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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哥儿在他娘怀里又叫又闹,就是不哭。

    娇杏也把洲哥儿抱入怀里,笑道:“旭哥儿喜欢跟哥哥玩呢,我家洲哥儿就是太过安静乖巧了,若是有旭哥儿一半活泼,想来更会有趣。”实际哪个不喜欢自个儿的孩子,也不过是随口一道。

    胭脂直说宁愿与她换换,二人便又是一番道不尽的琐碎话。

    正说笑间,房外便传来脚步声,一转头便见那表兄弟二人相携而来。他二人亦是一路走一路道,进房先是看见炕上两位年纪相仿的美娇娘,随后方看见自个的儿子,又见她几人间暖意融融,眉头便不自觉的舒展开来。

    73、终 ...

    时至旭哥儿五岁时,他姐姐瑶姐儿已近十二的年纪,少女妍姿已现雏形,身量肖母,小小年纪便已经窈窕曼妙。

    恰逢她十二岁生辰之日,诸多亲友前来祝贺,当日府上自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除开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外,便是她的未婚夫婿一家亦在行列。

    说来她这未婚夫婿还是八岁那年定下的,乃老太太范氏娘家侄曾孙,是个品貌不俗的上进儿郎,名唤范举,年方十六,正是用功读书的年纪。此届院试落了榜,很是郁郁几日,今才好些。

    他本不愿来,欲在家中多看看书。不想母亲硬要他来,美名其曰跟着过来散散心,顺道看看他的小未婚妻。

    范氏老兄不在了,老嫂子却还在。

    当日在闺中时姑嫂二人便素要好,出嫁之后这么些年来每逢佳节也是常有走动,几个内侄也是孝顺的很,两家从未生疏过。也便是如此,她才放心将自个的宝贝曾孙女儿说给娘家子孙,为的就是知根知底儿,安心无误。

    小姑娘过生,范家老太太自是不用来。

    待到范大.奶奶领着范举上前问安时,老太太忙命丫头将她扶起来,好好问了几句自家嫂子的身体状况后,才将话题转移到侄曾孙上:“举哥儿也不要气馁,当日你表叔也是二回才中,这秀才要这般好考,便该满地都是了。重振起精神,来年再考就是,左右你这样年少,有的是机会。”

    范举本也是自负过甚,而今受此一挫倒敛收不少锋芒,落榜又是过去几日,心情早也恢复不少。当下闻言,不由起身回道:“老祖宗说的是,举儿记下了。”

    范氏见他文质彬彬,心下便很是喜欢,又是同范大.奶奶笑道:“举哥儿当真名不虚传,很是斯文有礼。”范举小小年纪在京中便早有美名,广为流传。

    儿子受人夸赞,范大.奶奶自是笑意难掩,略谦道:“姑祖母谬赞了,不过比府上其余哥儿略强一星半点儿罢了,当不起这样的夸赞。”又笑,“怎地不见今日的小寿星?哪里去了?”

    范氏笑:“许是还在跟她舅母一道打扮,晚些时候才见得。”这舅母不是旁人,正是梁家二.奶奶娇杏是也。

    范大.奶奶亦十分看好这个小儿媳,因此亦笑起来:“说来也是快的很,眼看着十二了,再一晃及笄便不远了。孙媳可是日日盼着,就差恨不得现下就给迎回家去。”

    她这话并不假,一则儿媳的品貌性情皆是她所喜欢的类型,二则儿媳出身名门,祖、父皆在朝为大官,亲姑姑又乃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范家虽也是大族,往日尚与楼家不相上下,今却是不同,她楼家不光是名门世族,更是皇亲国戚。

    举儿是她的嫡长子,儿媳妇儿日后总是要掌理家务,因此娶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很是应该。

    范氏闻言,便笑话她心急过甚,又诉出诸多不舍的话来,更放言“若不是瞧中对方是举哥儿,想她还要留到十八才舍得嫁她”云云。

    范大.奶奶自又是顺话恭维一番,二人你一句我一言,倒又说下不少的话来。

    范举则正襟危坐在旁,眼观鼻鼻观心,一派镇定安然。

    此时时辰算早,宾客也多未至,他母子二人又入府的早,因此范氏便有些空闲,又因是自个娘家的人,待其二人便更是热情周到。

    她祖孙二人还在说些琐碎零杂事,那厢天未亮便起来妆扮的瑶姐儿便至。

    将至豆蔻的小小少女,一身喜庆的樱红掐芽裙衫,肤如白玉,发如浓墨,眉眼精致清丽,身段秾纤合度,举步娴雅曼妙,隐有几分她娘的样子。

    小时肖父,年龄越长竟越向她娘靠齐,到了如今更是深得她娘几分真传,愈发清婉明丽起来。

    走在她身畔的则是梁家二.奶奶娇杏,她舅甥二人将要屈膝见礼,便被范氏止住。折身又要向范大.奶奶见礼,亦是被她连忙止住。

    瑶姐儿再侧过身子,对着那穿一身雨过天青锦缎袍的少年半福了福身子,婉柔道:“举表哥。”

    范举自不会干立着受她此礼,亦作了一揖:“瑶妹好。”

    范大.奶奶见二人互动,心下便又喜又乐,转而就将瑶姐儿拉进怀中很是亲热一番,命丫头上前,将寿礼送上。

    瑶姐儿道过谢,便命丫头拿下去收好。

    再过不久,府上便陆陆续续来了宾客。范氏作为府上老太君自不必出去相迎,只管在堂中坐着,不多时里头便坐满了女眷,欢声笑语不断。范举早也避开,去了男眷一处。

    老太太将曾孙女儿搂在怀里,笑着听底下传来一连串的妙语吉言,间隙间似想起什么来,不禁低声问瑶姐儿:“你大.奶奶怎地不见?弟弟又是哪处野去了?”

    瑶姐儿摇摇脑袋,示意自个不知。

    与李氏相处几年来,早先是有些不待见她,可时日一长,又因弟弟可爱的紧,时常过来闹她,她二人关系便有所好转。但也仅是面子上的情分而已,素日里本也不在一个院子里相处,要闹矛盾也是几率极低的事情。

    正问着,人便至了。

    胭脂一路走得急,进屋相互见过礼后,才半牵半拎的将旭哥儿送到老太太脚边。

    低声解释道:“老太太是不知,这小子早起一溜烟儿便没了影儿,害的孙媳一顿好找,寻见时竟蹲在树底下玩泥巴,想着一会子还要见客,孙媳便不得不将他拎回房细细清洗一番,又换衣服梳辫子这才一下耽搁了。”又是垂了头道,“还请老太太莫怪罪。”

    范氏是晓得曾孙子的脾性,素日里便对他又爱又恨,闻言也知不好怪罪李氏,便不吭声地将旭哥儿抱到膝上,轻轻点着他的小鼻头训道:“今日你姐姐生辰,竟还这样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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