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都是两个孩子他爹了。”沈白打打他的后脑勺。

    沈白骑行到村里,村落里每家每户都是独门独院的,前面有条小溪,院子里有的种着菜,有的扎着的葡萄架上只有枯萎的树藤。

    积雪之下,马蹄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多人家的烟囱里冒着白色的烟。

    有外人到来,村里人小心翼翼的看着。

    但是在看到沈白的那一刻,很多村里的男人纷纷低下头向他行礼。

    好奇的女人和孩子们诧异这个白头发的男人的身份,还有他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满头白发呢?

    有村里的人前来领路,一言不发把沈白带到一个独门独院的三间房屋的住宅。

    带路的人手指指,对沈白行礼离开。

    沈白走下马,走进没有锁门的小院落。

    满院的积雪,马棚里一匹马在悠悠的吃草,沈白把马给牵过去绑好。

    马车,稻草,还有屋前堆得高高的柴火。吊在门旁长长的辣椒串,窗台前晒着的老葫芦。

    沈白推门进去,简简单单的门厅里,桌下的炭火被灰覆盖着,但是依然有着温度。

    “好了,你回去吧!”沈白看了眼顺子。

    “你都不确定是不是舒将军呢?”顺子说到。

    “那你叫人把我的东西搬来吧!”沈白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到。

    顺子离去,沈白走到房间里,看着火炕。

    再看看旁边简单的书柜里的书籍,还有书桌前放在的一本乐谱。

    墙上挂着一把半新的阮琴。

    沈白把阮琴拿下来,自从宇文拓的国葬之后,他再未弹过。

    简单的拨弄着和弦,拨弄记忆深处的一首吉他曲。

    甚至连吉他曲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院落那里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然后是撞到木头的声音。

    沈白放下琴,慢慢的走出去:“顺子,你准备拆了这里吗?”

    屋外的舒昱扛着半头野猪看着沈白,一动不动。

    舒昱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看着顺子把一样样东西放下来,给沈白放好。

    “把箱子放炕边上,我的衣服别放下面,我怎么打开箱子呢?”沈白指挥好顺子和随从。

    “少爷,我真要走啊?”顺子站在小院门口看着沈白一副要哭的样子。

    “不许哭,去找个媳妇回来,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沈白严肃的说到。

    “哦!”顺子低头看看一旁的舒昱:“将军,我们少爷就交给您了。”

    舒昱站在一旁脸比他还黑。

    顺子他们走了,舒昱就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和个泥胎一样。

    沈白看看天:“不早了,生火做饭吧!”

    舒昱起身去厨房,沈白跟着去。

    “烟大,你等吧!”舒昱这才说了见面的第一句话。

    “晚上吃什么?”沈白问。

    “野猪肉吧,今天打的。”

    沈白点点头:“怎么做啊?”

    舒昱看他一眼:“你想怎么做?”

    “有酸菜吧?”

    舒昱点点头。

    “去拿,我来做。”

    木桶蒸的米饭。

    切成薄片的猪肉煸到透明色,然后倒入酸菜一起翻炒,加入干辣椒,黄糖块,盐,大葱段,还有一点村里人做的冻豆腐,加水,大火慢慢的炖。

    吃饭的时候,舒昱低头扒饭,菜都没夹。

    沈白给他舀了两大勺菜浇在饭上:“吃菜。”

    舒昱吃着酸甜适中的酸菜汤,嚼着入口即化的五花肉,还有干辣椒的香味,饱蘸汤汁的大葱段。

    “好吃吗?”沈白问。

    舒昱轻轻的笑笑点点头,低头扒饭以掩饰眼里的泪花。

    “那就慢慢吃吧!”沈白也拿起筷子吃饭。

    “你准备待多久?”晚上洗好澡,两人躺在唯一的火炕上,舒昱就着烛火看着散开发髻的沈白。

    沈白扭头看着他:“我想说一辈子,你干吗?”

    舒昱扭过头,背对着他:“我不用你同情?”

    沈白伸手拉住他:“为什么不说是互相取暖呢?”

    舒昱力气很大,他扭都扭不动。

    沈白一咬牙,掀开他的被子,靠了过去:“你自己说,是我压你,还是你压我?”

    他的手钻过舒昱的手,伸进舒昱的里衣把舒昱扭了过来。

    舒昱面对面看着他。

    “沈白。”

    “我现在叫席翰堂。”沈白说到。

    “你不回去了吗?”舒昱问到。

    “回去在痛苦的记忆里度日吗?”沈白问到。

    舒昱翻身压在他身上。

    沈白一巴掌打过去:“你想压我啊!”

    “有什么不可以呢?”舒昱低头吻过来。

    沈白轻抚阮琴,哼唱着悠扬的歌谣。

    舒昱背靠背的坐在旁边看着天,享受着温泉谷的舒适。

    “我觉得天下只有你才配得上‘悠扬郡王’的名号。”舒昱靠在沈白背上说。

    “我意悠扬,但是再不是‘王’!”沈白轻声的回到。

    “是,你现在是我的王。”舒昱笑道。

    天胜万安二十年,白衣寺迎来一队奇妙的人物。

    他们自称是‘天罪族’,来白衣寺是为了供奉一尊真人高的白玉神像。

    神像里的男子束着头发,双手举向天空,露出神秘而安宁的笑容。

    皇上看后,封其为‘白衣神’。

    天胜万安五十九年冬,白衣寺‘镇国寄语塔’轰然倒塌。

    当日芙蓉谷的荷花池里的荷花冬日盛开。

    接到消息时,宇文安流下了眼泪,看着天际:“他去了。”

    七日后,德宗举行了盛大的国葬仪式,却没有说是为谁举行。

    举国白旗,休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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