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林彧初保持着那有些情色的动作,容纳着我在他体内进出的三根手指,回过头来用软软乎乎的目光看我,“所以你快一些……快点抱抱我。”
    林彧初向我撒娇似乎已是家常便饭——即便他从前并未在床上撒过这样的娇,现下看起来也不算太不熟练。
    我把手上的东西随意撂在了一边,将林彧初翻了个面儿,拿了枕头塞在他腰下面。
    我抓着林彧初的膝窝,性器正抵在他扩张过的向我敞开的穴口,那里还留着润滑剂黏腻的触感。我磨蹭着,用柱身一次次蹭过他翕张的穴口,感受着那处轻微的开合。
    林彧初的呻吟全被压在了鼻腔里,化作一声声闷哼。
    我这样逗他,他不自觉地扭起腰杆,大概扭了几下仍觉不出滋味,彻底恼了。
    “呜……你、你今晚怎么磨磨唧唧的——!”
    他生气时更多几分有趣,眼角挂着泪花还要将人瞪一眼,一点气势也没有,反倒是变着法儿催人干他。
    我扶住完全勃起的性器,找准那处,一点没留情地顶到了最深处去。
    “啊——!”
    林彧初忽的扬起了脖子,露出性感精致的喉结,身体在瞬间绷紧,只有一张嘴诚实地叫出了声。
    我没忍住俯下身含住他的喉结,拿舌头舔他,逼他再多叫几声,身下便一刻不停地往他最敏感的那处凿。林彧初的里面紧紧裹着我,每撞一下还要再缩紧些,细算起来,我已经太久没同他做过,一上来就被这么缠着折磨着,我险些当即就要释放出来。
    这可太没脸了,我只好开口劝他:“宝宝,你咬我咬得太紧了,放松。”
    我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林彧初的屁股蛋,他噘着嘴快哭了似的:“涨……里面太涨了。修哲、修哲……”
    我被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叫得小腹更热,下身抽插的速度反倒持续加快,每一下都要顶到最里面,非要两个赤裸裸的身体严丝合缝才罢休,他的双手无力地攀住我,扬着下巴,哭得更凶。
    自林彧初来找我直至现在,他几乎哭了一整晚,嗓子也哭哑了,却还在叫我的名字,一声一声,带着火热的情欲,仿若最要人命的情话。
    他哭得气也喘不匀了,可他一句求饶的话也没说,只是抱住我,亲吻我,一遍遍在我耳边重复“修哲,我要你、要你”。
    我吻上他湿漉漉的眼,用舌尖卷走睫毛上的泪水,我软着声音道:“宝宝不哭了,我轻点,不哭了,再哭嗓子要坏了。”
    我的唇瓣仍旧贴着林彧初的眼皮,他的脑袋动了动,眼皮一下下蹭着我的唇瓣,很快地,我的嘴角又尝到温热苦涩的液体。
    “池修哲,”他疲累地轻声唤着我的全名,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郑重,“你得让我疼,你得让我记着。”
    我的心像被刺着了,我沉默着,不厌其烦地再次吻去林彧初的眼泪,坦然道:“我是真想让你疼,疼到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剩,只能待在我身边。”喉结上下动了动,莫名哽咽,压住那感觉,才敢接着说,“可我舍不得。”
    四下只剩我们的呼吸声和窗外越发嘈杂的雨声,噼里啪啦,裹着晚风,撞上了心门。
    林彧初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我,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水——我原说他的眼里是海,要溺死人的,此刻,在一片疾风骤雨下,却恍惚于其中看见了一座灯塔——我的灯塔,而我是流浪了太久的船舶。
    “池修哲,我爱你。”
    第45章
    2017/09/18 雨夜(6)
    这晚我们仿佛是一宿没睡,做了多少次也记不清楚,即使后来不做了也没人合眼,用慢悠悠懒洋洋的声音聊着天,手指和手指毫无目的地勾缠在一起。
    我跟林彧初仔细解释起程膺的事,他静静听完,就低头咬我的手,那力道不轻不重,恰能留下两排牙印。
    我望着那牙印兀自出神,林彧初就翻身压到我身上来,吻我的头发,吻我的额头,吻我的鼻梁,吻我的脸颊,吻我的耳垂,最后停在了我的嘴唇上。
    他一下一下地亲,每一下都要亲出响,腻歪到人耳根子都要被惹红。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刚做完的劲儿没完全缓过来,林彧初说话时还带着些鼻音,闷闷的,却硬生生撑起了十足的气势。
    我被他逗得想笑,又不敢太明显,努力压了压上扬的嘴角,生怕他发现我对他幼稚行径的低看。正认真忍耐着,身上的重量又离开了,林彧初忽的想到什么似的,扶着腰摸下床,大概腿还软着,边走边喊着“唉哟”。
    叫是叫不住了,我赶忙跟着这位祖宗下床。林彧初停在他带来的玩偶服和一堆零碎边上,手伸进玩偶服里面摸了又摸,摸出个个头不大的玩意儿。
    仔细一看,才认出那是个手动碎纸机。
    林彧初将地上的离婚协议捡起来,朝我丢了个委屈恼怒对半开的眼神,我立时生出些莫名的心虚。
    “哼。”林彧初扶着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紧接着传来声,“唉哟——我的老腰。”
    我彻底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将人打横抱连带着离婚协议和手动碎纸机一块送回了床上。
    林彧初认真摆弄起碎纸机,我朝他腰后面塞了个枕头,挑了挑眉道:“林小朋友,你怎么不干脆变个魔术?”
    “你懂什么?”林彧初用手轻轻拍了拍跟前的小碎纸机,一本正经道,“这玩意儿简单粗暴,还不费电不费神,就是费点劲儿——等会我碎一半,你碎一半。”
    我当然满口应他。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林彧初转动碎纸机的声音,他时不时瞟我一眼,突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好像没跟你说过。”
    “嗯?”
    “我没和左岩哥在一起过,”他垂着眼睛,手上仍旧认真销毁着那份离婚协议,“如果单就建立恋爱关系这件事来说,你是第一个。我只和你一个人谈过恋爱,连第一次接吻也是和你。”
    林彧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低声开口,却平白给人以字字铿锵之感:“修哲,四年了,我终于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向你承诺——我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往,完全准备好和你一起迎接未来。”
    “我……我自私了这么久,大概还要这样自私下去,”林彧初的手放在碎纸机上不动了,紧张感却来得毫无预兆,他磕磕巴巴地接着道,“从此往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也、你也只看着我,只喜欢我,好不好呀?”
    我坐在他身边,安静了许久,用手撑着脑袋,将他瞧了再瞧。
    我想把我眼里心里身体里的所有温柔都献给他,可是不够,永远不够。
    我第一次在林彧初面前这样坦然地红了眼眶,让他看得一清二楚,而非给他一个难以读懂的后背。
    好像一个人在心头太特别,闪闪发亮而夺目非常,仔细盯着他,眼睛都要受不了。什么时候眼眶就热了,仿佛要落下泪来,却仍不至于,只是安静地噙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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