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的眼睛,喃喃自语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公主你说过的。”

    楚伶没有说话,“就算是他,他想害得人也是我,香雪不过是替我死了罢了,你要索命就索我的吧。”

    盈水把香雪抱在怀中,亲昵地用额头去蹭蹭她的脸,喃喃道:“奴婢不敢。”

    潋秋见盈水开始说胡话了,想要阻止她,却见楚伶摆手阻止她,她也就低头没有说话。

    殿内空气凝结,入耳的只有潇潇的风声。

    殿外,初雪飘落,香雪没能看到今年的第一场雪,遗憾地死去,静悄悄的。

    就在昨天,她还嚷嚷着要吃糖蒸酥酪,楚伶答应了她回宫就让她吃,她开心的模样楚伶历历在目。

    回宫不到半年的时间,楚伶一斤把她们当亲姐妹了,可就在盈水质疑段景文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护住这个男人。

    难道,这就是爱,已经深入骨髓?

    想到这,楚伶反而有些害怕,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就把香雪以公主的身份埋了吧,就说……本宫畏罪自杀。”楚伶嘴角扬起,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吴冕疑惑道,“明明就是他带来的糕点……”

    “你又是什么意思!”楚伶背对着他,侧过脸看他的模样带着些许杀气。

    吴冕低头,“微臣不敢。”

    “就这么说,千万别提段景文来过的事。”楚伶的眼神有些暗淡的哀伤。

    “那香雪就白死了吗!”盈水转过头,发狠道。

    “不会,我……”楚伶转过身,对吴冕鞠了一躬,“请大人帮我。”

    “有什么好处呢?”吴冕斜眼看着香雪的尸首,一个宫女而已,还不值得他费心思。

    “大人想要什么好处?”楚伶闭上眼,吐出一口气。

    “微臣要公主嫁给我!”吴冕故意抬高了嗓门。

    楚伶早知道他会说这句话,但还是笑道:“好,就这么定了。”

    “哈哈哈哈……”吴冕大笑,随后离开了公主府。

    “公主,你当真愿意嫁给吴大人吗?”潋秋伺候楚伶换下血衣。

    楚伶没有回答,只是吩咐了潋秋几句,这么一个偷梁换柱的法子如果不露馅儿,那么下毒之人必然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这样自己和香雪的冤屈就能洗刷。

    客观上能行,可这计划的关键就在于吴冕能否遮住众人的眼睛,顺利把香雪安葬。楚伶说要嫁给他,当然只是安抚他的心,给他打打鸡血而已。

    “给香雪换上我的衣服,挑她最喜欢的那身。”楚伶顿了顿,“还有首饰,她不是喜欢我那套芙蓉头面吗,就给她戴上那套。”

    “是。”潋秋擦擦眼角的泪。

    “也是怪我,为什么不早些赏给她呢,这样她就没那么多遗憾了。”楚伶闭上眼,两行清泪滑下。

    楚伶换好衣服,便在殿内等吴冕,吴冕拉开一辆马车,把楚伶带着藏在自己的一个别院内。

    而公主府里已经挂上白灯笼,为防止别人看出来,吴冕当晚就把香雪装棺材里了,楚伶的“死讯”直至天黑才传到宫中。

    段国公府里,老国公卧在床上正吃着段景文喂的粥。

    “爷爷今天吃的真多,以后都得吃这么多啊!”段景文笑着放下碗,“还要吗?”

    段国公笑得合不拢口,“好好好,再来半碗吧。”

    段景文把碗递给一旁伺候的丫鬟,“再来半碗。”

    “你昨天去看伶丫头了,怎么样啊?”段国公问道,眼神里尽是慈爱。

    “很不好,有些瘦了。”段景文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碗,垂头道。

    段国公叹了口气,“这是世间的常态,但凡哪个人落了难,定会有一些小人落井下石,文儿要多去看看,可别委屈了我这个未来的孙媳妇。”

    段景文眼睛一亮,抬起头笑道:“爷爷你知道了?你不怪楚伶?”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是非不分呢,这是明显的栽赃嫁祸,爷爷又不是老糊涂,分辨地出来。”段国公笑道,“太医都说了,得亏伶丫头给我制的这个药丸啊,它这里面是有解毒的药物的,要不然这个药可得要了我这条老命了。你说,伶丫头要是想给我下毒,干嘛又费些心思?”

    “爷爷您分析的真有道理。”段景文笑着举起碗,“爷爷,再吃。”

    “好好好!”段国公笑得合不拢口。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阿德从前院跑来,身上带了一层雪也来不及掸去。

    “阿德,你瞧你带的一身的寒气,爷爷还在病中呢。”段景文嗔怪道。

    阿德连忙跪倒磕头,边磕头边哭。

    “怎么了,孩子快起来说话。”段国公一向心疼小孩子。

    “国公爷,大少爷,永、永嘉公主她……”阿德拿着休息擦眼泪,“永嘉公主昨天晚上殁了……”

    阿德知道,楚伶是段景文心尖尖上的人,人又好,是所有公主里面最没有架子的一个,对他也不错,还要给自己讨媳妇呢,好好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咣当~”

    段景文手里的碗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第27章 入棺

    经过一整夜的狂风大雪,屋顶和地面都已经积上厚厚的大雪,北风呼啸,发出呜咽的声音。

    潋秋和盈水跪在这大殿内给死去的香雪烧着纸钱,她们没有说话,整个大殿里只有烧纸钱的声音。

    殿外,一阵吱吱呀呀的脚步声传来,吴冕带着安庆公主楚嫣和白引来了。

    楚嫣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吴大人,我可以看看伶妹妹吗?”楚嫣看向吴冕,哽咽道。

    吴冕听罢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回公主的话,恐怕不行,会吓着公主的。”

    吴冕之所以这么早就把香雪放进棺材里,不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他发现这尸身居然这么快就化脓了,而且是从脸部开始化脓。没想到这毒|药的毒性这么大,尸体居然在寒冬腊月的就腐烂,幸好不是楚伶。

    他向楚嫣解释了一番,楚嫣也就不敢看了,靠在白引的肩膀上嘤嘤的哭着。

    “对了,景文兄应该来过了吧?”白引问。

    吴冕一听段景文的名字当即就来了火,“别跟我提他!”

    吴冕记着楚伶的话,不在这些人面前提出段景文昨天来过的事,更不能提出是段景文“间接”害死她的事。

    对于这件事,吴冕是真的很生气,段景文差点害死自己心爱的人,如果楚伶真出了意外,他这辈子都要和段景文死磕到底。

    “怎么了,他没来吗,不会吧?”白引看着吴冕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说到这,潋秋转了转眼睛,连忙大道:“公主,你慢点走,等等奴婢……”

    对比昨日,盈水也冷静了不少,她接受了香雪死亡的事实,也为昨天顶撞楚伶的事有些后悔。

    “公主,奴婢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托梦给奴婢呀……”盈水伏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哎……”楚嫣看着哭成泪人儿的两个丫头叹了口气。

    “景文兄!”白引回头,看见穿着单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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