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房客?床伴?”他转过头看向清锐,“咱俩什麽关系?”

    清锐听著听著就寒了心,那麽多回答,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当他恋人而已。

    “随你。”程清锐撂下一句不明意味的话就去洗澡了,留下苏镜宇和景澜俩人大眼瞪小眼。

    等水流声哗哗响起,景澜这才软下身子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盯著茶几上胖胖的茶壶说道:“你就在这安心住著吧,我是你主治医生,不会再出现丢下你不管的情况了。”

    “所以你就准备丢下他?”苏镜宇精明的盯著他。

    景澜苦笑的看著他,“呵,苏镜宇啊,你哪像个病人?”

    “忽略那个恶趣味的老大”,苏镜宇狠狠的说出那俩字。

    “你……就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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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景澜没有放弃,依旧全身心的在家治疗苏镜宇,期间文森特从美国过来看了他一次,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麽,文森气呼呼的走了。

    凌清暂时接手了诊疗所,偶尔也会空手来蹭饭,每当这个时候程清锐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警惕的盯著他。

    两人只有夜晚上了床,才能安静的呆著。程清锐不再张口闭口说爱他,景澜依旧自私的享受清锐对他的关怀,依旧暧昧不已、纠缠不清。

    程清锐不甘心,为什麽爱了他十多年,那人仍然不能接受他,就是石头,十七的守护也该焐热了啊,为什麽那个叫景澜的男人迟迟不给他回应,不说爱,也不说不爱,只是这麽暧昧不清的纠缠著。

    “哥,你真狠,把我牢牢的拴在你身边。”程清锐抱著爱人瘦弱的身子,肌肤相亲,呼吸著鼻息间清新的空气,咬著景澜的耳廓狠狠说著。

    “清锐,只做床伴不好吗?为什麽要在乎身份呢?”景澜艰难的开口。

    “我贪心啊,我想要你的全部,想让你对别人说我是你爱人,想正大光明的牵你的手、吻你、干你。”

    景澜埋在清锐胸口笑了,笑的那麽大声,笑到连眼泪都涌出来,他从来没如此放肆的笑过,竟是心口被堵住一般难受。

    程清锐撩起一缕微长的发丝在手中把玩,放到鼻下轻轻嗅著,“你总是骗我,却从来都对苏镜宇实话实说,景叔叔走时你说你很好,露西阿姨走时你说你没事,可是你明明就在哭啊,为什麽不让我替你分担呢?我也是病人啊,为什麽唯独对我不能说实话呢?”

    我也是对你上了瘾的病人啊!

    冬天的夜晚很静,街上的行人被寒冷驱赶回家,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清锐低沈的声线如流水般,萦绕在耳畔,冲进了心房,却依旧打不开景澜那把冰封上锁的心。

    “我的爱不够吗?是我爱的不够真吗?哥,你告诉我,我该怎麽办?”程清锐只能用火热的身体将怀中缩成一团的人儿搂著。

    凝浊的空气里只能听到沈重的心跳,久到清锐以为怀中人再也不会回答他,景澜终於寂寞的无奈,“清锐,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能爱你。我在黑暗里呆得太久,久到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不停地走、没有方向的走,直到死……”

    “我陪你走。”

    景澜摇头,柔软的发丝蹭在清锐下巴,莫名的发痒,“我已经在下面了,怎麽能让你也跳下来呢?”景澜一下下安慰著他结实的後背,突起的肩胛骨僵硬的收缩著,像是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清锐只要在上面乖乖的注视我就好,别弄脏自己。”景澜静静的拍著他的背,好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

    记得每年的冬天,是小景澜和小清锐最喜欢的季节,因为冬天意味著下雪,下雪意味著过圣诞,过圣诞意味著可以得到好多好多礼物,还不用上学。

    住在隔壁就是方便,小清锐经常翻过自家围墙,再翻过景叔叔家围墙,去找他哥玩,可是自从景叔叔出差後,哥就再也没主动来找过他,所以小清锐都会厚著脸皮,踩著管子爬上房,去找在二楼认真读书的小澜。

    小景澜看到他也很激动,但每次都是把他拉进来,又坐回去看书了。小清锐经常看著看著他哥的背影就睡过去,然後等他哥喊醒他之後,两人从窗户跳下去,手拉著手疯跑在行人稀少的马路上。

    露西阿姨经常不回家,於是小景澜每次都会跟小清锐同睡一张床,两人看著阁楼的窗户,一颗颗数著天上的星星,胖胖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

    “清锐,daddy在天上看著我。”

    “唉?景叔叔不是出差了吗?”小清锐以为景叔叔今天回来,使劲睁大 眼,过了好久也没看到有一架飞机经过。

    “daddy回不来了,他变成了星星。”小景澜一边掉眼泪一边说。

    “哥别哭,别哭,怎麽了?”小清锐急的手忙脚乱用肉乎乎的小手给他擦眼泪。

    “我很好,没事,就是想daddy了。”说完,抹干了眼角,腼腆的笑笑,“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收礼物呢。”

    两个孩子,头靠头脚贴脚静静的呼吸。

    小景澜坐在巨大的圣诞树下,摆弄著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用淡蓝色的彩纸和亮黄色的丝带装饰,盒子轻轻的,他歪著脑袋四处找著卡片。

    “怎麽了?”小清锐手里拿著变形金刚,兴奋的小脸通红。

    “这个没写卡片。”

    “那就是圣诞老人送给你的,快拆开看看是什麽?”小清锐闪著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

    待小景澜慢慢拆开包装,打开盒子,一直纯黑钢笔静静的躺在红色锦缎里。

    从那时起,景澜就明白了,纵其一生也逃不掉的,那是他父亲冤死的灵魂附著在这支浸透鲜血的钢笔上的诅咒。

    两人沈沈睡去,无视室外的冰冷,此时正在相拥的人们,是如此的纯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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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bsp;13

    13 bsp;13

    转眼到了过年,景澜早早唤醒了还坐著美梦的懒虫,把收拾房间的重活交给他,自己乐得清闲在沙发上和病号聊天。

    “大卫,你越来越瘦了,那家夥到底怎麽养的?”苏镜宇爱吃甘蔗,即使的冬天也偏偏非甘蔗不要,景澜只好好脾气的满足病人的需求,委托绝夜从南方带回了一大捆子非应季水果。

    “我怎麽吃都吃不胖,不是他的错。”景澜打断苏镜宇研究的眼神,长长的中指推了下眼镜,“镜宇,说说你以前的事,我还从来不知道呢?”说完,翘著二郎腿从专用茶壶倒出刚泡好的花茶,抿了一口润嗓,转头注视著苏镜宇。

    “没啥好说的,就是家有钱有势,别人都不敢惹我,没好好上学,逃学打架杀人放火都干过,不过都被我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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