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今时今日自身修为已达到修道界顶峰,比几大派的诸派还略高一筹,而他的神识更是因为修炼‘混’沌玄功,受‘混’沌之气滋养,比之诸派掌派掌派高了不止一个境界,却不想在这偏远的喇嘛庙里竟然能碰到这么一个能感受到自己神识的喇嘛,当真是惊奇不已。 。

    不过他是艺高人胆大,无论这老喇嘛是否和前去青城的两个喇嘛有关系,秦殇此刻已经不惧,带着霓裳上前扣‘门’。

    有顷,庙‘门’打开,一个沙弥稽首道:“两位施主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秦殇也回礼道:“师父你好,我和妻子是到这里旅游的,不想一时贪玩,误了时辰,想起白日里采‘药’人说这里有间寺庙,便想过来叨扰一番,不知道师父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沙弥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跟小僧来。”说完后,便在前引路,向后院而去。秦殇观察那小沙弥神态诚恳,不似狡诈之徒,便也跟上。

    到得后院,小沙弥打开一间房子,进去后点上一盏油灯,道:“两位施主就在这里安歇吧,寺庙位置偏僻,多有豺狼虫豸,夜里施主不要‘乱’闯。明日撞钟之时,两位施主可以到西边用斋。”‘交’待完后,便施礼退去。

    秦殇和霓裳两人自然不是真的为了留宿,只是未免引起村民猜忌和避免一些麻烦,这才到这里看看。

    那沙弥走后,秦殇见这宅房不大,里面陈设也比较简陋,一张木‘床’,上面被褥虽然有些旧,但并不‘潮’湿,还隐隐飘出一阵淡淡清香,显然是新换洗过的。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实木桌子,上面有些印痕,估‘摸’着至少有二十多年了,有一个古老的架,上面是一些佛经、茶具、文房四宝之类的。屋子里虽然简陋,但却给人简约、清净之感,倒也是一个静心养神的好去处,秦殇不禁在想这里的主持是什么人,倒的确像个修士。

    霓裳坐在桌子前,拿了几本佛经胡‘乱’翻着,对秦殇道:“秦哥,我觉得这个寺庙有问题,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秦殇道:“哦?怎么不简单了,说来。”

    霓裳道:“你想想看,我们一扣‘门’,这小沙弥就过来开‘门’,问了我们一句,就带着我们径直来到了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秦殇点头道:“是的,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按理说这小沙弥这会儿应该早就睡了,但他开‘门’后,‘精’神饱满,没有丝毫睡意朦胧的样子,这是其一;再说小沙弥问我们有什么事,只问了一句,直接带我们来这里安排了,而没有向他的师父或者寺里主持报告,这是其二;还有扣‘门’前,我用神识扫了一遍,发现这个寺里总共有六人,只有小沙弥一人比较年轻,还有三个中年喇嘛,一个已过甲子之年的喇嘛,还有一个老喇嘛,我感觉到他可以察觉到我的神识,修为竟然不必青宁子差,这是其三。”

    霓裳道:“那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你要出去查探一番吗?”

    秦殇道:“暂且不去管他,如果他们对我们有什么企图,我们只需要假装不知道,他们自然会找上‘门’来。如果不是针对我们,那我们也懒得管他们。今天玩了一天了,你先躺着歇会儿,我在旁边打坐。”

    霓裳“嗯”了一声,今天也确实玩闹了一天,而且还和秦殇第一次‘阴’阳和合,早就有些困乏,便和衣而睡。

    秦殇得了霓裳的元‘阴’,又经历了心魔之劫,修为又上了一个大台阶,已经触‘摸’到了法天境界的‘门’坎,正是需要仔细体悟,巩固修为的时候。此处人迹罕至,灵气充沛,随着秦殇修炼,周围天地灵气蜂拥而至,让这里的几个喇嘛都受益不少。

    到了丑时将尽、寅时之初,秦殇从入定中醒来,神识略略一放,便发现外面来了五个人,其中除了青宁子之外,其余四人都是喇嘛打扮,有两人正是在魔‘门’做客的,几人隐隐以其中一个身着红‘色’喇嘛袍的老点儿的喇嘛为首,这喇嘛浑身气息内敛,行走间似动非动,显然功力深厚,比起自己恐怕都不遑多让,让秦殇甚为警惕。

    神识外放至白天扎帐篷的湖边,发现自己的困杀阵已经被触动,估计自己那时正在入定的关键时候,所以没有察觉。再看这五人,发现那老喇嘛跟前一个中年喇嘛脚步虚浮,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是受了重伤,估计就是被自己的困杀阵造成的。

