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被人陷害走的。楚仲萧暂时接手我家的时候,姐姐也走了。没人告诉我,楚仲萧就硬扛着。”叶朗说,“我回来以后,发现卧室里多了个这个东西。”

    霍杨转过头来,在光线温柔的星光底下注视着他,“那你的病是怎么回事,有症结么?找到那个症结是不是就能治好了?”

    “太多了。”叶朗摇了摇头,思忖了片刻后开口,“我爸去世早。爷爷对我要求太严厉,我叔叔挤兑我,还老有人说是他陷害我爸。我妈……我亲妈在我十八岁那年去世的,就是军训那会,我不是突然消失了么?她那时候走的。”

    霍杨低头看了看他脖子上的银链,“那这个……”

    叶朗笑了笑,“嗯,她留给我的。我对她很不好,从来没说过一句好话,戴着这个……算赔罪吧。”

    霍杨伸出两根手指,强迫他把嘴角拉直了,皱眉道:“别这么笑。”

    叶朗于是收回了嘴角的弧度,安静地看着他,两点瞳孔里凝着小小的霍杨的脸。

    霍杨被他这么看着,忍不住在满床发蓝的星辉里挪了挪,又挪了挪,用耳语的音调跟他说话,“你那时候……你的精神问题,都是什么症状?”

    叶朗堪称有问必答,“焦虑,高度紧张,特别恐惧会对自己还有身边的东西失去控制。还会幻视幻听,恍惚的时候,会看到很多血腥的东西。有一次我坐在办公室里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推开窗户跳楼了,最后又突然回到现实。还有强迫,不停揣测身边人的恶意……就这样。”

    “那你现在还这样吗,”霍杨问,“跟我在一块的时候?”

    “好多了,偶尔做个噩梦。”叶朗替他拉了拉被子,“还有什么想问的?”

    霍杨也枕着臂弯,“还有很多想问的,但是不想揭你伤疤。给我讲讲你去哪度假了吧?”

    叶朗于是给他娓娓讲述。威尼斯的贡多拉,飘荡在粼粼发光的河流上;圣托里尼碧透的海水,蓝白色山顶房间如火的晚霞。南美的冰川,北欧的峡湾。雾蒙蒙的十月伦敦,石板路上永远干不透的水迹斑驳;巴黎的大街小巷,满是旧书摊、香料店和面包房,还有夜幕将落时骤然亮灯的埃菲尔铁塔。落满了飞鸟的尼泊尔佛寺,纽约街头数不清的酒吧和夜店……

    当他讲到四月份日本的樱会时,霍杨眼睛一亮,“四月份?我也去过。你是哪一年去的?”

    叶朗说了年份,霍杨愈发惊奇,“我也是那一年去的,四月三号去了奈良,四月十号去了东京。”

    “我四月七号到了东京。”

    “我操……”霍杨喃喃道,“差一点就能见到了啊。”

    叶朗问:“你是不是去过圆山公园?”

    霍杨点点头,“是啊。”

    “那我没看错。”他笑了笑,“我在那里看见你了。”

    “我操!”霍杨猛地起身,两眼都瞪圆了,“你见到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

    “激动什么?躺下。”叶朗把他扯倒,“一开始也没认出你来,排队买和果子的时候,我看了你挺长时间。”

    霍杨抓住他衣领,绝望地嚎叫:“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

    “你当时……”叶朗顿了顿,“在跟一个姑娘打情骂俏。”

    霍杨,“……”

    他眨了好几次眼,“胡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

    叶朗记忆力好得招人嫌,立即给他描述了一番,“个子很矮,头顶刚到你下巴,栗色短发,皮肤挺白。我听见你俩在用英语交流,应该就是个日本姑娘,声音挺可爱的……”

    霍杨这些年招惹过的狂蜂浪蝶实在不少,他也不回想了,马上打断了他:“说谁可爱?你说谁可爱?注意着点错词啊我告诉你。”

    叶朗不说话了,嘴角勾着。

    “……”念在叶朗有问必答的份上,霍杨清了清嗓,“那个,我这些年,嗯,是交过几个女朋友。”

    “几个?”

    他装没听见,“都是一阵风,吹一吹就过去了,一年都是最长的,毕竟我到处跑,也不想安定下来……”

    “几个女朋友?”

    “哎!”霍杨恼火地喊了一声。

    叶朗很无辜地看着他,“反正我这些年谁都没有。”

    “俩!就俩!”他很不甘愿地坦白了,“你真是克我。”

    “哦,都进展到最后一步了?”

    “我都要奔三了再没做过那得有病吧。”霍杨咬牙,“要不咱俩试试?放心,我技术挺好的。”

    叶朗在笑,胸膛里传来低低的震动。霍杨立地反击,“该你了,招供。快点。”

    “我么?”他翻了个身,很无所谓地想了想,很无所谓地说,“倒是有几个炮,友,前一阵还……”

    “炮,友!”霍杨咆哮出声,在叶朗的爆笑声里扑上去,恶狠狠地揪住他衣领,“看不出来你还挺浪!啊?!今天你给我交代清楚了:都谁,叫什么,干什么的,还存着联系方式没?”

    叶朗快被他压死了,赶紧摆手,“开玩笑,没这事儿。真没这事儿!”

    “开玩笑?”霍杨低下头,压着他鼻尖,“那以前呢?”

    “年轻不懂事那会乱玩过,”叶朗解释,“你也知道,一堆富二代,都不学好。现在早不联系了。”

    霍杨还是瞪着他,“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叶朗说完,见他脸色又要变化,忽然直起身来,迅速堵住了他的嘴。

    他立马发不出声了。

    叶朗堵了他一会,确定他不会再吵吵嚷嚷,就松了嘴,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躺好。”

    霍杨“哦”了一声,躺好了。

    躺了没几分钟,他又凑上来,“刚才那个……那个……再来一次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分章了,就这样吧

    反正距离搞大事也不远了:)

    第88章 自谴八十八

    斗转星移,光里出现了大片微红的星云,无声地飘浮着。

    叶朗扭过头。

    两个人近距离靠在一起,霍杨能看见他每一根睫毛的长度,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叶朗也在看看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在霍杨都担心他有没有被自己的心跳声给吓到的时候,他忽然撑起了半边身体。

    叶朗对着他低下头,霍杨眼前一黑,却感觉整个天花板和墙上的星光都在他眼前炸开了。

    令人眩目。

    对方行动果决,目的性强,嘴唇压上来,立刻便顶开他的齿间,毫不客气地侵略进来。凶狠的翻搅间,霍杨肩膀也被用力摁住,只能竭力仰头,混乱不堪的呼吸都被叶朗滚烫的舌尖夺走。

    他完全喘不上气,热血一波波冲进心房,胸口麻痹。

    情迷意乱时,他沸腾的思绪里还滚过一个念头,得想办法呼吸,不然被霸道总裁亲昏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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