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为何受你牵制?”

    “惩恶扬善,这乃天经地义的事情。”

    “看你尚未及冠,你又懂得何为是非曲直。”

    “不要拿年岁说事。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跟定你了。”

    阮彧不禁叹气,真是流年不利,遇到这么一个甩不掉的包袱。

    虽然一路上阮彧一直在找机会甩掉林夭,但是他若真有心跟,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甩掉的。

    第3章 第三章 道情

    阮彧到了镇子的第一件时就是换下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并且特意将旧衣服扔在了僻静一隅,他认为这样做多少能延缓林夭找到他的时间,在遇到林夭之后,他们之间的这种攻防战早就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不知道这次能撑多久。

    他刚住进客栈,还没有一盏茶的工夫,就看见林夭推门而入。看着对小二道谢的林夭,阮彧不禁蹙额,“你要跟到何时才会死心?在下没时间陪你游山玩水。”

    “阮彧兄,等找到要找的人我自会离开。”

    “那要找不到呢?”

    “会找到的,”说到这里,林夭嬉皮笑脸的谄媚道,“阮彧兄,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的真本事,之后你一定求着我留下。”

    说完关门下楼一气呵成完全不给阮彧驳难的机会,鉴于这种情况,阮彧也只能随他去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林夭端着做好的饭菜进来了。

    “如何,可惜这里食材有限,连我一成的水平都发挥不出。”

    “看上去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说着夹了一筷子,“嗯,比在下至今为止吃过的都好吃。”

    “这不算什么,光是汤我就可以做上一个月不带重样的,有机会让你尝尝。”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敲门,阮彧起身开门,原来是客栈的掌柜。

    掌柜口中说着打扰,边解释来此的原因,甫才,伙计禀告他,有位客人借用了厨房,但是之后厨房有如飓风过境,惨不忍睹,掌柜前去查看之后,这才过来想和林夭谈谈。

    “如果您觉得店里的厨师手艺不行,那是我们的过错,可是这厨房说什么也不能再借了。”

    “小器。”林夭不满的嘀咕。

    “舍弟不懂事,还请您多担待。”

    “好说,打扰、打扰。”

    阮彧送走了掌柜,看着气鼓鼓的林夭,他只觉得好笑。

    “怎么,做了错事,你还气不过,真说起来,这位掌柜已经非常客气了。”

    “不就稍微乱了一点,至于这么小器。”

    “那你又为何这么使小孩脾气?”

    “哼!”林夭气得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阮彧觉得自己要是不哄一哄,他这脾气能闹到明天。

    “虽然善后不行,但这手艺真的没得说。”

    听了赞赏,林夭这才稍微转过脸来。

    就寝时分,林夭说什么也要和阮彧睡一个屋子,这屋里的床他们两人睡倒是绰绰有余,再加上之前才刚发生那件事,他们就没有去提换房的要求。

    “要是你敢磨牙、打鼾、蹬人,就不要想和在下同睡一屋。”

    “嗯。”

    一炷香的时间后。

    林夭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你睡着了吗?”

    “怎么,想家了不成?”

    离家许久,林夭自然怀念在家的日子,但是被如此直白的戳破,他不由得打肿脸充胖子,“没有,”他停了一下,“只是我今天真的很过分吗?”

    “对在下来讲,飧食尚可,可对整理的人来说,你觉得如何呢?”

    “可我在家的时候比这还乱,那我是不是特别过分啊?”

    “同样的,对你父母来说,他们宠爱你,但是肯定添了很大麻烦给收拾的人。”

    “那么这次离家除了找到神医给晓月姐救命之外,我一定要改头换面,有所担当。”

    “你离家出走他们就不伤心了吗?”

    “唔,你怎么知道我是离家出走的。”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被宠坏的少爷,虽然你有努力装成普通百姓,但是内在是改不了的。”阮彧翻了个身,“另外,你是不是花光了身上的银两,不然也不会硬是和在下同住一屋。”

    “我没有想到打探消息如此费钱。”

    “在下没有时间陪你太久,你早些回去吧。”

    “可是我现在回去,晓月姐怎么办,除了神医没有人能救她。”

    “这姑娘让你如此挂心,想必一定很重要。”

    “要是没有她,我早死了,在我掉下悬崖的时候是她救了我,但是,她也从此昏迷不醒,神医是她最后的希望。”

    “可你就没有想过,要是你找不到神医,或是他不肯救,又或者他治不好她该怎么办?”

    “可这最后的机会我再不去试,晓月姐不就真的只能香消玉殒,命丧黄泉了。”

    “那你喜欢这姑娘吗?”

    “喜欢吧,不然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那如果当初救你的不是她是别人,你还会喜欢她吗?”

    “这…也许不会。”

    “所以,这和那位姑娘的情况相同不是吗?”

    “哪位姑娘?”

    “你会跟着在下的原因的那位姑娘。”

    “这么说,你只是怕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才那么做的?”

    “不完全是,只是如果不这么做,恐怕要给在下当牛做马以身相许的能装满一屋子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

    “那就不要再跟着在下了。”

    “这不行。”

    “算了,睡觉吧,在下累了。”

    之后不管林夭再说什么,阮彧都不再回答他了。

    虽然林夭没有什么磨牙打鼾蹬人的毛病,但是,阮彧还是被他的梦话吵醒,他好像做了噩梦,嘴里不知嘀咕什么,手脚四处乱挥,阮彧安抚了他好一会儿,他才安静下来。看着这小孩子一般的举动,阮彧觉得自己多了个弟弟,他一直是一个人,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也不错。

    翌日清晨,林夭起来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见到阮彧,想到他也有事要做。比及日落西山的时候林夭回来,却依然还是没看到阮彧,直到过了酉时。

    “彧哥,你去了哪里?”林夭见到阮彧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你叫在下什么?”面对他突然变了的称呼,阮彧有些慌张。

    “你昨天不是说我是弟弟吗?那么叫起来太生分了,彧哥也可以叫我夭夭。”

    听了他的话,阮彧以为自己昨天的自言自语被他听到了,后来想起在掌柜来的时候为了掩饰两人的关系,他的确说过林夭是他弟弟的话。不想回应林夭关于称呼的转变,他提起了另外的事。

    “说起来你明天若是有空,和在下一起去看戏可好?”

    “好啊,我最喜欢看戏了。”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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