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章温焉受猜测

    “大王,是有人拿着你的印玺来传旨意,微臣不得不信啊!而且之前,大王与微臣也曾商讨过,的确是要微臣先行到达岭南关的,所以微臣才深信不疑。”王翦后背一阵冷汗,声音颤抖的回答道。

    “拿着朕的印玺?”嬴政挑了挑长眉,“朕的印玺留在王宫,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军队里?”

    “这也是微臣所好奇的事情,微臣怀疑是有人从宫里将印玺带了出来。”

    嬴政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眸子幽深暗黑,视线盯着王翦,冷声道:“王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最近这军队里,只出现过温焉一人。

    “大王,微臣……”王翦沉了沉语气,再道,“微臣亲眼看见那些黑衣人在自刎之前,对着温焉公主点了一下头,所以微臣怀疑……”

    “就凭一个点头姿势你就怀疑什么?”嬴政大声吼道,“王将军,这分明就是你自己被敌人所骗,护驾不力,现在居然怪罪到他人身上去?”

    “大王……”王翦想起上次嬴政不顾劝阻,潜逃回危险的秦宫的事情,心里便觉得有些不满,“大王,你怎可如此袒护那赵国公主?要知道赵国也是被秦国所灭,难免她心中不会有怨恨啊!”

    “够了!王将军,她不会这样做!朕不想再到诋毁她的话,你先下去吧,重整军队,明日我们再启程去岭南关。”

    “大王……”王翦还欲说什么,但见嬴政早已背过身,不再理睬他。他只好憋了口气。转身离开。

    温焉一直躲在帐幔后面,着他们谈话。

    这次的事情,她也是始料不及。没有想到那些黑衣人竟会是用这招来陷害她!究竟是谁要破坏她和嬴政之间的信任?

    温焉垂着眼睑,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脚。她诧愕的抬起头,看着嬴政。

    “我……不是故意偷的……”温焉喃喃解释道。现在偷又被他发现了,不知是否还会加重他的怀疑?

    嬴政没说什么话,只是将她静静的搂在怀里。

    他伏在她耳边。叹息声响起一声又一声。

    “政……”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这事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嗯,我相信你。”嬴政轻轻一笑,然后转身坐到椅子上。神色有些疲惫。

    温焉走到他身后,轻轻替他揉着肩膀,“政……谢谢你肯相信我,我……呵呵……真不知自己有什么值得你相信的……”

    嬴政忽然握住温焉的手。道:“除了你,我实在不知这世间还有谁是值得我信任的?呵呵……”他苦笑着。闭上眸子,“我还记得凤黎第一次要替我捶肩的时候,我猛然推开了她的手,命她以后不得轻举碰我。那个时候。我就像是一只刺猬,对着秦宫所有的人都不信任,于是只好竖起身上的刺。伤害那些主动向我靠近的人。现在想来,我真是生性多疑惯了。现在连凤黎都离开我了。以后谁还能与我并肩作战?”

    “我可以,政。”温焉伏到他的肩上,喃喃说道。

    嬴政唇边微微弯起抹弧度,侧过头,迎视着温焉:“十一,我不会让你与我一同并肩作战。因为我要将你护于身后,不容许你受到一点伤害,一点一滴都不行!”

    “政……”温焉看着嬴政的眸子,那里盛满了柔情,她的心忽然就融化在了其中。她主动吻上他,冰冷的唇瓣相互交缠着,不一会儿便变得炽热起来。

    嬴政猛然将她搂入怀中,撕开她的衣衫。

    他将她放到扶椅上,火热的吻扑面而来。温焉忍不住轻声呢喃着,感官全被他所掌控着。

    在两人最火热的时候,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一定会让赢华奕死无葬身之地的!”

    温焉的身体瞬间变得冰凉,嬴政似是发现了她的变化,动作变得愈加火热猛烈。

    “政……”她忍不住喊着他的名字,看向他的眸子时,微微诧异。

    他的眼眸里,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猩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凤黎之死,对他还是影响太大了,而他一直都在隐忍着。温焉亲吻上他的唇瓣,道:“政,若要难受,就哭出来。”

    “我哭不出来,十一,这一生我的眼泪只会为你而流。”他轻轻叹息一声,然后趴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眸,沉沉睡去。

    他太累了,一直都没有得到休息过。

    秦宫内,灯火通明,氛围却是陷在一片死寂之中。

    华奕看着手中的竹笺,眸色越来越冷。良久,他轻声哼了一下,微微摇着头。

    “你回去告诉钰霖侯,刺杀嬴政之计并陷害给温焉实属愚策。”嬴政是何人?这点小阴谋,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就算这事真与温焉有关,他也不会把温焉怎么样。他对温焉的感情,早已经超乎寻常的疯狂偏执了。

    站在他身边的黑衣人,了华奕的话,眼眸微顿,却是没有说什么话便离开了。

    华奕站起身来,走出空旷幽寂的大殿。

    黑色的天幕,挂着一轮隐隐约约的月亮。月色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显得苍白之极。

    他立在高高的城墙之上,面色漠然平静。

    他的师父说他前半生生性豁达,适合云游四方,但是后半生为情所困,生死一线。

    他那时挑了挑长眉,摇晃着扇子,不以为是的道:“为情所困?师父,只怕你老人家算反了,这后半生恐怕是有不少人为我的情所困呢!”

