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 作者:千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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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 作者:千载之下

    里,从没出过门。如果安公子不嫌弃的话,就让她跟着公子,哪怕做个妾也行。”

    阿七偷偷瞅了眼安容,看他一脸淡定,怕他生气,正想替他糖塞过去。谁知,这个人紧绷一脸,说道,“我家娘子是个醋坛子,我被他看得紧,不敢生其他想法。”

    那赵大爷听出了安容的婉拒之意,面色一沉,也不再多说什么。倒是赵大娘,女人家嘴闲,最爱说三道四,好性儿多问了几句――

    “这安夫人一定是个如花似玉的俏娘子吧。”

    安容的瞥了眼身旁的阿七,桌子下的手紧紧攥住阿七的手,挂着温润的笑意,并没再多说什么。

    “那这位小娘子可真有福气,嫁了个这么俊俏又一心一意的郎君。”

    “他……生在福中不知福。”

    阿七想脱开那只手,不想动作太大,“哐当”一声撞到了桌子,引来另两位的注目,赵大婶问了句,“怎么了这是?“

    “没事,不小心磕到了桌子。赵婶儿,我们回去了,今儿这顿饭真香。”

    “着急回去干嘛,一起守岁啊。人多还热闹。”

    “不了不了,这几天生病了,今儿刚好些,身子乏得很,回去早点睡了。”

    赵大娘也不再强留他们二人,阿七和安容这就回去了。

    阿七脱下衣服,直接爬上了床,没有理会一旁站立的人。

    “身子不舒服吗?”安容说完就走上去伸手摸了摸阿七的额头,还好,额头不烫。

    阿七却像是被什么妖魔鬼怪触碰到一般,突然快速拂开了安容的手,避之不及,安容的手悬在半空,也不放下,暗夜里抵不住的微颤。

    安容苦笑,“阿七,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阿七双眼迷蒙,“我们从一开始压根就不该认识的,你说,在长春院那么些年,你知道我这么个人,我也知道你,我们好像从来没说上一句话。要是一直都说不上话,我也不会经历后面的那些事儿了。”

    安容心疼,“你后悔了?”

    “是啊,我后悔了,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广陵城我也回不去,只敢躲在这个小镇上,就怕别人认出我是已经被腰斩示众的罪犯。”

    安容抿唇不语,那副垂眉受伤的神情刺痛了阿七的眼,自己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人难过。恍惚间,又想起了上次这人来,自己说的那些子糊涂话,一时心疼。

    静默片刻,阿七缓缓执起安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你捏捏看,硌人不?”

    简单的话语,将二人的心事又重新投回曾经,安容猛然抬头,眼里都能溢出光亮,颤着手,轻轻捏了捏,话语似乎哽咽在喉咙里,许久才有了动静,“瘦了。”

    “上次的那些话,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安容狠狠搂抱过阿七,把下巴抵在他肩上,倚在耳边,温热情话,“阿七,你相公叫什么?”

    阿七浅笑,闭眼暂享这瞬息温情,“他叫安容。”

    两人一夜,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后半夜的时候,阿七咳嗽了几声,终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而黑夜里,安容的眸子却越发清亮,嘴唇抵在阿七听不见的左耳边,“娘子,等我。”

    安容在清平镇呆了四五天便也回去了,临了二人又说了些缠绵话语,直到前方再也看不见马的踪迹,听不见马的蹄声,阿七才意识到,那人又走了。

    回了屋子,阿七发现床头多了一袋银子,打开看看,竟有不少,留了这么多钱,恐怕一时半会他不会再来了。意识到这点,突然间,一种无能无力的难受席卷了阿七。

    “咳咳――”干咳了几声,阿七拍拍胸口,这身子真是越活越像个女人了。

    第55章 奇怪的婆媳

    近些日子,赵明朗跟沈佩林二人走得颇近,原先赵公子心里还揣着点小心思,可人家沈小姐压根对他无甚意思,久而久之,只得作罢。不过,渐渐的,倒跟沈家公子越发亲厚,沈佩林直把赵明朗当成自家人,家里的诸多事儿都会与之说上一二,就连自家胞妹婚嫁之事,也跟赵明朗提过。

    那日,二人雅兴大发,备了一只小舟,从淮木河一直往南划去,一直到达一处荒僻之地,河水四周枯木环绕,远远的,坐落了几户人家。效仿古人,独钓寒江雪,撑一支鱼竿,横于这无垠河面。

    “赵兄,安分坐着,别乱动。”

    沈佩林安安静静,极其认真地在垂钓。

    赵明朗很是不屑,“这大寒天的,你若能钓上鱼来,我跟你姓。”

    沈佩林挑眉笑笑,“就这么说定了,今儿我要是钓着鱼,你就改为沈姓。”

    本是一句玩笑话,倒成了之后沈佩林取笑赵明朗的由头。沈氏明朗,二人之间心有戚戚,床第枕头间,不知在耳边轻吟了多少次。

    赵明朗老实坐着,也不乱动,目跳苍茫河面,不禁为他的好友安容担心。日子过得飞快,上次见着他的时候还是去岁,眨眼的功夫,已经是来年了,不知那人在梁府的光景如何。再想到那个阿七,自己上次答应安容的事儿也没做到,心里委实愧疚。

    沈佩林瞧着船蓬里的人沉默不言,倒有几分不习惯,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出了他的忧心。这种情绪,在这人脸上还真是少见,不免有点好奇他所想之事。

    “想什么呢?”