    秦殇心中暗暗冷笑,无论谁受伤都好,反正都是找自己麻烦的,虽然那为首的老和尚修为很高,但是要留下自己却也不大可能。再仔细想了想,感觉自己带霓裳过来时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这帮喇嘛到这里来干什么呢?如果是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定然是分好几路,悄无声息的把自己围起来,哪里还能这么悠然的过来呢。

    事已至此,秦殇早已开始戒备,同时暗中观察这帮人的动向,一旦情况不对,就带霓裳跑路,同时还得再布置几个困杀阵,给他们一点儿教训。

    这五人到得‘门’前,也不敲‘门’,也不通报,那一胖一瘦喇嘛早已上去将‘门’震开,恭敬的请那红袍老喇嘛入内,似乎这里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一般。

    那红袍老喇嘛淡然的走了进来,略略一感知,也不说话,径直向左侧的禅房而去,正是对秦殇神识比较敏感的那个老喇嘛。

    红袍老喇嘛到禅房前站定,胖瘦二喇嘛刚想上去开‘门’,却被他挥手阻止,随即整整衣冠,在‘门’外稽首道:“师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里面正在打坐参禅的麻衣老喇嘛背对着‘门’,只是抬起拿着佛珠的右手,那禅房的木‘门’便轰的打开,并传来了他的声音:“我早已被赶出师‘门’,也不是你师兄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瓜葛了,无论你有什么事,我都不想知道,请回吧,我还要参禅。”说完后,手中的佛珠又开始被捻动。

    ‘门’口的红袍老喇嘛也不气恼,似笑非笑道:“师兄,我看你还是不要参禅了吧,这些年还没有悟透啊,既然已经遁入空‘门’,当知万法皆空,既然是空,那师兄也是空,师弟也是空,无论叫不叫你师兄也是空,无论我来与不来也是空,那你又何必执着于我叫不叫你师兄,执着于我找你干什么呢?”

    那麻衣老喇嘛道:“银月法师资质本来就比我好,是我着相了,那你愿叫什么就叫什么,愿来就来,愿走就走,请便吧。”

    红袍老喇嘛道:“既然金光师兄明悟了,那应该也把该放下的东西放下,你说呢?留在你这里始终都会成为你的执念,还是有我银月来保管吧?”

    麻衣老喇嘛冷哼一声道:“你还是如此虚伪,恐怕你有的才是执念吧,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要的东西师父从来就没传给我,即便你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阿弥陀佛,你还是请回吧。”

    红袍老喇嘛眼光一冷,道:“那这个暂且不说了,你可曾见到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或许身边还有一个绝‘色’‘女’子?”

    在后院用神识观察的秦殇到问话,忙聚‘精’会神的着,如果麻衣老喇嘛出卖自己,那自己可是立马就危险了,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不过麻衣老喇嘛似乎不知道自己来投宿,也可能是不愿将自己‘交’出来,只是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人。”

    红袍喇嘛道:“是吗,这方圆百里之内还有金光大师不知道的事吗,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这弟子就是被此人用阵法所伤,阵法所布之处正是十里外的碧湖边,你还想狡辩,莫非是你‘私’自将人藏起来,要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说话间,红袍喇嘛真元外放,口中无声的念动咒语,喇嘛袍袖口藏风,被真元鼓动的鼓鼓囊囊,一股让人极其压抑的风暴凭空吹来,方向正是麻衣老喇嘛所在。

    那麻衣老喇嘛慢吞吞的将手中的佛珠向后一甩,那股压抑的气息瞬间消散,红袍喇嘛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也看见麻衣老喇嘛老朽的身子抖动了一下,虽然很极为细微,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那红袍喇嘛冷笑道:“5年不见,师兄功力更加‘精’湛啊,那就再吃师弟一招。”话音刚落,突然张口做嘶吼状,但没有一点声音发出,但是一股刚猛之风迅速向麻衣喇嘛扑去。秦殇神识之下,发现这红袍喇嘛的狮吼功居然练到了大音希声的境地,看来这老喇嘛今天恐怕很难落好了。

    此时,那麻衣喇嘛突然转过身,手中拿着一个木鱼儿,‘棒’‘棒’‘棒’的敲击起来,同时口中念诵经文,那刚猛之风随着木鱼的响声逐渐迟钝起来,两人相逢的空间不时发出刺耳的音爆声,令人闻之心颤,但随后慢慢减弱,似乎又是平分秋‘色’,不过秦殇看得出来,那麻衣喇嘛似乎受过内伤,一直未愈,连着过了两招,他明显有些气衰。

    “师父”“师祖”……几个急切的叫喊声响起,随后也有五人到来,各个手持戒棍,显然是刚才的响动惊动了寺里其他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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