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跪下:“圣上恕罪,若是有何不妥,今日寿宴就此散了,府里再也不摆宴就是。”

    宁国公从没见过惠和帝这样,他两朝元老的身份,让惠和帝一直对他都是和气的,然今日的惠和帝却不一样,宁国公不知道出了何事,只好在言语间极力表达忠心。

    惠和帝身体僵硬,不动如山,也没有叫起:“再过几月,爱卿府上的七姑娘就要和太子举行大礼,朕还没怎么见过七姑娘,让她出来。”

    人群自觉地分出一条道路来,团团挪动步子,忐忑的行礼:“民女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和帝注视了宁容妗良久,直让宁容妗蹲得腿都麻木了,四面的视线射过来,唯有头顶的视线重如泰山。

    很久很久,她本来就没受过什么苦,一双腿细弱,眼下只觉得要真的变成木头了。

    大堂上本来有人窃窃私语,现在已经平静如死水。

    惠和帝忽然把手一拍,重重的一声“啪”,吓了人一跳,他沉声怒道:“宁国公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府上竟然还出了个妖女,蛊惑太子,罪不可恕,来人啊,把这府里上下的人给朕绑起来!”

    处于震惊中的众人都石化了,直到步伐整齐的御林军开始行动,才听见女眷们的尖叫声。

    宁容妗没看错的话,方才惠和帝说话的时候,贞玉县主也在说话,她在控制惠和帝!?

    “父皇!”平王方出声。就被清朗而带着穿透力的声音打断:“都给本宫住手!”

    此时大堂里的人见情势不对,悄悄躲的躲,跑的跑。光影中,微尘跳跃,太子于一片混乱中走来,步伐沉稳,俊美醒目。

    他站定在堂下,将团团护在身后,不知对谁说:“还不动手?”

    下一秒,只见怔怔看着太子的贞玉县主噗的吐出一口血来,她捂着胸口蹲下去,神色极为痛苦,额头冷汗直冒,颤抖的吐出几个字:“殿下你……对我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惠和帝闭上眼睛,瘫在了乌木椅子上。

    御医上前为惠和帝诊脉。太子对堂上众人道:“贞玉县主利用西域□□,控制父皇心神,罪大恶极,宁国公府众人无罪释放。”

    贞玉听闻,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整个人犹如筛糠一样抖起来,她闭上眼睛,胸口处不知何时插着一根银针。西域的引神术,破坏了施术过程,心脉已经被震裂,再没有存活的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

    贞玉忍住剧痛,苦涩而怨愤的笑了,带着绝望和疯狂。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重生一次,本以为是上天的恩赐,却原来不过又是一场悲剧。上一世被平王负得还不够惨,这一世偏挑了最毒的药饮下。

    上一世和这一世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里,势不可挡。她记得那场腥风血雨,记得他为宁容妗杀了多少人,记得上一世曦曦冰冷的躯体……

    她错就错在天真的以为能得到他的心,以为能得到这世间最好的男子的爱情,终究是痴心妄想!人间真情何处觅,蹉跎韶华是枉然!

    可是,还是不甘,不甘!到了这时,她还是巴望着他能对她笑一笑,除了报仇,他是她唯一所求。她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怨气,猛地睁开,喉咙里发出奇怪的破碎的声音,伸出带血的手去:“殿下……”

    男子神情冷漠,如没有感情的神像,俯视她如蝼蚁。

    血泪从眼中流出来,女子形容可怖,用仅剩的力气爬动两步,如上岸的鱼倒在冰冷的地面屋里喘气,拳头捏紧想要抓紧什么,终是睁着眼断了气。

    团团看她眼里遗留的恨与怨,心里打了个寒颤,她不知道杨玉菡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如今死了,她只觉得可怜。

    杨玉菡本来可以过得很好的,若没有那一件案子,她该是个大家小姐,美丽多情,吟诗作画,在最好的年纪出嫁,幸福美满。而不是这样……

    她心里闷闷的,蹲下身去为她合了眼,喃喃道:“如果有下一世,愿你一生平安和乐。”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惠和帝受了杨玉菡的控制,精神紊乱,一直没醒,承乾殿彻夜灯火通明,空气中一直弥漫着一股药味。

    一直到了第三日,惠和帝还是没有醒来,御医只能硬着头皮对晋君茨道:“禀报殿下,臣等实在无能为力,圣上情况实在是……臣等恳请殿下宽限吾等些许日子,或能唤醒圣上。只是、只是……”

    一群御医都是面有难色,吞吞吐吐。

    晋君茨道:“但说无妨。”

    院正一狠心道:“只是,即便是醒来,也很有可能不能动弹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在场的人都心里一凛。他的目光移到静静躺在龙床上的惠和帝脸上,目光幽深沉寂,良久,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下启唇:“定要尽尔等所能,救醒圣上。”

    嘉仪望着不能动弹的父皇,眼眶红红的,抽出一边近身侍卫的剑:“我非得剁了那个女人。”

    杨玉菡敢胆大包天给惠和帝下药,即便是已经死了,她也不能放过她!即便是她有千百条命,也不够嘉仪泄愤!

    江美人被吓了一跳,怯怯的往后缩了缩,直眼看着嘉仪行远的背影,才低低抱怨:“还真去啊,可怕。”

    小顺子低声对晋君茨道:“殿下,要不要去追回公主殿下?”

    晋君茨微微摇头。

    “殿下。”

    一声老人的苍老的声音。

    晋君茨闻言侧首,见肃王及内阁重臣及几位尚书都到齐了,脸色一缓:“承蒙王叔这几日协理政事,辛苦了。”

    肃王道:“不敢。殿下,臣等前来是想请求殿下执掌朝政,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醒来之前,请殿下全权处理国事。”

    肃王也是心知如今太子已是众望所归,趁机搭把梯子罢了,这时候总得表明态度站好队,省得以后麻烦。

    几位尚书也纷纷上前劝谏,除了宁息阗。作为未来的国丈,身份敏感,这种时候还是不发话的好。

    晋君茨淡淡道:“既然如此,从明日起,早朝照常。”

    一时间,众人皆是脸上一喜,跪倒一片,齐称太子殿下英明。

    平王远远望向这边,袖中拳头已然捏紧,转身出了大殿,回了平王府,立刻召集幕僚议事。座下首位幕僚张先生见平王表现出了焦躁之色,上前道:“王爷最近可是有旁的心事?”

    平王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翻涌的情绪:“先生目光如炬。”

    张先生温和一笑,从容道:“王爷不想说,鄙人也知道。终究不过情之一字罢了。”

    檀香狻猊兽香炉吐出悠悠的烟雾,模糊了男子隽秀的眉眼,他神情闪烁不定:“惭愧,本王从未想过会为了儿女私情坏了大事。”

    张先生笑道:“王爷此言差矣,自古以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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