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后略倾,意思意思地躲了躲:“沈大人,不要随意对你的上官动手动口的,信不信回来就将你这侍卫长撤了?”

    “撤撤撤,反正我也不想做事。”沈蔚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很开心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别再乱动了,”杨慎行扣住她的腰,制止她这莽撞举动引发的甜美折磨,“那,你想做什么?”

    作为一个阅读过许多极其不成体统的小话本的败类,沈蔚忽然醒悟自己方才的举动是在找死,忙僵住了没敢再动,红着一张脸只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我、我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也并没有什么志向。”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嗡嗡嗡的,脑中渐渐乱成浆糊,那些在心里说过许多遍的话,忽然毫无防备就脱口而出了。

    “我就是想每天没头没脑的吃喝玩乐,靠在你身旁看看不成体统的小话本,握着你的手入睡,起来一睁眼就看到你……如此这般,就算岁月漫长,也会觉得没活够吧。”

    若她当年没有负气离京,没有那六年的戎马生涯,这便是她年少时最向往的将来了。

    她原本就是个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混世小霸王,只凭着一腔鲁莽的勇气没头没脑地兜兜转转……她很清楚,自己是做不了真正的英雄的。

    认认想一想,她长这么大,唯一明确且矢志不渝的志向,也就只有对杨慎行的执念了。

    好在,她仅有的这个志向,到底还是很侥幸地没有错过,实在也算老天厚待,她会珍惜。

    她的这番话对杨慎行来说不啻于炸亮夜空的漫天烟花。

    什么叫倾心相待呢?便是她构想的每一个明天里,都有你。

    “快回去睡了,明日一早便要出城的,”怕自己要失控,杨慎行只能苦笑着赶人,“行礼都收拾好的吧?”

    沈蔚点点头站起身来,笑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行礼很少的……而且,除了椒图刀,也没什么非带不可的东西。”

    跟在身旁陪她走出到门口的杨慎行倏地止步,美眸含嗔,轻扬的眉梢中透着不容错辨的质疑:“哦,只有椒图刀是非带不可的?”

    原本有些犯困的沈蔚愣了好半晌,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忍不住笑了:“你这个人……你连椒图刀的醋也吃?”

    “我就要是你最心爱的,谁也不能抢了这个位置,会喘气的不会喘气的都不成。”

    “你这也,太特别理直气壮了,”沈蔚笑着抬手捧了他的脸揉来揉去,“因为那是你送的,所以我才走哪里都带着啊,笨。”

    任她蹂/躏的杨慎行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笑脸,眉目间徐徐带笑带暖的蜜意。

    这是他素日里绝不会在人前流露出的一面,可他很清楚,这是沈蔚最最无法抵挡的一面。

    “等咱们从东宁回来,便成亲吧。”

    此去东宁一来一往约莫三个月,回来时,春天也不远了。

    “嗯。”

    杨慎行怔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既喜且疑:“你确定,你清醒地知道,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

    “只是有些困,又不是傻了,”沈蔚半眯着眼睛笑着凑近他,在他脸上敷衍地再亲一亲,“好了,我回去睡了。”

    这个敷衍的亲吻显然不足以庆贺此刻的喜悦,杨慎行扣了她的手腕将人拦下,毫不客气地顺势将她按在书房的门板上,耐性又热烈地指导了一番正确的庆祝方式。

    “确定是清醒的?”

    “清醒清醒,不就是从东宁回来就成亲嘛,答应你了……好了,不要再靠过来了……唔……”

    明月在上,清风为凭,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是心理和身体状态都很糟糕,昨天颈椎病又犯了,吐成鬼tat

    大家一定要爱护颈椎啊!

    其实这个文就是个无聊的小甜文,能得到大家的喜欢,我特别意外也特别感动tat

    这个文的糖梗所剩不多,撒得差不多就要撤了,目前预计是在本周之内就会完结,先预告一下,以免大家觉得突兀。

    目前我正在总结第一个文和这个文中间的问题,希望到下一个文的时候,能讲一个像样的好故事给你们。

    稍微剧透一下,下个文的女主是一个庸医兼扑街小x文作者,哈哈哈,男主……男主还在调整人设的过程中,暂时不管他。哈哈。

    最后,谢谢你们,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们。

    ☆、第47章

    马蹄哒哒, 出使东宁的使团车队行在山间小道上,四下寂静,连飞鸟鸣虫之声皆不可闻, 惟有秋风猎猎。

    落阳余晖荫出半山暗影,仪仗在主驾马车上醒目张扬。再往前, 就是边境小城真沄了。

    一支响箭自道旁林间破空而来, 稳稳扎在道中。

    侍卫队小队主冯舒玄的号令手势起落之下, 随行的鸿胪寺卿侍卫队立时长刀出鞘, 迅速以身为盾, 将车队护在身后。

    道旁林间,一队灰衣蒙面的人马绰绰影影现身。

    见使团车队不疾不徐停住, 灰衣马队沉默而嚣张地自林间跃马而下, 齐整整拦在道中。

    领头的灰衣人立马于车队之前, 轻扬手中长剑, 偏寒的嗓音透过蒙面巾淡淡传出:“我等只为财, 不欲伤人性命,车马仪仗留下即可自去。”

    主驾马车内沉默片刻后,便听有女子笑音徐缓:“好啊。”

    领头的灰衣人心下一愕, 脱口而出:“太常寺主簿薛轻烟?!”怎会是她?主驾马车内该是鸿胪寺卿杨慎行!

    灰衣人徐徐回神, 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以身为盾护住整个使团车队的侍卫队成员, 惊觉鸿胪寺卿侍卫长沈蔚并不在其中。

    既沈蔚不在, 那就足以确认,这个使团的正使杨慎行确、实、不、在!

    主驾马车的车帘被轻轻撩起,太常寺主簿薛轻烟一身利落便装徐徐踏下, 镇定旋身,笑眼中有淡淡轻诮:“阁下也不必强装山匪了。虽不知阁下是哪路人马,不过既有劳阁下一路自帝京护送至此,下官在此谢过。”

    沈蔚说过,虽这队人马的衣着、武器皆无明显标记,可却绝不会是山匪,因他们一路跟来队形齐整,令行禁止,且他们的马匹训练之有素,仅次于行军战马。

    灰衣人眸间神色大震:“你们何时发现的?”最重要的是,谁发现的?

    “九月初三那日,甫一出京沈大人就已察觉,她还特意回过去探了你们的底呢,”薛轻烟的笑意中带了些许得意的狡黠,“沈大人说了,京郊有百里大人的北军,范阳有卫城屯兵,咱们出了范阳一路又都走官道,你们便是憋出心病来也必然会忍到此地才现身。毕竟,只有真沄城郊的西山山道这一段路,方有可趁之机。”

    灰衣人自然不知,在剑南铁骑打了四年仗的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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