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没事了,你回去睡吧!下人应声而退。

    庞不器骂道:不做噩梦,倒被他吓死!

    此刻,庞不器已被徐泛舟牢牢困在臂中:他也是好心。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来陪你睡,不用再怕了。

    庞不器吃惊道:每天?!

    嗯。徐泛舟轻吻他的后脖颈:每天。

    庞不器抽抽嘴角。

    徐泛舟吻着吻着,又道:不好么?

    庞不器翻白眼:好

    徐泛舟笑着闭上眼睛:睡吧。

    不知憋屈了多久,庞不器终于睡过去,一睁眼,天光大亮,枕边无人,看见自己的衣物整整齐齐叠在一边,被子底下一摸,身上是无弦的琵琶一丝莫挂。

    梳洗了一通,到御书房外哨探,听内侍太监说皇上正与王村芦等人聊天,庞不器也想凑凑热闹,叫小瑞子进去通禀。皇上准了。庞不器乐得脸蛋子开花。自南屏山回来后,皇上开朗多了,饭量长了,药也停了。

    庞不器见皇上面色粉莹莹的,乌发光烨烨的,眸子闪亮亮的,心里别提多高兴。王村芦与安国公颐庆坐在龙榻对面。皇上身着青灰小罩袍,前襟绣一团金线五爪莽吐珠,头戴镏金小冠,两鬓垂明黄穗子,蟠龙榻上盘腿一坐,好看得跟年画上的小寿星似的。

    皇上让他坐在身边,庞不器谢恩,还是坐在凳子上。

    颐庆道:庞总兵接亲迎驾首立奇功,又替圣上寻访空山禅师,再立大功,圣上正与吾等说你呢。

    庞不器笑道: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分内之事。

    皇上道:庞爱卿忠诚可嘉,朕有一匹千里良驹,名曰龙啸,与庞爱卿骑罢。

    庞不器叩头谢恩。

    王村芦道:十日后珍膳楼全部完工,伶人的选拔已就绪。

    颐庆道:听人说珍膳楼曾有四大名旦和四小名旦。四大是哪些?四小又是哪些?

    王村芦道:四大名旦之首是韩霁玉,第二是花多病,这两个人已作古。

    皇上点头。

    王村芦接着道:第三是蔡小唱,第四是归鸿,此二人不知所终。四小名旦是茗枝、茵枝、茜枝、芒枝,皆为花氏亲传,芒枝死了,茗枝、茵枝和茜枝都出家了。

    皇上轻叹。

    庞不器想了想,起身:微臣请旨,为皇上寻访蔡小唱和归鸿。

    王村芦道:皇上,若是真能寻到此二人,或是其中一人,那些珍膳楼的伶倌就有师父领着了。

    皇上点头,对庞不器道:让杨尚书和洛尚书随你一同去罢。

    庞不器低头咧嘴:遵旨。

    庞不器自作聪明,盘算得挺好,想以寻访的名义游山玩水,访不到回来编个故事一交差完事。本来是桩美差,现在多了两个白吃白喝白挑眼的,访不到回来还得挨批。皇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王村芦把这事跟邢德感一说,邢德感笑了。

    午后,庞不器正在院子里打理马鬃毛,一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个人。

    这不邢大人么,怎么不进来?

    邢德感回过神来,道:这马,就是御赐的龙啸?

    庞不器很得意:邢大人觉着如何?

    邢德感走过来,捋着纯白马鬃,深深点头:好马,好马。

    龙啸生得一身白,白鬃,白尾,白蹄,白睫,身上的毛油亮油亮的,太阳下闪着银光,恍若天上的神驹下界,晃得人眼发花。人骑在上面,腾云驾雾似的,眨巴眼就到跟前了。这匹马,世所罕极,万里挑一。

    邢德感坐在石凳上:我瞅着,去年皇上赐给振威将军的逐烟儿,都没有这匹好看。

    那当然了。皇上只有四匹龙字起名的马,龙嗷、龙啸、龙嚎、龙唷。龙嗷是金色,龙嚎是赤色,龙唷是墨色。庞不器把脸贴在马脸上蹭了蹭:这一匹是银色,皇上爱它爱得紧。庞不器对他妩媚一笑。

    邢德感道:你打算骑着它去?

    不好么?

    太招摇。邢德感顺手剥了几颗瓜子仁,搁在庞不器手心儿里。

    庞不器把瓜子仁洒进嘴里,嚼着:嗯,我琢磨着也是。

    20、辞别

    入夜,庞不器叫下人在外间留了一盏灯,左等右等,徐泛舟就是不来,在床上合衣而卧,刚躺下,就听见外面有人轻轻叩门。庞不器下地开门,徐泛舟悄声进来,两人,咸菜煮豆腐,无须多言,四片嘴唇吸住。

    庞不器摇身一变成树赖,胳膊圈着徐泛舟的脖颈,双腿攀着徐泛舟的腰身。徐泛舟倒也习惯了,双臂兜着他的后腰和屁股,和他的唇舌狂绞乱缠。

    两人宽衣解带,到床上滚,滚累了,庞不器扎进徐泛舟怀里撒娇,撒够了,薅着他的一绺头发,开玩。

    徐泛舟道:你向皇上请旨了?

    庞不器的手停了停。

    徐泛舟问:要去多久?

    没准儿。庞不器继续玩。

    徐泛舟轻叹一声:没事儿请什么旨,我想你该怎么办?

    珍膳楼的小倌要多俊有多俊,就怕等下官回来时,徐大人都想不起来下官了。

    徐泛舟捏捏他的脸:别胡扯了。速去速回。

    庞不器勾着嘴角:就不。

    徐泛舟假愠,在被子底下锁住他的手腕。庞不器也不挣扎,趴在枕头上,回眸:下官明儿就走了,徐大人不想干点啥么?

    徐泛舟痴望半晌,终究还是撒手,翻过身去。

    庞不器从身后搂着他:徐大人生气了?下官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徐泛舟闷不吭声。

    下官庞不器把唇贴在他背上,软软地说:下官再也不勾引徐大人了,还不行么?徐大人说不想做就不做,徐大人说什么时候想做再做,下官一辈子都愿意等。

    徐泛舟深吸一口气,猛地翻过身来:你是故意的。

    庞不器冤枉道:徐大人在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徐泛舟的脸颊像大姑娘搽胭脂,下身灼热难耐。庞不器却脸不红心不跳,笑得颇为可恨,大有女干计得逞的意味。徐泛舟竭力压制,怎奈身边的人就是意中人,叫他如何平静。

    庞不器在枕边轻声道:其实,不入后廷也能消解的。

    徐泛舟睁开眼看着他。

    庞不器笑道:徐大人没听过御房吹箫术么?

    徐泛舟认真地摇摇头。

    我的大人呐!庞不器缩进被子下面。

    徐泛舟一把抓住他:你要做什么?

    庞不器邪笑,伸出舌头在他硬物上舔了舔。徐泛舟低呼一声,赶紧捂住。庞不器好不容易扳开他的手,他再度捂住,庞不器干脆连他的手指也含进去,别别扭扭,折腾了半宿,终于帮他发泄出来。

    庞不器用凉茶漱了漱口,吐掉,手绢擦着嘴角:喜欢让下官吹箫么?

    徐泛舟道:不喜欢。想了想,又道:喜欢。

    庞不器笑了:不喜欢?喜欢?

    徐泛舟道:喜欢。

    真的喜欢?

    嗯。徐泛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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