧到自己的手指,他才匆忙掐了。
    隔了很久,他抬头问:“你已经开始做了对不对?”
    我掏出照片递过去:“这是我养了三年的机器人,你看多漂亮多可爱,是不是比江野这种二代要好多了,性格也是我设定的,能跟很多男孩子玩得很开心。”
    罗局长低头看照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机器人?”
    “对,机器人,我哪天找机会给你看下她皮肤底下的机器结构,非常性感。她也在江野的班里,叫周小琴,设定身份是高中生,一进到班里就成了班花!简直有意思极了!但我发现她最近好像很想考大学,这是我没想到的,也许机器人有进化学习的可能……”
    我忽然头皮一麻,也许这种高智能机器人也能爱上人类!
    罗局长把照片还给我,又点烟:“那么她也服务你?”
    我回过神,笑了——我怎么能告诉他就在今天下午的钟点房里,我还在周小琴的嘴里射了一发,她的小嘴柔软富有弹性,能吸能舔,还会时刻掌控我的高潮点,我被她弄得射了好多,溅在她脸上全是白浆,我又要她一点点吃进去。
    “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个,不过我需要钱,很多的钱。”我凑过去小声对他说。
    罗局长紧抿嘴唇,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又重新戴上,眼睛在镜片里清晰地弯成两道弧线:”你真他妈是个天才!能不能做几个年纪小的。”
    “多大?”
    “十二三岁,或者再小点?”
    我笑:“机器人没问题啊,当然可以。”
    “我需要一个,不,需要很多个,男的女的都要。”
    我笑:“你可真贪心,你自己玩得过来吗?”
    “不是我玩,”罗局长指了指上头,“这么有趣的东西,难道不值得省里的人多关照关照吗?”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你可真是老狐狸,可我没那么多钱给你制作啊。”
    “哈哈哈,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出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我和他对视,目光交接的一瞬间我懂了——做官的嘛,手里总有钱,没有钱也能用权敛点钱,看来我在国内兜售的第一站就这么成功了,接下来的工商部、税务部、市政部还会很难吗?
    想到此,我真觉得今晚是个美好的夜晚。
    lt;全书完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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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了,撒花!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要尖叫!也许要弄死我!
    但这正是我想要写的脑洞,另类的暗黑的还有那么一点点丧甜的故事。
    他们会死吗,他们会在一起吗?第三代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这些就留给你们了,我的读者朋友们!
    完结一方面本就是想写一个中篇而已,练习一下多人称,多角度叙述。
    另一方面,我的坑太多了,承诺的新坑马上要开,所以就让激情的开文以激情的方式结束吧!
    嗷嗷嗷!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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