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帖子邀您,奴婢还记得小姐在京里也喜欢侍弄这些个花花草草,何况说有个什么十分懂花艺的王家娘子,小姐便去看看也好啊!”田氏拿着刘府尹之女刘三娘的请柬给季妘看,神色欢喜的道。

    季妘兴趣缺缺,她身边早已换了一批伺候丫鬟,玉林、昔珍尽皆做了有头脸的管事娘子,身边现下是从二等丫鬟提上来的金珠、捻玉在伺候,于是吩咐一声,叫捻玉收起帖子,方拉起田娘子说起季妘的新嫂子来。

    管事的孙嬷嬷可没田娘子这么好精力,不过也就是季妘的奶娘才敢这么在她面前啰嗦,瞧着自家小姐顾左言他,田娘子别的不说,耐心是一等一的好,她想前些日子季妘说她心结犹在,又想起近日季妘将自己闷在宅子里,活脱脱过得和老一辈的太爷、太夫人似的。田娘子下了恒心,愣是把季妘弄上了去赴刘三娘百花宴的车马上边。

    “小姐,您要是真不乐意,用不用奴婢让车把式掉个头,咱们去别处就是了。”捻玉十分颇有当年玉林的风范,她瞧着季妘懒懒散散的窝在车厢里,便这样说道,心头又埋怨田娘子管得恁得宽了,连小姐的主她都敢做。

    季妘掩口轻轻的打了个哈欠,自从向淑妃身死、萧琛瑞被囚后,她是越来越觉得自己老了,又想起梁王自请卸去兵权即日便回了封地一事,季妘冷冷一哼,瞧着捻玉面色忐忑,这才转而笑了笑,道说“去吧去吧,到底没甚个事情要做”,心里却想世人都是看重身份家世,连他也不能免俗,瞧着自己远离了京内繁华,一副不再卷入权势的模样就怕得赶紧回了鹿州,真真儿是叫人失望至极。

    这却是季妘心怀怨气了,不管人对错与否,总归先骂将痛快再说。她不愿深想,若梁王真是贪慕权势之辈,又怎会轻易归还兵权呢?只是人都不打一声招呼便回了鹿州,当真不把季妘放在眼里,被骂也活该。

    刘府尹是怎么当上成晋府尹的,他自然心中有数,往日里不管自家女儿们怎的闹腾,毕竟是女儿家,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任着,而如今季家长房嫡长女回了祖宅,他只交代自己女儿们一句,不说能不能交好季家小姐,却也万莫交恶。

    刘三娘身为刘府尹的嫡长女,虽不如庶妹七娘得父亲欢心,但人也不算太笨,每逢邀约闺秀们宴饮,必先派人请一遍季家小姐,是以刘府尹待她是愈发的好,更让刘三娘坚定了同季家小姐交好的心思。奈何季家小姐深居简出,总让刘三娘找不到机会,今日可好,因王家出了个极擅花艺的娘子,可巧来了成晋,她叹机会来了,果然,今次季家小姐就赴了宴。

    季妘坐在有些微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出了城,成晋不比定安还有专供车马奔行的车道,好在这点子晃荡季妘还不放在眼里,原本她还以为刘三娘办的百花宴在刘府呢!却原来设在了郊外的别庄,她清亮的眸子淡淡的瞥过别庄门户,也不刻意去盯视,脸上丁点儿笑意也无,显得十分严肃端庄。

    这时候早得了信儿的刘三娘正带着亲近些的小姐们在门口等人,她瞧着季妘,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再瞧其通身的气派,笃定这怕就是季家小姐了,于是迎上来,两相寒暄之下互相都认识了,一众小姐们就又往庄子里走去。

    来客均为女眷,并没有避讳的地方,刘三娘又安排了成群的仆婢伺候,于是在办百花宴的园子里,诸位闺秀都十分随意的在四下里找个地方或坐或站的同身边人闲聊。

    园内,季妘身边一直是刘三娘亲自作陪,而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极擅花艺的王娘子说起来还算是王长珩的族妹,只是不知怎的来了成晋,说不得等此女来了,季妘还要与她会上一会。

    正当这时,外边就有人来报,说是刘三娘的二哥护送着王娘子来了。

    刘家二郎是刘府尹的嫡次子,相看的就是这王娘子,两人已经过了小定,只是面儿都没见过。刘三娘今次邀着王娘子过来,一则想引来季妘,二则也想为自己二哥创造一个陪护佳人的机会,虽然二人不至于到互诉衷肠的地步,但见上一见总归是好的。

    是以,刘三娘刚刚听是自家二哥同王家娘子来了,立时满脸喜色,又对季妘说王娘子是如何如何的文淑有礼,定要为二人引见一番云云。

    季妘只淡淡的笑,倒也没驳了刘三娘的面子,又听说王娘子带了几盆极稀罕的兰花来让众女赏玩,心里好奇,索性跟着刘三娘一起到了庄子外看看。

    刘二郎骑着高头大马,在未来的媳妇儿的车架旁相护,跟着一道儿起哄的还有别家的儿郎,美其名曰为刘三娘的百花宴捧场,自然都携带了不少的名品花卉来,叫人乍一看这王娘子赴宴的阵势竟十分的大,不知情的还悄声说那泾永王氏果真不愧为大家士族,连一个旁支女的排场都那么体面。

    在如今的情形下,刘二郎却也不慌,下马后便向妹妹刘三娘作揖告罪,这是怕带来的这许多儿郎倒搅了刘三娘的百花宴,而季妘离得近,正正瞧见了刘二郎对刘三娘挤眉弄眼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

    季妘长相并不算艳丽出众,许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自有一股子沉静婉然的味道,眼下嘴边含笑,又多了两分温柔和煦。

    跟着刘二郎一起来的些个公子哥儿们,有为了瞧刘二郎热闹的,亦不乏冲着百花宴上众闺秀来的,家族联姻是常事,但若是能看上一个自己喜欢且门当户对的,岂非更好?眼下便有人看中了季妘,那人恐是个二愣子一样的,盯着季妘便涨红着脸道,“敢问这是哪家小姐?”

    这等粗陋言语本应十分遭人厌恶,但成晋素来是风流之地,只要行事不出格,倒不像京都那般对礼教甚是严苛,若不然也不会有刘三娘撮合刘二郎和未来嫂子见面的事儿了。

    只是旁的人不以为意,正被丫鬟扶着下车的王娘子却是霎时雪白了脸色,她下意识望向后面同自己车架一起赴宴的另一辆马车。

    果不其然,那马车的车帘子被人从内一把掀开,下来个红衣如火的男子,引得众人一阵呆愣,无他,全因这人面貌生得委实过于俊美,偏此时唇角微勾,硬生生添了几分邪气,他几步上前,看似瘦削的身子却是一把将方才对季妘有意的那男子提着领子扔了出去,令得下人们手忙脚乱的要去扶人。

    好生无礼!继为其容貌气度所摄后,这是周围少爷小姐们对这红衣男子的第二印象,谁知更无礼的还在后边,此人一把抓起了季妘的手,环视一周,尤其盯着一众公子哥儿,道,“这是爷的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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