    赵明朗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沈佩林,忧心忡忡地说,“在想安容,还有他那个小情人。”

    沈佩林手里的竹竿换了头方向,“这边没什么鱼。”

    赵明朗向来心里不藏事,更何况沈佩林也不是外人,抱着不吐不快的心态,一下子跟倒豆子似的,全部都说了――

    “安容交代我让我好好照看阿七,我去看过他一回,给了他钱,那人偏不收。这事儿一算,也有好些时候了,还是年前的事儿。我这心里吧,不太踏实,总觉得辜负了安容的嘱托。”

    “那还不好办,改天你再去看看他,那人日子若当真拮据不堪,你再给他钱,他哪有不收的道理?”

    赵明朗摇摇头,“我看倒未必,那个阿七也是个死心眼,这点跟安容简直如出一辙。过些日子,我还得再去看看他,他要是饿死了,安容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

    话说到这份上,着实勾起了沈佩林的好奇心,“你那个挚友,容貌上乘,少有姑娘窥见他的那般颜色,而不动心的,居然能对阿七如此情深,也是世间少见。”

    赵明朗叹口气,“恐是那个阿七有本事吧。”

    “情爱,越参越迷幻。”这话似有所指意,就是赵明朗没听出来。

    “沈兄,我突然想起了沈小姐,前些日子听你说,令尊令堂正给她张罗亲事,可曾有中意的人选?”

    “怎么,你想毛遂自荐啊?”语气里说不出的醋味儿。

    赵明朗突然大笑一声,“我,你还不了解嘛,郎有情,妾无意,我早就释然了。”

    沈佩林稍稍安心,转而无奈地说道,“好几回旁敲侧击跟我打听安容的事儿,我看她是疯了,甚至有做妾的念头。我妹妹性子娴静,这些日子居然耍起脾气来,我爹一气之下,把她锁在闺阁里,说亲的事儿暂且搁下了。”

    赵明朗听完,不觉同情起沈蓉,几面之缘,居然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的男人,该说她那温柔娇弱的外表下是一颗浮动倔强的心。

    “扑腾――”水花溅落的声响。

    “哈哈鱼儿上钩了,赵兄,看来你这姓今天是改定了。”

    “去去。”

    泛舟湖上,真真悠哉的一天……

    梁如风今日不在府上,跟易旬,还有几个官场上的朋友,在醉仙楼宴酒吃饭。询问过安容的意愿,安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独自呆在倚风阁。

    夜里,树影斑驳,枝桠黑影投射在墙垣上,夜幕静远,不远处,传来女人低咽的声音,丝丝阵阵,听得人毛骨悚然……

    安容再也坐不住了,朝着声源循去,往南边走了好远,七拐八绕,到了一间青瓦屋子门前,里面亮着油灯,隐隐约约,却透出一股子阴森。院子里积雪满地,只留下一条弯曲细长的小道。

    安容顺着小道走到了门前,隐在暗处,却看见了一个头发零落的老妇人,和梁夫人。

    只见梁夫人轻轻拍打着妇人的后背,那妇人才稍稍镇定些,哭倒是不哭了,改成大力撕咬自己的袖口,安容不觉疑窦顿生,这个疯癫的妇人到底是谁?

    那妇人抄起床上的一块枕头,死死搂在怀里,脸上带着笑,嘴里嘀咕,“儿子,快睡……娘在这儿……不怕不怕……”而后面目开始狰狞,“他害不死你的,别怕,娘在这儿……”

    一连重复了好几句,“他害不死你的……”

    梁夫人在一旁瞧此光景,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并没阻拦,由着这个妇人,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妇人把枕头又重新放回床上,傻乎乎地冲着梁夫人笑。

    安容正欲离身,突闻得梁夫人叫了声,“娘。”身子微顿,移目重又看向屋子里的那两个女人。

    “娘,瑾风已经睡着了,您也赶快睡吧……”

    这一句话,如春雨惊雷,安容瞬间把一切都理出了个大概:这个疯婆子就是梁如风之前顺嘴提到的那个,是梁二公子的生母梁老夫人。

    老妇人很听话地乖乖走上床睡觉了,梁夫人替她仔细掖好被子,坐在床沿边,凝视了一会儿,突然两滴泪就这么低落在衣襟上,豆大的剔透水珠,安容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梁老夫人并非梁如风生母,她这么尽心尽力服侍她,倒觉得像一对真婆媳……

    安容觉着也瞧不出什么了,微微施展轻功,遁迹于夜色中。

    回到倚风阁,推开门,烛火苗被一阵风扑得四处摇曳,隐隐约约间,昏黄的屋子越发明晃。今日所见的事儿这会儿搁脑子里转悠,娘老夫人口中的“他”,应该就是梁如风;还有梁夫人跟梁老夫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奇怪;这个梁府果然是谜……只稍稍,安容便也不做想法,除去衣物,准备就寝。

    入眼处的屏风却将他的思绪投到了遥远的清平镇,想起了阿七……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干些什么,或许已经睡了吧……大字不识的人,连看书消遣这事儿也做不得,这漆黑的夜晚也只能睡觉了。

    想到这里,安容不自觉地唇角勾笑,脑子里突的就现出了那人从前倚在他怀里的不雅睡相,顿时安容有些口干舌燥,故意晃了晃脑袋,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怕是只能投到凉水里才能灭下这火。

    昏暗的茅草屋,只有一盏油灯发出些暗淡荧光,刚刚咳嗽了一阵,阿七此时的身子出了一层汗,连额头上都是汗珠子。这寒冬腊月里,不该啊,大概是上次生病落下的病根,改天得去看看郎中。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感觉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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