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母亲的医药费以及各种生活用费。

    生活总是累的,但更多的时候,这样的压力却给了谢嘉树无穷的动力,他那样努力地赚钱无非是为了把浩浩的病治好给母亲更好的生活,其实他从不怕苦不怕累,就像钢子说过的,人活着,总要有点精神寄托才行。

    其实回了瓜渡村他不可能不想到钢子和薛芳,谢妈妈提到这两个孩子时也忍不住一阵叹气道,“都是那样好的孩子,何苦唻……”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曾经历过的人怎么能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谢嘉树不忍让母亲过度伤心,还是将话题引到了别处去。

    因为是第一次见谢嘉树的母亲,沈澜买了很多的见面礼,谢妈妈慈眉善目的老人,谢嘉树长相多随她母亲,宽眉深目,高挺的鼻梁,使得整个人都像画子里走出来一般,令人望一眼就过目不忘。

    谢妈妈一辈子都节俭惯了,见沈澜大包小包地拎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总免不了心疼地说道,“你这孩子,这大老远的何苦拎这么多东西过来,你能来看阿姨,阿姨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

    她说着就一把拉住了沈澜的手,这么多年来儿子都不曾带过一个女朋友过来给她看过,她知道嘉树这孩子打小就非常谨慎,所以他认定了的女孩子就一定是认认真真在交往着的。

    她很喜欢沈澜这孩子,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识人识了一辈子了,她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懂事和贴心,还有嘉树对这姑娘的爱,以及这姑娘每次回看嘉树时脉脉含情的眼神,也是无时无刻地纤毫毕现。

    谢宁浩从见着奶奶的那一刻起就跟只小猴子似的高兴地上蹿下跳,还不时往奶奶的怀里钻,惹得奶奶一时都高兴坏了,嘴里直宠溺着喊着,“我的好孙儿,好孙儿……”

    旁人听不出来她欢喜的声音里的落寞和心疼,可是沈澜却是听得出来的。

    后来谢嘉树带着浩浩在别处玩,只有沈澜和谢妈妈在一处闲聊时,谢妈妈才说出了许久憋在了心里的那口气,“嘉树这孩子打小就不大爱说话,自从他大哥大嫂去世后他就更不爱说话了,虽然他每次来见我脸上都是淡淡的笑容叫我放宽心不用担心浩浩的手术费用也不用担心他的工作,可是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会不明白他心里所受的那些苦……”

    谢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忽然就滚落了下来,沈澜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要替她擦拭的时候,谢妈妈却顺势一把就拉住了沈澜的手,也许是长久的苦难生活所磨砺出来的那份坚韧,她布满皱纹的颤抖的手也渐渐镇定下来,她说,“孩子啊,阿姨看得出来,嘉树爱你爱得很深,是阿姨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坚定……”

    谢嘉树不善于表达,这一点沈澜早已心知肚明,他喜欢她,她也是能感知到的,可是如今从谢嘉树母亲口里得知的他的那份爱,更加坚定了沈澜无论前途如何坎坷艰难,她都要携手与他一起走下去的决心。

    中午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浩浩因为恋着奶奶,所以暂时放在了养老院处陪奶奶,谢嘉树则陪着沈澜在瓜渡村风景优美的地方多转转。

    日暮时分他们转到了地处瓜渡村西侧的那一大片的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在瓜渡村老一辈村民们的眼里多有忌讳,相传在民国的时候,瓜渡村有一户大户人家娶了一房媳妇,后来那媳妇却做了有违人伦的苟且之事,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下,不守妇道显然天理不容。后来,那大户人家的老爷为了掩人耳目,就偷偷地派家丁将那个女人暗渡陈仓地送到这片鸟不拉屎鬼不生蛋的迷雾山林,硬生生地给人活埋了。后来,一代一代传下来,凡有女人不守贞节都会遭此厄运。直到社会风气开放了,可悲的女人们才逃此一劫。

    但是,从此各种阴森诡异的鬼怪论谈却如迷蒙般铺天盖地地在瓜渡村弥漫开来,有人说,曾经在他家窗棂上看见有个穿着一身白旗袍披着一头墨黑长发的女人在夜里拿着檀木梳子梳着头发恍似嘤嘤地哭泣着又仿佛阴森地笑着,那声音古怪地叫人不寒而栗。

    还有人说,曾有个不怕死的木匠想要去迷雾山林里一探究竟,结果当天晚上回来就生了一场大病,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只鸡蛋,浑身发抖,嘴唇发紫,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地,脚尖套着脚尖,像中了邪似地,整天胡言乱语,说,“鬼,鬼,别过来,别过来……。”

    后来还是隔壁有经验的老妈子请了庙里的菩萨大神过来,将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那颗鸡蛋硬掰出来,扔到了水塘里,然后在窗户上插上一截野桃树枝一面铜镜和一把剪刀,他的病才算彻底好了。说来也玄乎,那鸡蛋掷在地上不仅没碎,还像弹簧球似的蹦了几下才跳到了水塘里。

    当然了老一辈人的思想观念多有封建迷信在作祟,可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早已对这样离奇古怪的传闻丝毫不稀奇了,谢嘉树和钢子薛芳他们小时候就喜欢经常往这座山林子里跑,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是一块难得的不被大人知晓和打扰的风水宝地。

    也许是近几年政府加大力度的开发和旅游业蒸蒸日上的发展起来了,迷雾山林这一块也开辟了几天石子路出来,所以上山的这条路也不算太难走,只是沈澜穿着高跟凉鞋,谢嘉树怕她累得慌,说要背她上山,可谁知沈澜分分钟女汉纸附体,要知道那个时空的她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她打从六七岁懂事的时候就帮着阿爹阿娘上山砍柴下地干活了,因为穷,她格外地早慧,从不在阿爹阿娘面前说一声痛喊一声苦的,阿爹阿娘心疼,总不让她干这些重活,而每当这个时候,沈澜都会拍着自己小小的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阿爹,其实我一点也不累呢,而且谦修表哥还教我背诗了呢,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谦修就是那个总喜欢喊她‘小丫头’,然而得了好东西却总是第一个与她分享的姑舅家的表哥,虽然穿越到这个现代时空中这么久了,说不想以前也是假的。

    她一边爬山,一边想起过往的那个黝黑的却古灵精怪的自己,心里渐渐地漫过一种难言的滋味,因着她不似刚开始那般叽叽喳喳了,谢嘉树只当她是怕山爬累了,再次弯下腰来要背她上山的时候,沈澜却忽然像活过来了一般,一鼓作气就冲到了山顶,也许是整个视野忽然变得宽阔的好多,她鼓足了所有气冲着连绵不绝的山谷喊到,“谢嘉树,我喜欢你!”

    山谷间不停地回荡着‘喜欢你,喜欢你……’,谢嘉树一边弯着腰喘气一边笑得眉眼弯弯,“没想到你看着娇滴滴的,爬起山来还挺厉害,气都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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