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旁边的墙,却感觉手上一痛。原来那面墙上的镜子碎了一小块,他刚好按在了裂口上。收回来的手上血红一片,陈儒昇盯着那一片鲜红突然感觉周围一黑,身边所有的东西都飞快地虚无起来。他的知觉也越来越弱。

    邵竞杰走出大楼的时候刚好碰上不知从哪儿过来的萧羽伦,对方看见他挑了挑眉招呼了一句:“一起吃顿饭?”

    邵竞杰想了想也没拒绝他。于是两人一起找到家不大不小的馆子点了几个菜。等菜的过程中馆子里的电视开着,上面放的恰好就是《再见小草》。

    身在国外的邵竞杰没看过这个片子,随意瞄了几眼,刚好就看到了悠树站在天台上的那一幕。他看着屏幕中陈儒昇眼角泛红的脸,直直的愣住了。对面的萧羽伦看着他死死地盯着画面上的人,直到他的神情随着情节的发展慢慢的紧张起来,甚至在那人跳下去的那一刻猛地站了起来。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人才有些讥讽的笑了起来,开口道:“果然一到了人后,你对他的感情就再也掩饰不住了。这几天也真是辛苦你了。”

    邵竞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色难看的坐了下来。

    萧羽伦也没理会他现在的脸色是有多难堪,继续着开口:“没想到他还会拍剧吧?”

    邵竞杰仍然没有吭声,这个时候多说多错。直到荧幕上出现萧羽伦后他才没忍住开口道:“他竟然会和你拍一部剧?”

    “对啊,我威胁他的。”萧羽伦倒也没隐瞒:“无论什么时候,用你威胁他都百试百灵。”

    “我?”

    “眼神别这么可怕。”较为年幼的男人轻笑了一下,表情依旧无辜:“一张照片而已,他怎么就不想想,我要是敢曝出去会被温尚客整的有多惨。明明那上面也有他,竟然只想着你了。”眼看着邵竞杰听了这话神色突变,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顿时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不可能吧……我说你怎么会来呢。”

    “你也别怪我,人在娱乐圈大多数时候都身不由己。”萧羽伦闲闲的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虚的望向窗外:“再说了他也没什么损失,因为这个角色一下红了不说还得了奖,只是……”

    邵竞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后半句话,刚要发问就见对方猛的看了过来,有些担忧的道:“我把这个告诉你,你可别激动。”

    不论再怎么努力的睁大眼,视野中的黑暗还是大块大块的铺展开,不一会儿就侵蚀了整个空间。所有的感官都跟约好了似的集体罢工,哪怕是脚下的地面都变得软软的没有实感。恐惧感不断地溢出来,如同一只可怖的鬼手一下子就扼住了整个心脏。呼吸,心跳,哪怕是血管的搏动都被顷刻剥夺,所有的所有都统统感觉不到。

    陈儒昇曾把这种感觉称之为“死亡”。如同灵魂脱离身体,如同被整个世界革除。他曾经也在恐惧的支配下歇斯底里的在这片虚无中挣扎过发泄过,可是每次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当他醒来四周早已一片狼藉,而远处的人也一副副惊恐的表情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可怖的怪物。

    然而自从被温尚客掐醒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做过,除了萧羽伦来找他的那一次。他早就学会了控制,学会了告诉自己这不过是错觉,即使那恐惧仍然如影随形。他不知道这一次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发病的,是因为排练压力过大还是邵竞杰长时间的厌恶,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不去想,才会让自己好过些。

    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似乎要一直延伸到世界尽头一般。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别担心,有我在这里。”

    家文儿?!陈儒昇猛地瞪大眼睛,即使看不见还是朝声音发源地倾斜了过去。

    “相信你自己,这没什么的。大不了,我陪你弄到天亮。”

    “是,他世界第一好,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可是他都已经放弃你了你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憧憬了那么久,总是仰着脖子,肯定是会累的。”

    “过来吧,我让你靠着。”

    等等,这是什么神展开?!眼前的视觉慢慢恢复,陈儒昇这才发现韩家文根本没有在这里,只是他无意中按住了手机点开了之前下载的视频而已。之前那个动摇大大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口气又剪了四五个文辰视频。不仅把《王子病撞上骑士命》系列给补完了,还真的剪出了前世今生。

    看着手机屏幕上被打了柔光调了色看上去嫩到不行的他和韩家文,陈儒昇没忍住轻笑出声。笑着笑着又突然想哭。原本还只是图个乐的看这种视频,可是现在的他又不禁想着如果这些故事都是真的该多好。他只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傲娇小少爷,韩家文也只是个从不知打击为何物只知道乐呵呵向前冲的愣头青。如果他们没有那么复杂,没有那么多伤痛。单单只是一个属性就能代替,狗血的走在一定能有完美结局的傻白甜道路上,那该多好。可惜人生不是言情剧,主角在经历了一切之后还能单纯甜美犹如当初。而事实是:人,总会长大。而他也不是什么被人守护的王子,他才是那个一直在仰望追随别人的存在。而他的王子,即使会转过头来看着他,结局也一定是和他的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邵竞杰急冲冲的赶回去的时候并没有期待陈儒昇还待在那里,所以当他看到练团室的灯还亮着时是有些诧异的。他从萧羽伦那里得知了抑郁症的事,单单三个字就好像把所有一切都做了应有的解释。为什么五年前陈儒昇会突然消失,为什么那时候他给他打的电话都没人接,为什么再见到他时感觉他的笑容那么的不真实。邵竞杰是等过陈儒昇的,在结婚前夕,哪怕是说我愿意的前一秒,他都希望这个人出现再一次打破他的冷静和理智。可是他没有,不仅没有出现,还消失得一干二净。即使是之后再见面时那淡漠无光的眼神,都让他觉得自己的期待是多么可笑。甚至怀疑起那些热切的追随和free的草草建立一样,不过是小少爷无聊时的一个玩笑。而那时的他没有陪在陈儒昇身边,如今也只能从他演的角色身上感受到他当时的痛苦——每分每秒都恨不得死去的痛苦。

    练团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陈儒昇正在慌里慌张的找医药箱,被这不小的动静吓了一跳,一个不注意手上的血又滴了几滴下来,鲜红得刺眼。他和门口的邵竞杰对视了几秒,仗着手上的疼带来的那点委屈和清醒咬了咬牙转过头,决定不再自找没趣。今天贴冷脸的频率已达上限,他没有破口大骂还是因为他修养好。谁想到邵竞杰大步走过来一把抓过他的手,眼神惊恐的仿佛那点小伤口会要了他的命。

    直到后来被人强制着把手包成个粽子陈儒昇还有些懵逼: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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