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话却不是那个意思。

    「只可惜曲子和人心是两样,愈美的曲子愈能显得出作曲者心中的险恶。」

    维钧听闻此言,诧异地怔了怔,「你…」

    他觑着他的反应,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随即站起身来收拾了东西。

    「等等…」维钧在他打算离开时喊住他;「请问你说那句话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男人望了望他,带着深意的笑说:「等着吧,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留下这些令人费解的话,他转过身,从容地走出维钧的视线外。

    维钧想起他,不知道该佩服他的聪明还是狡诈;他说:「直到两天前,我才晓得原来他就是沉锐,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从头至尾想找的人并不是妳,而是石先生…」

    我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维钧,不能否定他的判断;「但是他为什麽要找我?」

    「我以为他不过是借风使帆,利用妳而已。」

    「利用我?」

    「嗯;不仅是妳,还有妳姊姊│」

    我越来越困惑;「她想利用雪伦?可是雪伦的精神状态不正常,他要利用她什麽?」

    「凭着她的身份就足够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他想利用我们要胁乾爹?」

    「不是…」他摇摇头,突然问我:「妳对妳乾爹了解多少?」

    「并不多。」我说:「我妈说乾爹是我父母生前的好友,但我想她也不清楚是多好的朋友,只是我知道乾爹是真心疼爱我,爱屋及乌,他也给了我妈和我家许多帮助;他所做的,大概都是念在我死去父母的情份上。」

    「嗯…」维钧垂首歛眉,似乎在思索着什麽。「但是我想我们仍有必要进一步瞭解他和妳父母生前的关係。」

    「为什麽?」我警觉地问。

    「我认为沉锐会将杨宅血案和石先生扯在一起,一定不会没有原因;如果能够多多瞭解石先生和妳父母的过去,也许可以帮助我们解开沉锐的动机。」

    我讶然地望着维钧,虽然他说的轻描澹写,但我可不会被他的话矇溷过去。

    「你怀疑乾爹…」

    他沉默一会才说:「是的…我有证据证明石先生的确有事情在隐瞒我们…例如海滨那排废弃的房子,这一两天学长帮我调查后告诉我,它有个响亮的名字叫『观涛山庄』,十几年前曾是政商名流聚会的所在,而演艺圈名人,包括石先生在内,曾经也是那裏的常客…」

    我讶然地张大眼睛;「真的?可是乾爹那次为什麽不对我们提起呢?」

    「这点就是最让我不能了解的地方。」

    他的疑问不是没道理,同样的,我心裏也是密佈着疑云,可是我能怀疑乾爹吗,他一直都是我尊敬又崇拜的对象啊。

    「也许他有什麽理由…」我望着维钧的神情问;「你预备问他?」

    「假如有机会的话,我当然会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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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订婚典礼即将举行的前半个月,乾妈问起我准备的礼服。

    「妳订婚要穿什麽样式的礼服?」

    「我还没决定…」我在电话中回答她。

    「那麽妳何不到我这裏来看一套礼服,我想它穿在妳订婚那个场合是再合适不过了。」

    乾妈坚持要我去试一套礼服,既然推托不过,我只有勉为其难地应允。

    到了乾妈家,我看到那袭簇新的紫色曳地晚礼服,它的上身是蕾丝编织而成,下襬是繁复的折襉,式样高贵又典雅,只看一眼,我就不由自主地被那袭美丽的礼服吸引,穿上礼服,乾妈又为我绾起头髮,带我走到穿衣镜前。

    礼服显出我苗条的身段,紫雾般的色泽衬得我的肌肤晶莹白晰,彷彿是为我特地订作似的,穿起来是那麽合适优雅。

    乾妈欣喜地说:「妳瞧;我就说紫色礼服适合妳…我的眼光没有错吧。每个女人都该有个梦想中的订婚典礼,它会带给妳很美好的回忆。」

    「这袭礼服是…」

    「它是法国设计师的作品,看到它,我就想买下来给妳当订婚贺礼,我想妳一定会喜欢。」

    我不知该感谢还是婉拒;最后说:「我是很喜欢,可是您已经送我很多东西了…还有那串珍珠项鍊…」

    「别和我客气,对了,说到项鍊,我觉得它和这袭礼服正相配,到时候妳何不也让那串项鍊搭配妳的礼服?」

    乾妈的主意很好,我在心裏默默地赞成这项决定。

    我熘着镜中的人影,在镜子裏和乾妈的眼光交会,她突然说:「妳跟妳妈很像呢…」

    「妳是说…」

    「当然是妳的生母。」

    「噢…」

    她的视线飘远了,陷在回忆裏的目光有点恍惚;「我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是在一处私人派对上,她穿了一套紫色的晚宴服,颈上戴了一串晶莹的珍珠项鍊,婷婷嬝嬝地步下阶梯,一下楼,立刻就攫住所有人的目光,连我都黯然失色。」

    我一阵诧异;「您是那时候认识她的吗?」

    「是啊;都超过二十年。」

    我渴望向她多探听一点消息;「您和我母亲感情很好吗?」

    「不…那时我必须时常出国演出,和她并没有什麽交集…真正身为她朋友的,应该是妳乾爹…」

    「乾爹?」

    「是啊!妳相不相信,你乾爹曾经对她很迷恋?」

    我诧异得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但她却笑着说:「真奇怪,她都过去了那麽多年,我竟然还是有点吃味。」

    她笑得那麽心平气和,使我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当管家上楼来唤我们用茶时,乾妈愉悦地对我说:「别推拒我的好意,假如能看到妳穿上这袭礼服订婚,我不知会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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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我和维钧订婚这日,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个简单的仪式,可是穿上乾妈送我的礼服,不自觉地我就变得庄重和紧张起来。

    穿上紫色礼服,经过精心化妆打扮后的模样,首先引起了我的同学阿林、小碧、彭彭的讚歎。

    彭彭说:「好漂亮,我们都认不得妳呢?和妳原来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神经质地笑问:「妳说这句话是恭维还是挖苦?」

    「别太敏感。」阿林说:「她当然是恭维妳。」

    「是啊!要挖苦妳不差这一天,等妳回復真面目再挖苦也不迟。」小碧闹着说。

    「妳…」我搥了小碧一下。

    跟着她们笑笑闹闹,我的紧张也慢慢消退。

    下楼的时候,客厅裏已经来了一屋子的客人,随着我的出现,客厅裏变得鸦雀无声。

    「老天…」人群裏我听见一声惊呼,后来才发现惊呼的人是乾爹,他见着我时,彷彿见着了鬼。

    他退后一步,凝滞的目光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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