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番简短的寒暄。

    她说“我在藤井研……”

    这五个字,让叶正宸心猛地一沉,又看一眼她包上的吊坠,上面刻着:冰。

    他不禁认真读她的眼神,清澈见底,一看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儿。如果可以选择,他实在不忍心对这么清纯的女孩下手。

    他才看了一眼,她的脸便微微泛红。

    他发誓,他还没下手呢!

    “师兄,以后请多多关照。”

    一句师兄,亲切而尊重,令他无比受用。

    “请问,你怎么称呼?”他隐隐期盼着她不要说出那两个字,可她到底还是说了:“你好,我叫薄冰。”

    是她

    而他,别无选择,就像他曾发誓除非战争,绝不会踏上的土地,此刻就在他的脚下。

    因炎,从他穿上那一身军装开始,他就失去了自由,背负了无法卸下的使命。即便睡觉的时候,他也不能忘记一件事:他是军人,他可以粉身碎骨,他不可以违抗军令。

    车在街道上滑行,他默默在心里叹息。“对不起,我希望,我不会伤你太深……”

    深夜,享用完美味的饭菜,叶正宸回到公寓,从抽屉里取出找到的资料,沏一杯特级铁观音,坐在床头。

    为了方便他接近薄冰,上面为他准备了非常全面的资料,不仅有薄冰从小学到大学的档案,还有一份水印了“机密”两个字的文件。

    他从档案中得知,薄冰一直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十七岁考上了zs医学院,不但学习成绩优秀,业余爱好也十分广泛老师对她的评价极高,从小学到大学毕业的所有老师评价中,无一例外地频繁出现两个字———认真。

    日本人最欣赏的正是“认真”两个字,难怪藤井研会破例招收外国学生。

    看完资料,叶正宸又翻开那份机密文件,原来这是一本日记的影印件,可见上头下了真功夫,连女孩子的隐私都搞到了。

    掀开第一页,女孩子清秀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今天,学校组织我们看电影……那身绿色的军装太崇高了,以后,我也要嫁一个军人,我也愿意为了军人奉献终身……”

    叶正宸一口茶喷出来。

    献身?亏她想得出来。

    仔细算算日记的日期,小丫头才十三岁,看来是他思想太不纯洁了,人家可能还不明白献身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品茶,一边细细读着小女孩儿单纯的心思,起初她每天写一页,后来一周一页,高中之后,隔好久才写一页。

    “天好冷,阴云密布,不是离家出走的好日子,我实在不明智,离家出走前忘了看天气预报。钟添哥哥劝我回家,我坚决不肯,除非我爸爸同意我报医大,否则我死也不回家。钟添哥哥说我任性,我反驳:这叫理想!

    我想做一个医生,让病人远离病痛,远离死亡,这不是任性,这是理想!为什么没人懂我呢?“不知不觉,东方泛白。

    他看到了最后一页:“我在停尸间呆了一整夜,黑暗里,阴森的尸气一点一点渗过我的皮肤,进入我的骨髓,我浑身发抖,眼泪一直不争气地流,可我不能退缩,我绝对不能让自己再一次晕倒在解剖台前……我试着伸手,握住死者的手,冰凉入骨……”

    茶冷了,叶正宸喝了一口,也是冰凉入骨。

    放下资料,他走上阳台,晨光照在隔壁淡粉色的窗帘上,纯净无暇。

    他的心莫名地疼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可惜,他没有选择

    55、恋曲终 …

    军人办事总是特别有效率,不出半小时,小陈便拿着转院证明和厚厚一叠纸回来。

    叶正宸的爸爸伸手去接那一叠纸,小陈有意无意将那叠纸换到另一只手上。“主治医生没在,我找了院长,手续都办好了,随时可以出院。”

    “这是什么?”某司令岂是好应付的。

    “这是……复印的病例。”

    一听是病例,叶正宸的爸爸手一摊,小陈不得不把病历双手送上来。

    “订五张回北京的机票,和总院联系一下。”

    “是!”领命之后,小陈抬头看向我,我会意,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

    他双手接过去,立刻出去订机票,叶正宸的父亲则坐在沙发上仔仔细细看病例。我不知道他是否能看懂,只觉他深灰色的眉峰险些拧到一起,还不时抬头,看向我,像在琢磨着什么……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两道强势的目光像激光一样,几乎把我烤焦了。

    既然避无可避,我干脆鼓起勇气迎上去。“伯父,伯母,你们吃早饭了吗?这里有些早点,我刚买的。”

    “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叶正宸的妈妈微微一笑,笑容多了些许亲切。

    叶正宸拉拉我的手,小声说:“你不是饿了么,吃点东西吧。”

    我悄悄摇摇头,在这么强大的气场笼罩下,我连呼吸都困难,哪有胃口吃东西。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哦!”

    我拿出买好的粥递给他,他却先舀了一勺粥伸到我面前,他的嘴角扬起来,噙着万般的柔情。

    如沐春风的一般,我的心绪顿时安定了许多。“我不想吃。”

    “你帮我尝尝烫不烫。”

    房间里的某严父慈母闻言,同时抬头,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们。

    他们难以置信的神色足以证明:叶正宸这大少爷脾气与他们毫无关系,都是我被我惯坏的。

    见伸到我面前的手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我只好张开口,吞下勺子里的粥。

    粥还温着,融了暖暖的稻谷香。

    “不烫了,刚刚好。”

    他用沾了我口水的勺子又舀了一勺粥,吃得津津有味。“味道不错。”

    我又拿了一块点心递给他。“这点心味道也不错,你尝尝。”

    他接过去咬了一口,看着里面黑乎乎的枣泥馅问我。“这是什么?”

    “枣泥。”我看出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忙问:“不好吃吗?”

    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吃。

    “正宸很挑食,不只不吃枣泥。”回答我的是他的妈妈,语气中并无责怪。“所有碾成泥的食物他都不吃。”

    我怔了怔,“豆沙呢?也不吃吗?”

    “一口都不吃。”

    我愧疚地看向叶正宸,我们刚交往那段时间,冯嫂教我炸天津的豆沙馅麻花,我一时兴起炸了好多,到处送还送不完,就逼着叶正宸帮我吃,他求我饶了他,我只当他开玩笑,揪着他的衣领胁迫他:“你不吃,我就不让你睡我的床。”

    某色狼双眼发光。“吃了就能睡……现在?”

    “……”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他就范了,当然也得到了应有的补偿。

    见我满面愧色,叶正宸安慰地拍拍我纠结的手指。“你做的豆沙馅麻花很好吃,你走之后,我经常求冯嫂做给我吃。”

    最平淡的一句话,我不知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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