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站于竹篱前,想,今晚那灵鼬会不会来呢?

    吃过晚饭,又喂了小鸡。月朗星稀,晚风习习,他从房内掏出几个竹夹子,小心又仔细的夹在竹篱周围,默默对小鸡道:“小生既然买了你们来,自是会好好养着你们的,为今也是迫不得已,才将你们置于险境。”

    如此布置一番后,才回书房内,点盏油灯,看了会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熄了灯,两手支着下巴,借着月辉,等那日的灵鼬来。

    等着等着,就打起哈欠钓起鱼来,连何时睡了去也不知道了。

    夜里听到动静,醒来几次,出去查看,抓到的却不是那灵鼬,而是不幸路过的小老鼠,被竹夹夹住了脚,正疼的嗷嗷直叫。杜松瑜小心的拨开夹子,将它放了去,安好了竹夹,才又回到书房中。

    又这样再过了两日,别说灵鼬了,就连那老鼠都捕不到了。

    杜松瑜终是灰心丧气的将那四五只完好的鸡仔又关回了竹笼子里,养进了后院那刚搭的草屋子里了。

    收拾完,看午饭时辰尚早,摸摸肚子,忽然想吃城西巷子里的那家馆子里的饺子了,便换了身衣裳出了门。

    饺子馆里生意火,等了片刻饺子才上桌,捡起桌上的筷子大快朵颐的吃起来。吃毕,前脚刚出门,天边便打过一个响雷,狂风携乌云而过,天便下起了小雨,连忙跑了一阵,无奈雨越下越大,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跟黄豆似的砸了下来。便随便捡了个屋檐躲雨,好巧不巧的,恰好从斑驳的木门后转出个人来,正是那日的朱姓猎户。

    “杜公子?好巧。”

    “巧!”

    朱猎户看了看杜松瑜半湿的衣裳,又抬头望了望天空。夏日的雨就跟那善变的婆娘似的,经常响雷刚过,大雨就浇了下来了。此时,窄小的巷子里,青石路上积水滩滩,黑瓦屋檐上落下来的雨跟深闺姑娘垂的泪似的,也不见个停。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停,杜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先到小舍坐会?”朱猎户说到。

    “多谢!多谢!”

    杜松瑜忙跟着朱猎户进了屋。

    小院并不大,一口古井,平开三间房,黝黑的圆形门檐柱上开了不少小细缝,中间的正厅前摆了张摇摇躺椅,进得正厅内便能瞧见几张大虎皮挂在墙上,屋内的桌椅依然陈旧,看得出这房子有了些许年岁。

    两人入了座,朱猎户奉了茶,杜松瑜小抿了一口,普通的茶叶,普通的做工,倒像是自个制的那种。

    本以为这猎户还会提那灵鼬之事,心里还在思忖着对策。不成想,他却只是聊了聊天气,聊了聊吃食,又聊了聊打猎时见闻的趣事,杜松瑜时不时搭上两句话,倒也相谈甚欢。

    这雨下了几盏茶的功夫才见小,又过一炷香的时间方歇,杜松瑜起身告辞,行至门口,才听得那朱猎户在身后说到。

    “黄皮子喜怒无常,报复心重,公子可得小心着些。”

    甚是没来由的一句话!

    杜松瑜拱手作揖,笑曰:“多谢提醒!”方才出院,掩了门,转身离去。路上瞧见李大娘又挑了担儿卖红薯饼,信手包了几块,踹在怀里,便往城外的宅子走。

    要说这青山城里,最好吃的红薯饼当数这挑担的李大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想发个文,老是被锁,伤心到变形

    第2章 第二章  钱小员外的画

    那夜里,挑灯看了几页书,就觉困意袭来,起身回房歇息去了。原本当做夜里看书点心的红薯饼也落在了书房里。

    一夜无梦。

    晨起,到书房找点心,却见本应未拆的红薯饼不知被何物咬碎了包纸,偷吃了个干净。

    杜松瑜的一拍脑门:“莫不是那灵鼬不喜小鸡,偏爱这李大娘做的红薯饼?”想起那灵鼬初登门那一日也是这般买了几块红薯饼叠在书桌上,难道那日是闻着味儿寻过来的?

    杜松瑜惊喜的披衣出门,寻到李大娘的摊子,又买了提红薯饼。

    果然,第二日起早,那书房内的红薯饼又不翼而飞了,地上留下一串泥脚印子。

    杜松瑜便又上街买了提红薯饼。只是这次,偷偷在几个隐蔽之处,放上了前些日子买来的竹夹子。料想那灵鼬吃了这几日,成了性,警惕之心当会大大的降低。

    果不其然,杜松瑜夜里假寐之际,听得书房内乒乒乓乓一阵响动,待起身查看,就见书房桌腿到大门口一路血迹,顺着那血迹寻去,恰在屋外的转角处找到了被竹夹子夹住后腿的灵鼬。

    喜不自胜!

    杜松瑜松开竹夹子,小心的将那灵鼬提了出来,捧进书房的桌子上,又点了灯,找来药箱,小心的给灵鼬包扎伤腿。

    那灵鼬像是通人性一般,俩只小眼睛泪汪汪的,蹙着眉头愤恨的盯着他,疼得直抽气。

    杜松瑜有些内疚,伺候起来越发的卖力了。

    包扎好了,又提来前几日关小鸡仔的笼子,找来几件平时不穿的衣服,在笼子底下铺上又厚又软的一层,才小心翼翼的将灵鼬放了进去,锁了笼门。

    那灵鼬见他锁了自己,更是气的咬牙,吱吱直叫。

    杜松瑜赶紧从桌子上拆了红薯饼,掰了一小块,小心翼翼的从笼子的缝隙里塞进去哄它。小灵鼬脖子一扭,甚是傲气的别过头去。杜松瑜又把红薯饼凑过去,灵鼬依旧别开头,他不气馁,如此几次讨好之后,对方才终于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抬着两只前爪接了过去,窸窸窣窣的吃起来。

    杜松瑜将笼子提到自己的卧房,脱了衣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又上集市买了李大娘两提红薯饼,对面摊子吃了碗饺子,方回。

    路上恰好遇见钱员外的小儿子。只见钱小员外迎上来,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说到:“杜公子,早呀!”

    杜松瑜赶忙咽下嘴里的饺子,回道:“早!”

    “巧得很,正好要去找你哩!”钱小员外收了手中的扇子,笑着说到。

    “不知钱小员外找小生有何事?可又有画要做?”杜松瑜回到。这几年,杜松瑜一直以写字卖画为生,钱小员外也算是老顾客了。

    那钱小员外点了点头,又左顾右看一番后,才将他拉至一墙角偏僻处,说道:“这次画的,可与以往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杜松瑜不解。

    “你且附耳过来,在下说与你听。”那小员外招手对他说到。

    杜松瑜附耳过去,越听脸越红,钱小员外一番话说完,直羞得他耳根子都红透了,气愤的说到:“真真是有辱斯文,这活小生接不得!”

    钱小员外似乎是早已料到他会有这般反应一般,也不气恼,张开一只手在他面前晃晃,继续说道:“这青山城就数你的画工最好,这次在下出五倍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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