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休息。”

    洛美连再见都没有说,就将电话还给四姐了。四姐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洛美不想说,就问:“我想吃碗甜食,厨房里有什么?”

    四姐忙说:“有豆批,芋泥,还有青梅羹。”

    洛美说:“那就青梅羹吧。”

    四姐倒怔了一下,微笑说:“太太,厨房里还有酸凉果,那个酸酸的更好吃,要不要一碟?”

    洛美点一点头,四姐一阵风似的喜滋滋的去了,片刻工夫就端了羹与果子来了,洛美因为口中无味所以不太爱吃饭,现在两样东西都是酸的,倒很对胃口,不知不觉间就吃完了,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一吃起兴来了,又叫四姐再去添了一碟来。四姐乐得眼都眯起来了,洛美莫名其妙,又不好开口问。

    过了几天,荣海正果然回来了,洛美站在露台上看到他的车子驶进来,过了片刻他才上楼来,洛美本以为那日摔门而去后,他必然又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洛美本来以为那日摔门而去后,他必然又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谁知他上来,竟然待她十分温和:“怎么又在风头上站着?”揽着她的腰进房间,告诉她说:“迪奥的发布会上我已经替你订了两套衣服,想不想去巴黎试穿?不想的话叫他们飞过来好了。”

    她不置可否,这倒使他误会了,伸手试试她额头上的温度,不解地问;“哪儿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我想睡一会。”

    “那就睡吧。”他替她盖好被子,低声说,“你睡,我下去一趟,还有公事要交代孙柏昭。”语气几乎是温柔的了,说完还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洛美心里疑惑,他上一次这样吻她是在什么时候?

    他走了,洛美却睡不着了,口又渴得厉害,于是穿了睡衣起床下楼,想去厨房喝杯果汁。孰料刚刚从楼梯走到拐角的地方,就听到四姐那带着浓重闽南音的普通话;“就是这个样子的啦,不爱动,又不大吃东西。”

    荣海正说;“总得叫她去看看大夫。”

    她一路走下来,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又穿了一双软底的拖鞋,走起路来无声无息的,荣海正冷不防抬头看见她正走下来,立刻煞住了话,叫了声洛美,迟疑了一下,才说;”你下来做什么?这里比卧室要冷多了,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她说:”我要喝杯西柚汁。“

    四姐立刻说:”我去榨。“

    荣海正说;”榨了送房间。“对洛美说;”我们上去。“

    洛美已隐隐猜到了几分,进了房后,装作无心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将床头的小屉打开了翻检。荣海正问:”你不是要睡觉吗?又找什么。“

    洛美说:”我睡不着,头又疼,找上次那种定神糖浆。“

    荣海正说:”不要吃西药,糖浆可以吃一点儿。“

    洛美趁他去露台上吸烟,将药屉里的一个小匣打开,里面有个白色的药瓶,她拿出来,里面还有没吃完的大半瓶药,倒了一颗在掌心细看,终于觉得异样,翻过来一看,小药片上竟然印着”vc“。她心里又气又苦,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狼狈与尴尬,不由一顿足,叫:”荣海正!“

    他极快就走了过来,口中还在问:”怎么又连名带姓地叫我?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洛美不答话,只将手中的药瓶往床上一扔,脸上已是红一阵,白一阵,半响才说出话来:”你算计我!“

    荣海正先是一怔,而后反而笑了,说:”我怎么算计你了?这能叫算计吗?“

    洛美听他这样说,明显是耍赖了,她心里着急,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下来了,口中说:“你这样骗我。”

    荣正海见她哭了,也不着急,笑着拍着她的背:“我怎么骗你啦?你哭什么呢?有个孩子真好啊,说不定长得会很像你呢。”

    洛美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更乱了,眼泪纷纷扬扬地往下落,呜咽道:“我才不要孩子呢。”

    他大不以为然:“八成是有了呢。”

    她顿足道:“我不要!就是不要!”

    他笑着说:“不要小孩子气,好啦好啦,也不一定呢,抽空去看看医生吧。”

    这样的事情令洛美心里十分不舒服,对于看医生则是既想又怕,因为总觉得万一不幸有了的话,荣海正的口气似乎容不得她真的不要的。她现在觉得他是很可怕的,与他作对自己未必占得了上风;如果真的把孩子生下来,又是件更令人痛心的事——一段毫无感情且随时可能崩溃的婚姻,何苦又牵扯个无辜的小人儿进来?

    好在荣海正忙的一塌糊涂,对于医生的事也没有空催促她,洛美好容易等到他晚上回家,他一走进浴室,她便说:“小孩子是最烦人的,你现在这样忙,怕是没空准备当父亲吧。”

    他则神色自若的打开了床头灯看文件:“胡说,小孩子是最最可爱的——你去看过医生没有?”

    她说:“还没有呢。”

    他放下文件,神色淡然地说:“其实我们两个人都不年轻了,要个孩子没什么不好的。”

    洛美就说:“怎么没什么不好?到时候我们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他问:“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她一时语塞,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段婚姻背后的实质利用关系,但是这种人性中最卑劣的一面总不能赤裸裸地直说出来,所以,她叹了口气,说:“‘荣太太’这个头衔太沉重,我负荷不了太久。”

    他从鼻子里“恩”了一声,洛美因为是想存心要设计他的,所以只管将自己的招牌笑容亮出来,甜笑着将他手里的文件拿掉,随手丢到地毯上去,口中说:“人家和你商量正经事,你不要摆出一副大忙人的样子好不好?”

    他又“恩”了一声,才瞧了她一眼,说:“你刚刚扔掉的是公司的一笔两亿四千多万的企划。”

    她说:“生意明天再说。”一歪头靠在他胸前,“你怎么这样忙起来了?我成日看不到你。”

    荣海正好久没有见过她这样小鸟依人的情形,明知她一定是有目的的,可是心里警铃大作,口中却已不自觉的说道:“你想我陪你?那我尽量抽空好了。”

    洛美轻轻的说:“不要了,你忙吧。”说着就往后面退,头发拂过他的脸,刷得他鼻子痒痒的,心里也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想抓住她的头发来嗅一嗅,吻一吻。

    洛美说:“你看你的企划吧,我要睡了。”说着只管拉那被子,一直拉过去了一半,又一圈卷住,像条蛹中的小虫似的,将被子盖到了鼻子,只剩了双眼睛露在外头,眨了两下也闭上了。

    荣海正说:“你把被子卷去了,我盖什么?”伸手就去拉。

    洛美用手揪住了被子,忙睁开眼说:“你现在又不睡。”

    他说:“谁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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