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隔壁厢房灯火灭掉,整座村落陷入暗夜的寂静。狗都睡熟了,只剩下一对偷情的鸳鸯,欲火焚身。
    少棠仿佛还嫌孟小北捅得不够深,用胯部的有力动作回应着拍击,茂密的耻毛互相摩擦。偶尔被击中深处,少棠眼底涣散成一片淋漓水光,动情地拉过孟小北一只手,覆盖住结合处。
    少棠被顶得下体坚硬如铁,上半身突然跃起抱住儿子,用赤裸的胸膛互相摩擦,冲撞。孟小北“啊”地叫出来,被他小爹的好屁股夹得,没控制住,热流毫无预料地骤然喷发。他低头看到少棠也射出来,从龟头的隙缝射出汨汨白灼的爱液,喷到他小腹上,很烫。两人在射精的瞬间不断吻着对方,喃喃地说“我爱你,我爱你”……
    *
    那夜孟小北也记不清究竟做了几次,做到最后都精疲力竭,射不出什么东西。
    孟小北侧身从后面抱着他干爹,半软的器官留在对方身体里不出来,像耍赖的小孩。那玩意儿轰轰磨蹭,偶然顶弄到某处,少棠臀部触电般痉挛,射过多次后下身极为敏感,沉沉地哼了一声。
    少棠像饱餐后蛰伏瞌睡的豹子,收敛起野性,表情懒洋洋的。
    孟小北勒住他小爹的肩膀,迷恋地亲吻。少棠伏在枕头上享受地闭上眼,眼角隐约射出一丝放纵的媚态,脸庞因为过度纵欲哽咽显得俊美……在小北的记忆里,他小爹很少在床上这么服贴,这么“浪”,不停地迎合他。偶尔浪一次,大白屁股操起来那股子美妙爽绝的滋味儿,让他回味无穷,爱得发痴发狂……
    第二天早上两人破天荒地都赖床不起,一直睡到阳光斜照进窗,满床熏蒸着太阳的味道。
    孟奶奶也没敲门敲窗户,没理这俩熊货,厨房灶上焐着喷香的棒子面儿饼。
    正屋堂上摆放着孟奶奶本家多年前已过世的老太爷牌位,案上供有香烛和瓜果点心。小北少棠立于牌位前,很有默契地,并排给老太爷鞠了三个躬。小北说,这感觉好像咱俩回老家“拜堂”来了,我把你娶进家门了。
    少棠管村里亲戚借了一辆摩托,载着小北在附近游荡。
    他们开出孟家村,穿过几片农田,驶进一处更繁华富饶的村落。孟小北坐在摩托后座上,瞥见村口也竖一块石碑,上书“霍家营”。
    村里家家拥有院落,盖起二层小楼,远处是大片黑黝黝的田垄,果园里树木密集。半山腰雪地里,绿油油的荠菜嫩苗破土而出。
    贺少棠骑摩托在村里转了很久,兜里还揣一把糖,时常需要停下来,给堵在车前的孩子们发糖才被允许通过。
    他们绕过村尾一家最大的院落,瞅见一个穿棉服和军绿色长裤的大男孩,单肩背了个挖野菜的小筐,走上山间的小路。
    男孩也有十五六岁模样,应该已经念高中了,身形挺拔,眉骨硬朗,两道漆黑的浓眉让脸庞显出几分英武气概。男孩神情肃穆,沉默,独自沿小道上山,孤单的身影在洁白雪地里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阳光正好。
    孟小北从少棠身后探个头:“你是要找他?那男孩是谁?”
    他没等到少棠回答,突然就明白,那男孩是谁。他以前在玉泉路大院里见过,那个追随在楚家少爷身后、端着冲锋枪威武地喊杀的男孩!
    少棠在背后喊了一声:“嗳!”
    少年下意识回过头,看他们的眼神淡漠,没什么表情,以为他俩是外乡人要问路。
    少棠喊完人又发觉不知道说什么,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帮楚珣把那封信直接带过来。他心里很确定,他小舅绝不会允许楚二少那封情书顺利寄出。那些信恐怕早被挫骨扬灰,永不见天日。
    少年变过声,嗓音粗哑:“你们赶剩么的?”
    少年迟疑,孟小北探头说:“我们挖荠菜来的!不知道上哪去挖,你能给我们带个路吗!”
    少年冷冷地说:“挖荠菜不到恁自个儿村里挖?挖俺们村的菜?”
    孟小北:“……我们北京来的。”
    少年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霍家二少的头发剃成短寸,一手拎挖菜的小铲子,腰杆挺直,身影在山腰一片洁白荒凉的天地间显得清冷,眼底墨黑,不透光泽。
    霍小二指引他们去挖今年新长出的荠菜芽。三人一起默默挖了半筐,最后被孟小北很不讲理地卷走一大半。
    孟小北把鲜荠菜用保鲜袋细细致致包好,准备送人。少棠明白小北那一丁点多愁善感的小心思——他们第二天就要回北京去。
    村头独自行走的黑发少年,迎着夕阳,神情落寞,背影镶一道模糊的金边。眼前道路的尽头浓雾缭绕,路途遥远命运未卜,那时还不知道今生今世一颗心归于何处。
    少棠和小北站在村头大槐树下,遥望夕阳下徘徊的人影,心底惆怅。
    少棠拉起小北的手,给儿子系上围巾。两人并肩走在故乡路上,一双影子在夕阳下朔风中慢慢重合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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