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因为我的考试开始多了起来,没有什么工夫写东西了。而被一轮又一轮的模拟考来回碾压完之后,我的脑子也再榨不出什么汁了。

    我想差不多就把那个故事坑了吧,然后在这天晚上点开了网站后台。

    如果这是一部菜鸟成神的励志剧,那么现在的剧情应该是我发现自己随手写的小说点击上万,一夜成名;如果这是一部寄情于文的青春偶像剧,那么现在的剧情应该是有一个美少女在留言区表示希望能和我私下交流探讨一下结局问题。然而两者皆非的本文的男主角点开后台之后,发现每一章都多了两三个点击,最后一章有一个留言。

    每天上班都看到老板在装死:你知道的比我想得要多。

    ……这是谁啊?id比留言还长呢。我滚了一下鼠标,看到他在下面又自己加了一条回复。

    每天上班都看到老板在装死:不过我猜你写不出结局了,哈哈。

    我看了一下这条留言的时间:8点56分,距离现在三小时。搜肠刮肚地想了一圈,我也猜不到身边有谁会说这样的话。

    “你确实写不出了吧。”斯芬克斯说。

    大概吧。

    我不想写完结局,不单单是因为考试太忙,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故事继续下去。

    有始有终的等待才有价值,等到了的终点才是圆满。我不知道那家伙的等待是否实现了,只能这样希望,希望她在街头的守候没有落空。

    但是我的故事里的占卜师的等待,恐怕会没有结局。

    “那个座敷童子是谁?”斯芬克斯突然说。

    “嗯?”

    “是占卜师小姐吗?”

    “哦……是啊。”

    “穿越的男人是谁?”

    “是那个灰眼睛的i国人。”

    “大房子里的小姑娘是谁?”

    “不知道啊,大概还是她吧,另一个她,我瞎编的——话说你问这个干嘛?”

    斯芬克斯没有理我,继续发问:“拆房子的人是谁?”

    “……哪有那么多是谁啊,非要说的话就是那些大坏蛋吧。”

    “在等着座敷童子的人是谁?”

    “是那个穿越男啊,我不是说了吗?”

    “街头的占卜师是谁?”

    我不太想说话了。

    斯芬克斯又问了一遍:“街头的占卜师是谁?快回答!”最后三字里带了点怒气。

    “街头的幼女占卜师是你,对不对?”

    “……对。”

    没错,就是这样。我没有人可以等,也没有人在等我。曾经让我等待的人现在已经回去了她应该去的地方,希望她能见到她想见的人。

    我突然觉得胸口一热,金色的光点像飞尘一样从我体内散出。耳边响起一声狮吼,一头狮子在光芒中从我体内跃出。

    斯芬克斯转过身来,甩了甩脑袋,抖擞翅膀,用金色的眼睛正视着我。

    “最后一个问题,”它的声音与往日无异,但语气意外的肃穆,“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从这里出去。”可洛洛说。

    第87章 尾声与结局与未知的重逢·一

    她坐在候诊室里, 心里有点浅浅的不安。前台年轻的护士小姐给她的糖果也味同嚼蜡。

    她第一次知道记忆中出现了一段空白是这样的感觉。就像顺着一条玻璃链子一环环摸去,突然有一环断了,手里的链子整个滑落到地上,碎成一堆渣子。

    她修改过很多人的记忆。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是在很小的时候, 孤儿院里睡她下铺的小姑娘发烧了, 她用手去摸她滚烫的额头。那一瞬间, 眼前闪过一些模糊的图片,不知怎的,她的嘴里就不由自主地说——厨房里的点心是你偷吃的。

    第二天,老师问昨天是谁进厨房偷吃了东西, 脑门上还贴着降温贴的小姑娘怯生生地举起了手:“……是我。”

    她吓了一跳,昨天只是胡说的,真正的犯人是她自己。她口袋里现在还揣着半块饼干呢。

    她想那个小姑娘一定是烧糊涂了,才迷迷糊糊地把她的话当真。

    然后她长大了,一点点慢慢发现了这种能力的正确用法。比如不小心打破了养母的香水瓶之后, 嫁祸到佣人身上;或者让管家记住并不存在的出行安排。

    诊室的门开了,一个女人一边朝里面道谢一边走了出来。经过的时候女人往长椅上的她看了一眼,朝她轻轻点头,竟有些鼓励的意思。

    她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很可笑。

    前台的护士叫了她的名字。她站起来, 推开诊室的磨砂玻璃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医生正背对着她倒水泡茶, 听到开门的动静也不回头,只是简单地招呼了一声:“好久不见。”

    她抽出一张牌放在桌上。医生转身把泡好的茶放在牌的旁边。

    “这次有什么新的任务吗,”医生坐到她对面,随口问了一句, “还这么正式,我可没带自己的牌。”

    “不,我是来看病的。”科洛说。

    医生挑起了眉毛,“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临时病历。

    “失忆?”

    “是啊。”

    “你这是夜路走多了吗?自己把自己搞失忆了?”医生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到科洛的眼神之后又自觉地憋了回去。他加入组织的时间和科洛差不多,虽然算不上深交,但几次合作之后,多少也了解了她的性格。

    “我失去了一年的记忆,还是最近才发现的,要不是突然有人问起,我可能永远察觉不到,”科洛说,“女祭司不肯告诉我原委,只是让我来找你。我想也是,毕竟你也勉强算是个挂牌的心理医生。”

    医生对这段话里的某些词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柜子上炫耀似地摆着的一溜获奖证书,以及墙上他与各界人士的合影照片。

    “我不能完全消除记忆,只是‘掩埋’。所以如果这段记忆真的是被我自己弄丢的话,我想用你的催眠应该能够让我想起来。”说完,科洛自觉地去了一边的治疗椅上躺下。

    医生的表情更不愉快了。

    “我先问一下,你会付钱吗?”

    “当然不,怎么了?”理所当然的回答。

    医生叹了口气,走到她边上,拖了小椅子坐下。

    “睡吧。”医生说,用手虚掩着合上了她的眼睛。

    科洛的意识被切断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深深的黑暗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夜晚的街头,身边是车来车往。一辆公车亮着车灯迎面开来,没有刹车也没有避让,甚至司机都没有按喇叭,直接从科洛身上穿了过去。

    科洛使劲回忆了一下,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发什么傻?”有人碰了她一下。她猛地转过头,看到医生一脸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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