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花凉笑了笑,反握住裴语嫣的手,坚定道。“语嫣,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全力令你快乐无忧。”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她最重要的承诺。

    裴语嫣知道。所以深感惭愧。

    因为她的眼,是她犯下的罪。

    “是啊!太傻了。”许花凉的心彷如被刺了下,但仍努力把话说完。“但是如果他过得不好,我也不会好的。”

    她将自己推入了温暖的天地,做了最好的选择,她也将一颗心封锁,沉入死寂的黑潭中,任它控诉,而不予以理会。

    这样的日子呀,将会煎熬到她闭目长眠那一日吧?

    近些日子以来,许花凉不再以真面目示人,她的脸上多了一道面纱。一连好几天,她都与裴语嫣在租来的马车上观察着王府内的情况,希望能见慕容述一面,可以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回。

    回到客栈房内,突然发觉安静的贺兰悠房中多了一道人声,她没有去深究,只是很淡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但今日,情况有了改变。在傍晚时,贺兰悠派了小二特来她这儿请人,说是请她移尊就驾,赏脸一同用膳。

    虽然不愿与贺兰悠有过多的交集,但是想到他昔日对她的照顾,她也不能太拂他的面子,只是…他意欲何为?

    故意要她难堪吗?在那陌生的饭桌上,若没有人帮忙,她根本无法吃到任何东西,怕是,无论如何也非出丑不可了。

    在前去用膳的途中,她紧绷的心令她脸色发白,微微抖瑟的身子,让她先建设好受伤的准备。

    “姐姐…你没事吧!”裴语嫣小心的扶着许花凉,见她脸色发白,担忧的问道。

    “没事。”许花凉回以一笑,笑容却在转头之际僵在了脸上。

    一进到包房里,全然不觉自己令人惊艳的容姿造成了在场人多大的惊叹,许花凉小心包装好自己的脆弱让语嫣扶坐在替她预留的位置上。而语嫣则是悄然的坐在了她的身旁,这让她紧绷的心松弛了不少。

    首位坐着是贺兰悠,而他的右侧则坐着贺兰亭,左侧坐着许花凉。

    当许花凉出现的那一霎那,绝美的容貌震惊的贺兰亭僵在了那里。乍看一眼之后,他心中只有一句话:她够格让大哥神倾魂迷!全天下怕再也不会有比她更绝美出凡的人儿了,但又极其遗憾,她是瞎的。

    许花凉面无表情的坐着,右侧的裴语嫣则是小声的为她介绍着。“姐姐,贺兰悠的右侧坐着一名男子,容貌不是很出众,但看的出关系很不错。”

    “上菜。”贺兰悠对着小二吩咐着。

    不一会,各色各样的菜式全部陈列上来了。

    许花凉一双无助的手紧紧放在桌下的腿上,不敢去碰碗筷,因为她不知道摆在哪儿,胡乱摸索闹笑话不打紧,怕要是弄翻了汤汤水水,失礼于人。一顿饭,她可以不吃,但绝不能闹笑话。

    贺兰亭拿起筷子伸向一盘菜,可是看向身边两人没有动筷的意思,便又尴尬的放下,看了看许花凉,又看了看贺兰悠,神色闪烁,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来吃饭的。

    “怎么不吃?是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吗?”贺兰悠移着面孔就近她玉般精致的耳畔。

    许花凉脸垂得更低。“我看不见。”她的声音无比失落。

    那眼中的闪烁,灿落星辰的眼中盛满了晶莹,贺兰悠死死盯着许花凉那苍白如纸的面孔,脸色闪过一抹白,死握着的拳头抵着腿上,克制住自己心里疯狂的举动。

    他不加思索,执意把碗与筷子塞在她手中,温柔而急促道。“我挟什么,你吃什么。”

    她为她的失明而自卑。

    而他痛很她由这种认命的自卑,进而完全否决掉她自身的所有优点。尤其痛恨她如此容易受伤害!

    他很快地将她的碗填了半天高的食物。许花凉举箸难下,不知道沉重的碗里是什么东西。

    “都是些清淡小菜,放心,都是你最爱吃的。”他低声告知她。

    这下换贺兰亭疑惑了,这女子是很绝色,但可惜她是个瞎子,而在他的心中,这样一个女人是配不上贺兰悠的。

    最重要的,她还是慕容述的正妃,而慕容述却是他陈国最大的心腹大患,这样的两人可能在一起吗?

    而他这次来云国的目的,不仅仅是来寻贺兰悠,而是来助贺兰悠成功拿下慕容述的首级。

    可现在,大哥既然爱上了慕容述的女人,而且,大哥好像很心疼这女子。这种情况貌似会很棘手啊!

    他想,这一回,大哥恐怕…会很惨!他感觉得到未来的日子中,两国必得掀起狂风巨浪,大大撼动每一个人的生活,但可怕的是连贺兰悠自己也无力自制。他知道大哥陷下去一颗心后,就怎么也清醒不回来了。

    叫贺兰亭如何能不担心忧虑?

    贺兰悠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夹了更多的菜堆积在碗里,他说:女人太瘦不好看。

    “不要了。”她小声的拒绝着。

    可是贺兰悠仿似没有到似的,继续夹菜。

    “我吃饱了。”这次,她的声音稍稍大了点。其他的两人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怔怔的盯着许花凉。

    裴语嫣放下筷子,瞧了瞧许花凉碗中堆积的像小山的食物,她根本就未动筷啊!又何来吃饱一说。“姐姐,可你还未动筷哎!”

    “我吃饱了。”许花凉再次重复了一遍,她难以承受在每一次温情后的伤害。受伤害也许活该,但温情…最好是免了。

    而她与贺兰悠之间,他们的关系还是是愈生疏愈好,他温柔沉静,让她着慌害怕。为什么他不索性冷淡些,那她向来平淡无忧的生命,便不会在近些日子来过得痛苦难抑。

    为什么他硬来拨乱她一池心湖?

    他与慕容述像,可又不像,像的是两人都以她为中心,不舍得她受一点伤,而不像的地方在于,贺兰悠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令人看不出喜怒,而慕容述的温柔却只限于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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