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着他点儿,不要让他由着性子胡来。”

    我胡乱点头敷衍着老太太,唉,让我看着陆与江,给把尚方宝剑也没用。

    我回病房里陆与江精神已经好多了,他问我:“老太太说什么了?”

    我冲他扮鬼脸:“就不告诉你。”

    反正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又不能爬起来把我怎么样,所以我小人得志,胆儿也大了,心也宽了,连呼吸都觉得空气新鲜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那你要户口本干吗?”

    哦!

    这么一折腾,差点忘了正事,亏得他烧成那样,还记得我找他要户口本。但我也不想告诉他实话:“你管我干吗?”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弯,无声的冷笑。我看到他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觉得讨厌,每次他自以为是,或者抓到我什么把柄的时候,他就会这样阴阳怪气的冷笑。我真不该把他送医院来,哪怕他在家烧傻了,关我屁事。我就是那农夫,把冻僵的毒蛇捂暖了,然后它立马就会回过头来,咬我一口。

    “你要跟人结婚吧?”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更令我觉得讨厌:“动作挺快的啊,是不是迟非凡?”

    我都被他这句话说懵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我都没想到户口本还有另一个用途,那就是结婚登记。不过我气急败坏,使劲挤出一脸甜蜜的笑容:“是啊,我跟谁结婚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把户口本给我就行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就像我是一条蛇,或者是什么别的动物,既丑陋又恶心的那种,一脸的嫌恶。

    我还没嫌弃他呢!

    烧得跟块热乎乎的铁板似的,还要我给他换衣服。

    “你就急成这样啊?”他非常幸灾乐祸的说:“户口本丢了,你要着急的话,自己上公安局补办去。”

    打死我也不信户口本丢了,况且真要是补办,那根本不是十天半月的事了,房子就租不成了。我一急就气着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你存心不想见我好过是不是?”

    我一生气,他反而就高兴:“我就是存心不让你好过。”

    妈的!

    我又要骂人了:“你丫不看刚才我替你在老太太面前圆场,也得看我辛辛苦苦把你弄到医院来,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

    “良心?”他咄咄逼人:“你有良心吗?”

    我突然就颓了。

    我没有,姐姐对我那么好,她一死,我就挖空心思勾引陆与江。

    而陆与江明明不喜欢我,我还逼着他娶我。

    我低着头推开病房的门,默默的走了。

    我在医院门口拦了个的士,上车后才给房东打电话:“师傅,那房子我不租了,不好意思啊。”

    我宁可租间地下室住去,也不要再回去面对陆与江的那张脸。

    搬家的时候陈默去给我帮忙,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陈默心细,悄悄问我:“这得上公共厕所去,你习惯吗?”

    “这不是暂时凑和一下吗?等我找着好的房子再搬。”我指着窗子外的葫芦架给他看:“你瞧,二环以内,推窗见绿,上哪儿找这样的房子去?”

    倒把陈默给逗得噗一声笑了。

    在外边吃过晚饭,我一个人遛达回胡同去,老远看到胡同口停着部好车,银色的q7,真是好车。

    某个人靠在车旁,还真是一表人才。

    让我想起来老早以前有个后妈写的小言,里面男主就是靠在迈巴赫上,站得那个叫玉树临风。

    有机会应该搞部迈巴赫来让迟非凡靠靠,不过那车太贵了,估计迟非凡舍不得买,除非像陆与江那种剥削阶级资本家还差不多。

    迟非凡的微笑还是那么温文尔雅:“怎么搬家也不说一声,我来给你帮忙。”

    我知道是陈默出卖了我,陈默素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是和我一样,对帅哥没多少免疫力。

    迟非凡陪我在胡同里走着,夏天的尾声,已经快到这城市最美的一个季节,凉风习习,空气里已经有了秋天的气息。

    我听到槐树上依稀还有蝉声。

    这只蝉一定很孤单,它的同伴都早已经死去,它才从泥土里爬出来,躲过天敌躲过鸟儿,爬到树上唱歌三天。

    遛弯儿的人很多,不乏老夫老妻,也不乏年轻的情侣。

    胡同里都像是老邻居,见了谁都亲热的打招呼,有得寒喧,从大爷大妈一直问侯到刚上学的小孙子。

    我觉得很感叹,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过是饭后两个人,信步在胡同里遛弯儿吧。

    迟非凡问我:“为什么你总是唉声叹气的?”

    我苦愁眉脸说:“因为最近追我的人太多了,我挑花了眼。”

    迟非凡笑起来有个小酒窝,我以前最讨厌男人有酒窝,觉得太娘了,但迟非凡朗眉星目,配上酒窝一点也不娘,反而很好看。

    我血管里的花痴因子又在蠢蠢欲动,我说:“姐夫,要是我明年还没嫁人,咱们就凑和一下吧?”

    迟非凡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下,说:“行!”

    我问他:“你怎么这么自信啊?你就觉得我明年之前嫁不出去?”

    他说:“嫁也只会嫁给我。”

    差点忘了,这个男人处处都比陆与江好,就是跟陆与江一样臭屁。

    应该说,只要生活中没了陆与江,我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比如陈默刚拿到一个业内大奖,我就可以喜滋滋敲诈他请我吃饭。

    我们姐妹情深,口味出奇一致,陈默喜欢q7,我也喜欢q7,陈默喜欢喝冰冻可乐,我也喜欢喝冰冻可乐,陈默喜欢吃烤鱼,我也喜欢吃烤鱼。

    我经常对陈默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怎么就这么爱你呢?”

    陈默就会白我一眼:“就是,你要不是这么爱我,怎么会奋不顾身把陆与江抢了?你这都是为了我啊!”

    那会儿我跟他正坐在店里,滋滋作响的烤鱼刚被服务员端上来,香喷喷油润润,一股孜然与辣椒的香气扑鼻,我怕我跟陈默那个腻歪劲儿吓着服务员,连忙举起筷子:“吃鱼!”

    最近迟非凡对我采取的是温情脉脉的攻势,成天带着我去那些装腔作势的餐厅,每天在幽幽的烛光下拿着刀叉,不是法国鹅肝就是意大利松露,吃得我简直可以改行去写奢侈餐厅指南。好容易迟总监出差去了国外,我才可以揪着陈默让他请我吃烤鱼。

    咱老百姓享受一下生活容易么?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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