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气得发狠,竟然动用他在商界的影响力来打击报复我了?这也太卑鄙了!

    迟非凡语气沉重:“因为你一连几天都满脸乌云,大老板觉得你严重影响公司士气。”

    我一愣,这才知道迟非凡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我很捧场的干笑了两声。

    迟非凡听我还是无精打采的,于是又说:“还是不高兴?那我还有件特高兴的事告诉你。”

    “什么?”

    “陆与江刚栽了个大跟斗,我估计他这会儿啊,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我压根都不相信:“谁还能让陆与江跳楼啊,等他跳了你再叫我看热闹也不迟。”

    “你不信啊?”他压低了声音告诉我:“陆与江手底下不是有个房地产公司吗?被人告了,违规贷款,银行的信贷主任自杀了,这事闹大了。现在外边还不知道呢,回头新闻界知道了,那才叫热闹。万科在降价,陆与江遭遇贷款门,啧啧,最近各大开发商的日子真不好过。”

    我愣了一下,才说:“他才不会做犯法的事,他不是那么蠢的人。”

    “他没做,保不齐他手下那些人没做啊。现在出了事,人都死了,他能把自己给洗干净?”迟非凡语气倒挺轻松:“再说,他在外边的事你能知道多少?你就敢断定这事真跟他没关系?”

    我被他噎住了,没离婚的时候,陆与江就从来不在我面前说他那些公事,也很少带我出去应酬,除非不得不携家眷的那种场合。他大概是觉得我上不了台面,而我素来没什么野心,也就老实在家呆着,从不乱打听。

    我问迟非凡:“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迟非凡说:“那你就甭管了。对了,要不咱们今天晚上请陆与江吃饭吧。”

    他把“咱们”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我又愣了一下:“干吗要请他吃饭?”

    “前几天他不是带着女朋友向你耀武扬威吗?不是把你给气得,连一锅红烧肉都吃完了,多大一锅肉啊,我都吃不完。亲爱的,这一局咱们总得扳回来。趁他正焦头烂额,咱们请他吃饭,到时候还特恩爱,气死他!”

    他叫亲爱的还叫得真肉麻,我只觉得哭笑不得:“姐夫,我怎么原来就没发现你这么腹黑啊?”

    “什么叫腹黑?这叫不吃亏。”他问:“怎么,你心疼了?”

    “我心疼他干嘛?”

    虽然我不相信迟非凡的话,但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是觉得有点疑惑。过了两天在网上看新闻,突然看到某银行信贷主任自杀,牵涉到巨额违规贷款云云,我就觉得心里一格登。

    短短几百字的消息,被我翻来覆去看了恨不得有几十遍,也没看出个什么端倪来。

    当天晚上我就梦到陆与江被逮捕,虽然他是被冤枉的,但他这么骄傲的人哪受得了这个?把罪全往自己身上揽,最后被判刑坐牢了,警察拉他走的时候我哭得肝肠寸断,一想到小黄豆生下来没有爸爸,我就伤心欲绝,一直哭到把自己给哭醒了。

    我就是生得贱,真贱!

    我跑到陆与江的办公室去,因为别墅我没门卡,进不去,所以只好到办公室去找他了。大美女秘书一看到我就马上花容失色,我作势装作又要推她,她吓得连退三步,对我直哀求:“叶小姐,陆总有客人,让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行吗?”

    想必上回我硬闯办公室的事,陆与江还批评过她了,打工仔何必为难打工仔,反正我已经到这儿了,陆与江要敢缩头不见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所以我特温柔的说:“没事,你打吧。”

    我出乎意料的温柔安抚了大美女秘书,她的脸色明显好看多了,还对我感激地笑了笑,然后打电话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她又变成战战兢兢的小白兔了:‘叶小姐,陆总说请你等一等,他现在很忙“

    我靠

    等了十来分钟,终于听到门咔嚓一声,正是陆与江亲自送客人出来。

    谁知那客人竟然是高西丽。

    我靠!

    丫还真装大尾巴狼了。

    不过想到我来的目的,我忍,忍到吐血我也忍。

    所以我特温柔地说:“那好,我做这儿等。”

    这下大美女秘书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说实话我这窝囊样子连我自己都不信,何况是她?

    等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终于听到门“咔嚓”一声轻响,正式陆与江亲自送客人出来。

    谁知那客人竟然是高西丽!

    我噌一下就火了!

    我满心担忧以为他正焦头烂额,谁知道他跟这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都这当下了还有心思风花雪月,最最罪无可恕的是竟然故意把我晾在外边等!

    8

    高西丽一见了我,估计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目光嗖嗖的像小刀,我目光嗖嗖的可像子弹,冷兵器对热兵器,谁怕谁啊?最后她招架不住,眼圈一红,黯然而退。

    陆与江还要送她。哼,就算是十八相送我也要把你们给拆散了,跟我玩《梁祝》,我叫你们一只变苍蝇一只变蝴蝶,连比翼双飞都没机会。所以我一下子就蹿上去,拉住陆与江的袖子:“与江,我有要紧的话跟你说。”

    我从来没这样叫过陆与江,嗲得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抓着陆与江的袖子不放,他也不能硬扯开我的手,只好拿眼睛瞪我。

    我被他瞪习惯了,于是跟牛皮糖一样,只管冲他笑。

    大美女秘书倒是很会见机行事,看高西丽那模样都要眼泪汪汪了,于是立马说:“高小姐,我送您吧,电梯在这边。”

    高西丽得了个台阶,扭头就走了。

    陆与江看也没看我一眼,就拂袖进了办公室。我跟在他后头进去,他也没理我。

    谁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看他丫趾高气扬的样子,简直跟从前没两样。

    不过离得近看,还是觉得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还有黑眼圈,下巴颏也比以前尖了,明显是瘦了。

    几天不见,他憔悴很多。

    看来迟非凡说的事八成是真的。

    原来我就觉得陆与江是二世祖,顶多算守业有成,现在想想其实他挺不容易,底下好几个公司,那么多员工,全得靠他吃饭。董事会一帮老家伙更是吃人不吐骨头,记得每次开董事会那几天,他就明显吃不好睡不稳,连我发嗲他也不理我。

    “看够了没有?”他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眉头微皱,眉心很明显有个“川”字。我突然很想有个熨斗,熨在那个“川”字上,把它给烙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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