    世间万事都可以猜测,都可以料到,但惟有情字最难猜测,最难料到。

    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竟会在那些狂妄年纪过去后。喜欢上了嘉妍夫人的女儿。这喜欢,是一场镜花岁月,注定是落得一身伤痕后再也无其他。

    “温焉……”他轻声喊着她的名字,却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

    在他身后,赵高神色有些同情似得看着他。

    华奕侧目看向赵高,道:“赵公公,你站于我身后是为何?何不上前与我一同说说话?”

    赵高咽了咽喉咙。脚步缓缓走上前。

    “赵公公。说你以前在宫里很照顾温焉?”华奕问道。

    赵高勉强笑道:“何谈照顾温焉?都是温焉在照顾我呢。”若不是有温焉的推荐,他哪里有机会来伺候大王,哪里有机会来享受荣华富贵?

    华奕晃了晃扇子。轻轻一笑:“你倒是个忠心的奴仆。”

    “是是是,多谢怀陵候夸奖。”

    “哎……”华奕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赵高见华奕眉宇之间始终带着抹伤感,不禁脱口问道:“怀陵候。你是在为温焉担心?”

    华奕仰头望着天际的月亮,眸子闪了闪。“温焉有他在,是不需要我的担心了。嬴政会好好保护她的。”

    “那怀陵候你……”

    “我只是有些想她了。”华奕晃着手中的扇子,神色随意,语气淡淡的说道。“也不知嬴政待她如何?希望他能一辈子好好照顾她。”

    赵高到这话,心里越加疑惑了。这怀陵候不是要造反吗?这造反不就是要杀了陛下吗?那还怎么要陛下一辈子好好照顾温焉?

    “怀陵候,你……为什么要走今日这步棋呢?”赵高想了想。还是问出话了。

    华奕神色微顿,侧过身子看着赵高。脸上的笑意不明所以,“天下名利谁不想得?我赢华奕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自然对这龙椅也是珍贵得很。更何况,拥有天下最大的权利,那么还有什么愿望是我所不能实现的呢?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美人温焉……哈哈哈哈……赵公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赵高抿了抿唇,心里悄悄琢磨着华奕的话。天下……美人……

    难道他是真的鬼迷心窍了?他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原委呢!

    赵高抬起眸子,看向华奕。

    华奕墨色瞳孔,似是一潭清泉,深不可见底。他穿着一身白衣,发丝高束,姿态在微风中宛若随时会翩翩欲飞的仙人。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赵高轻轻叹息一声,道:“怀陵候说的甚对。”

    他之前对怀陵候还是抱有偏见的,但是见他虽然占了咸阳城,夺了王宫,但是却没有伤害到一人,心里便对他有些改观。

    …………

    嬴政亲自率兵攻占了岭南关,现已抵达到咸阳城东面。

    士兵还未来得及休息,便突然遭遇到一队精兵袭击。那队精兵便是由钰霖侯所掌握。

    钰霖侯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率着一死士,击败了东路一万秦军。

    东路的秦军全军覆没,嬴政收到消息时,怒不可遏。

    因为凤黎的事情,让他对钰霖侯和华奕恨之入骨,现在钰霖侯又灭了一万秦军,他恨不得将钰霖侯碎尸万段。

    秦军还未来得及休息,嬴政便命王翦率着军队,强攻钰霖侯部下。

    几场战役下来,钰霖侯终是寡不敌众,大败窜逃。

    三日后,突有几位刺客混入秦军营地,想要刺杀嬴政。

    谁知嬴政早料到他们会有此行动,早就在帐篷附近埋下了精兵。待他们一冲入帐篷里,便被围成了一圈。

    钰霖侯蒙着面目,在乱剑中被杀死。

    温焉知道消息时,钰霖侯的尸体早已就被拉了下去。嬴政将他的尸体,悬挂在临淄王宫前,以震慑心有不服的齐民。

    温焉和钰霖侯交情不深,就连上次他救她一命也只是讲过短短几句话。但他的离去,也在她心中划过一抹惆怅。

    无论他是什么目的,但终归救过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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